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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边上，另一个脑袋凑过去看，这一看不要紧，盯着灯光下雕刻玩的翡翠，瘦的跟豆芽菜似的男人像被人捏了一下的解压玩具，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这还真是，简直神了！”
案上的石头晶莹剔透，有山有水、有花鸟鱼虫、飞禽走兽，最下方是三两人游玩对酌，俨然一副栩栩如生的春日踏青图。
最难得的是，上面的每一帧都做到了完美的细节刻画，一个手里有放大镜的宝友将镜面贴在刻好的石头上，顿时又引起满堂喝彩。连原本不屑于围观的店家这会儿都张大了嘴巴！
在十几倍镜的高度放大下，人脸上的五官各自分明，甚至能看出他们的情绪几何，再往旁处看，高山流水刻画的婉转分明。
如此雕工，就连市面上那些精湛的大师工也没几人能够做到，更何况小孩只花了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老头听着众人吃惊的赞叹，微微一笑没说话，继续喝着茶，但这次目光不再只专注眼下的茶叶，而是时时刻刻关注着她。
暖暖在万众瞩目下，伸手一推，只见那足有成人手掌厚的玉石，被从中间三等分切割，做成了三道滑动门的模样。
而之前大家看到的花鸟山水只是第一幅，第二幅图缓缓拉开，还是山水，只是并不如第一幅那样景色繁多。
第二幅的雕刻上，仅有一座小亭、一艘小船和穿上满载而归的渔翁，周围环绕着层层叠叠的群山，意境之美，便是“轻舟已过万重山”的翩然。
众人惊得说不出话，心道原本是一块石面，这样剖开就相当于刚才那短短的半个小时，暖暖雕刻的是三个石面，如此惊人的速度，质量不减，除了鬼斧神工，大家真想不出什么别的形容词。
翡翠石面再次滑动，第三幅图一出场，众人缄默，几个看热闹的小白挠挠头，问身边人说：“这雕的是什么意思啊？没山没水的，只有一座观音和一个小孩儿，这……”
“这不是坏了前两幅画的已经吗？”
不少人也从面露迷茫转为失望，第二幅画的高开，已经将所有人期待值拉满，本想着这第三幅翡翠图得多波澜壮阔，不一步登天，至少也要平步青云。
谁能想到，是这样高开低走的局面？
一直没说话的老头用指头弹了下翡翠表面，呵呵捋着胡子笑开，“你这小丫头，好啊，实在是高！两道大裂不躲不避，竟然直接做成了山脉和古松，天纵奇才啊！”
听他这么说，大家才回过神来，想起赌约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因为两道大裂产生的，可是刚才欣赏玉雕成品的时候，众人丝毫没察觉到这块玉璧哪里有问题。
别说是大裂，甚至连瑕疵都没瞧见分毫，这才暗自回味起小家伙的用刀之高明。
老头看了眼第三幅玉面，会心一笑，“这三幅场面的展开次序，想必也别有一番讲究吧？”
“是。”暖暖指了指玉雕，欣然道，“先敬山水后敬神明，先观本心后谈渴望，如此山水图才有意境可言。”
众人恍然，听了她的话再看玉雕，只觉得瞬间如云开见日，老头依旧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输钱，反倒像中彩票。
“丫头，之前答应的利润，分给你就是，玉石也给你带走。不过你这天资不再继续深造可惜了，怎么样，考不考虑到我店里来做学徒？”
见他不惦记自己费时费力雕出来的翡翠玉画，暖暖松了口气，随后考虑了一下他这个提议，“当学徒，可以雕你屋头那个田黄原料吗？”
老头儿胡子一颤，记得差点跳起来。好家伙，刚才小孩来买东西的时候，他特地藏了个心眼儿，把屋里稍微值钱的东西都藏了起来，谁能想到漏了最价值连城的一个！
这小丫头也是眼尖，怪不得刚进门第一眼就盯着屋里的那个方向看！
“这个绝对不行，小丫头你想都别想！”
老头立刻像是见了贼一样，在心里琢磨着这东西不安全，今晚上就得找个保险柜锁起来。同时又为自己刚才的那个决定打了一个哆嗦，心说自己真把小丫头招进来，怕到时候不会真成引狼入室了吧？
毕竟这可是还没答应呢，就盯上了自己最值钱的东西！
“切，看你小气的，就是问问嘛，不行算了。”暖暖一摆手，心里也知道老头不会答应，自己不过是看他刚才气定神闲的喝茶，觉得太无趣。
这才找出个话题逗逗老人家，就是想看他一把年纪了还炸毛。
小孩的这点心思被肖墨看得一清二楚，瞧着暖暖得逞之后眸子里闪过的狡黠，心头一动，没想到他家小宝贝还自带一点腹黑属性呢！
刚才那一句话把老头彻底问怕了，不再提收她为徒，反而说其另一个事，“过几天有国家舞团来渝南巡演，巡演过后就是玉石珠宝交流会，我手下这几个徒弟都不争气，带你过去撑撑场面，不过分吧？”
围观人等差点惊掉了下巴，心说您老人家的徒弟还不优秀？
如今放眼整个古玩市场，叫得上名的那几个，哪个不是得了这位石先生的指点？但他们还从未见过先生如此重视一个人。
由此可见，小孩的雕工有多不同凡响。
暖暖刚要开口，老头怕她拒绝，抢先说，“小朋友，就当爷爷求你。这次我那个死对头也会出现，他那个孙女优秀的跟什么似的，走到哪儿都止不住炫耀！”
“到时候鉴定比赛，你稍稍超过她就行，到时候我再拿两块好的玻璃种翡翠给你，这下总行了吧？”
答应了石老先生，肖墨付了款，叫保镖把身后赢得了满堂彩的翡翠带回了家。暖暖蹦?哒来到车前面，一路走来感觉风都是甜的。
车子启动引擎在平路直行，窗外灯光偶尔照在脸上，暖暖靠在肖墨身上一点点细数这一天的收获，又在心里补充道，除了师傅交代的鲛珠没下落之外，今天真的算是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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