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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也没想到诸位老人会来这么一手。
这是想护着自己？
他哭笑不得的想着，心头不由一暖。
此刻莫南再看眼前的老人们，虽然他们假模假样的演技实在拙略，语气举止依旧透着种古板，却莫名显得可爱了许多。
哪怕不提此刻，老人们刚才已经决定要把张学书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同样是解决了他的一块心病。
……
刘老口中的小刘很快跑了进来。
他没法不着急。
后台的这些位老人地位尊崇，已经不是可以靠金钱和权力来衡量的，用古董来形容的话，这些老人都是国宝级的存在。
因此，别说是被绑了，就算是研讨会期间磕着碰着了，他也担待不起。
可他从休息室外跑过来后，看着地上的张学书，不由愣住了。
这不是张专家吗？
老人们口中的凶徒就是他？
小刘一脸无语的朝刘老看去，那表情分明是在说：您耍我有意思吗？
但见刘老扭过头不搭理自己，他只好看向王老道：
“王老，张专家不是凌老爷子的学生吗，怎么……”
“胡说！”
王老把眼一瞪，然后指着莫南老神在在道：
“我们已经证实过了，这个小莫才是老凌的学生，至于地上那个姓张的，是骗子，这得怪你们会前的检查工作没有做好。”
小刘：“……”
他心里那叫一个蛋疼，心说嘴长在您身上，还不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至于张学书是不是凌老爷子的学生，他怎么会没检查过。
只是现在屋里一帮老人都咬定了张学书是骗子，他很快掌握了情况，漠然的看着地上的“张专家”，不在意朝背后挥挥手：
“你们几个进来，这是要绑架几位老爷子的凶徒，该怎么处理，你们心里清楚。”
几个保安立刻跑了过来，将成了一滩烂泥的张学书抬走。
从张专家，转变为一个凶徒，小刘从头到尾没有问过理由。
因为没必要。
在他眼里，没有了一帮老人的庇护，什么专家不专家的，都是狗屁。
“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我得向各位老爷子道歉，也请诸位老爷子体谅体谅我，若是让协会那边知道了，我的工作就丢了。”
待张学书被抬走后，小刘歉声道。
刘老等人自然不是真的要为难他，有假模假样的骂了几句后，挥手让他离开。
等小刘离开。
王老笑眯眯的看着莫南，和蔼道：
“现在解气了？”
“还行。”
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定，莫南平心静气的道。
自从凌老爷子住院，他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每天都在琢磨着怎么将张学书挫骨扬灰，此刻出了心中的恶气，心情自然舒畅。
“你是解气了，我们这些老头子可吓坏了。”
旁边的刘老接过话茬，没好气的道。
刚才莫南突然动手，他们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也亏得都是干医生的，平时没少见血，不然真容易吓出个心脏病来。
“我这不是着急吗，万一真让他说出去了，诸位老爷子的好意，就都被他毁了。”
莫南挠了挠头尴尬道。
“哼。”
刘老不满的哼了一声，倒也没再说什么。
莫南当时为什么急着出手，他自然是知道的。
更何况，刚才的莫南满眼血色，他正是因此，才没有站出来阻拦。
此刻，训斥了后辈几句后，刘老忽然喟然道：
“有你这么个徒弟，老凌头纵然醒不过来了，也该满足了。”
“哎。”
听他这么说，屋里老人们齐齐叹了口气。
他们原本不清楚老凌头为什么住院，只当是受了些小伤小病，因此没放在心上。
此刻得知老人是被害了，要知道一个八十七岁的老人，身体机能本就老化不堪，被人害了后还有多少醒来的几率，他们心里都是有数的。
没人说破而已。
莫南忍不住鼻头一酸。
先前是有张学书分散他的注意力，现在他才意识道，老爷子是真的要离开人世了。
他都控制不住，更不用说付玉霞，女人一张精致的脸上挂满了泪珠儿，就是强忍着不哭出声。
周老爷子拍了拍她的肩膀。
付玉霞便再也忍不住，闷着头跑出休息室了。
“丫头……”
周老爷子的手几次抬起，又几次放下，没有跟上去安慰。
不远处的刘老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老凌头不教张学书医术，我尚能理解，可他的研究有了突破性进展，怎么也瞒着身边的学生？”
这要再说是因为磨炼学生的性子，就有些说不通了。
周老爷子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见屋里其他老友也先后反应过来，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只好跟着过去小声嘀咕了几句。
“哦。”
稍后，一帮老人恍然大悟般的看了眼莫南。
他们的目中说不出的满意。
同样是学生，前一个恨不得将老师的骨头都敲开了吸取精华，把所有营养占为己有。
后一个却乌鸦反哺，希望能以自己的成果成就老师一辈子的名声。
谁优谁劣，一切尽在不言中。
莫南被他们盯着头皮发麻，心虚道：
“我不是故意骗各位老爷子的，有些事情，还请各位老爷子谅解。”
“我们懂。”
王老与屋里其他老人对视一眼，众老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
接着，王老话锋一转有些羡慕似的道：
“他凌立圣这辈子最幸运的，就是教了你这么个徒弟。”
“圣人三不朽，立言立德立功，单论前两个，不害臊的话，我们这帮老东西不比你师父差了多少。”
“唯独立功，说着简单，真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就以你这位刘爷爷为例，从十年前起，便闷头窝在研究室里，十年如一日，至今没有多少收获。”
“不单是他，我们这些老一辈的都一样……”
“不曾想，我们没办到的事，你却办成了。”
王老说完一甩袖子，嫉妒加眼红的恶狠狠道：
“罢了，就随了你小子的心愿。”
“回头我们就联名将你送给老凌头研究成功写成文章发表出去，声明是他凌立圣一个人研究出来的。”
“从今以后，该他凌立圣能在所有晚辈的教科书上，留下一个凌圣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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