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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
亦或者上千？
围墙外的敌人数量具体有多少，莫南不清楚。
他只知道，以费尔赫尔家族的财力，围墙外的身影再多也不值得意外。
相比之下。
安斯卡老爷子明显低估了这帮年轻人扼杀瑞吉儿的决心，他从头到尾，请来的帮手就只有莫南带来的一个佣兵小队。
甚至是今晚发现气氛不对后，他才将家族培养的几个佣兵小队唤了回来。
疯了。
费尔赫尔的年轻一辈是真的疯了。
可以想象，无论今晚瑞吉儿能不能活下来，两个大家族间持续了几个世纪的友谊，都将出现不可磨灭的裂痕，再也无法修复。
毕竟安斯卡家族的脾气再好，安全了上百年的老巢被如此围攻，也得气的跳脚。
当然，这是两个家族间的问题，和莫南无关。
此刻的他只是在庄园内静静的看着，等着敌人的逼近。
终于。
第一个人翻过了围墙。
紧接着，络绎不绝的身影从那里涌了进来。
莫南就坐在杰西卡平时观察用的高台上，自然第一时间被他们发现。
“就是他！”
有人认出高台上的男人就是先前袭击据点的两个人之一，当即大吼道。
轰。
如点燃了一根导火线，数不清的敌人如潮水般朝着莫南席卷而来。
不急不慌的莫南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神意齐天决在下落过程中开启。
就在这时，他的右侧突然传来一股危机感，几乎是双脚刚刚落地，莫南立马侧身躲了一下。
一抹泛着金属光泽的亮光，旋即擦着他的太阳穴划了过去，带起阵阵的破空声。
“该死！”
几十米外的围墙上，传来一道叫骂声。
莫南躲开后抬手摸了摸脸颊，掌心有些湿润。
他眉头当即皱起。
然而下一秒，只见刚才传来叫骂声的地方，同样闪过一抹火光，顺带着飘出一条血线。
莫南转头，朝着火光出现的位置看去，一个男人对着他比划了几个手势。
“外围的人我解决。”
威廉留下一条信息后，身影一晃，再度从所有人的视野里消失。
“切，还以为你会一直躲着呢……”
莫南小声嘀咕了一句。
威廉早就来了，只是一直没露面，此事他早就知道。
这个家伙天天守着赫达，甚至半夜里偷kui，天晓得怎么没被杰西卡几人发现。
莫南原本还以为他已经远远跟着赫达离开了，却没想后者选择了留下，守在了自己的身边。
“算你还有点良心……”
老流氓心里哼声道。
有了威廉解决暗中的隐患，他彻底没了后顾之忧，面对着如潮水般用来的敌人，莫南如猛虎下山般冲入其中，一瞬间被敌人淹没。
只能听到惨叫声在人群中不断传来。
轰。
庄园内的城堡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爆炸声。
正尽情厮杀的莫南一瞬间失神，他透过敌人间的缝隙朝外看去，只见象征着安斯卡家族历史的城堡，起码有五分之一，已经完全被毁了。
彻底疯了。
莫南冷漠的收回目光，继续开始厮杀。
他甚至已经猜不出，事后费尔赫尔家族的老一辈需要拿什么来弥补安斯卡家族的损失。
毕竟帮忙的请求是他们提出来的，损失自然也该由他们承担。
可安斯卡家族不缺钱。
似乎从这一刻起，事态，已经超出所有人的掌控了。
战火，还在继续。
莫南身边躺下的敌人越来越多，他的身上也渐渐出现了一些伤口。
距他仅仅几米外的雪人已经彻底变成了血人，像是诉说着这场厮杀的惨烈。
渐渐的，莫南的意识模糊了，对于周围倒下的人，开始变得麻木。
但他的表情却看起来有些兴奋，如同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自发的为了主人的觉醒而欢呼。
杀。
莫南脑袋中闪过一个简单的念头。
自从回到宛城，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纯粹的享受过战斗，直到今日，他终于找回了曾经的自己。
周围的人潮开始变少了。
直至后来，成了血海的空地上只能看到稀稀疏疏的二、三十人，莫南忽的漠然抬头，涌动的杀意竟一下子将余下的敌人吓退了两步。
众多佣兵停下后看了眼四周，陡然间醒悟般，不敢再前冲上去。
“接着来？”
莫南扯着嘴角，恶魔似的问道。
无人应答。
“一帮废物。”
他仰头鄙夷的骂了一句，提着手里仍在滴血的十八剁，大步朝城堡的方向走去。
没人敢上前阻拦。
忽的，莫南远去的身影踉跄了一下。
可惜没人看到，那张背对着敌人的脸上下意识嘴角一抽，眼皮跳个不停，嘴里低骂：
“奶奶的，还是露馅了。”
他终究是人，力气有用完的时候，更何况神意齐天决的开启有时间限制，而现在时间过去后，他身体说不出的空虚。
余下的二、三十人没看到莫南的表情，却从那踉跄的身影中发觉，这个号称传奇的人物，一样会累。
上。
他们对视一眼，徘徊几秒后，最后一次朝着莫南发起了攻击。
“玩大了啊……”
听到背后脚步声的莫南回头，不再掩饰，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
宛城。
正在和妹妹一起收拾别墅，为了迎接圣诞节而做准备的苏冰清，突的没由来的开始心慌。
她抬起头茫然的看了眼四周，像是此刻才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影。
接着，她快步跑到苏玉洁面前，两手用力的抓着后者的肩膀。
“姐，你弄疼我了！”
苏玉洁不满叫道。
她不清楚姐姐为什么突然这样。
苏冰清也不解释，只是睁圆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你老实告诉我，莫南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我不知道。”
听她突然提起莫南，苏玉洁顾不上喊疼，只是心虚的低下了头，目光闪烁。
客厅里霎时间安静下来。
稍后，等苏玉洁以为自己又一次混过了这个问题，准备重新抬起头时，却发现向来比谁都坚强的姐姐，已经泪流满面。
苏玉洁立马慌了。
“姐，你这是怎么了？”
“嗯？”
苏冰清浑浑噩噩的抬起手抹了把脸，目中也闪过些茫然，喃喃着自语道：
“是啊，我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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