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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关夫妇冲着这边点了点头。
几十人齐齐上前。
苏冰清一直觉得，桃李满天下是句夸张的话。
因为古人爱炫耀，所以才有了这些吹嘘的诗句。
而她比较务实，因此每每听到类似的赞扬，总是觉得可笑。
直到今日。
她陪莫南站在老爷子学生的队伍中间，才明白，春蚕到死丝方尽，到底是种什么精神。
老人几十个弟子，并非学校批量式培养出来的那种，而是手把手教出来精英，如今他们都有了不凡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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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莫南这些人的后方，还站着老人学生的学生。
一帮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充满了朝气，此刻毕恭毕敬的站在后方，耳边回荡的，是老师平时对于师爷的描述。
他们所有人，为了有这么一个师爷，而心生骄傲。
老人八十七个学生，今天一个都不少，通通前来祭拜。
凌关夫妇看着眼前的一幕，突然泪眼朦胧的笑了，不再伤心。
他们知道，父亲的一生，画上了一个充实和圆满的句号，不留任何遗憾。
葬礼结束。
莫南留下安抚了芳姨一阵，便在凌关的暗示下，带着凌无双悄然离开了。
——
返回宛城市里的车上。
莫南长出一口气，收起所有悲痛的心思。
他比常人见惯了生死，这次也仅仅是因为老爷子对他而言比较重要，才多伤心了几天而已。
“想开点。”
苏冰清察觉了这一点，最后安慰一句，便不再说了。
莫南点点头。
“那好，既然你想开了，我们就该谈谈她们两个的事情了。”
苏冰清随后咻的一下回头，指着后排的两个女人冷声道。
只见后排处，付玉霞睁着大眼睛看着窗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至于凌无双，已经乖巧的在她怀里睡着了。
“呵呵。”
莫南干笑两声。
苏冰清面色冰冷道：
“别想再糊弄我，这才几天，你又带回来两个，你说，回头我该怎么和唐辛解释？”
自从上次去青城回来后，她俨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地位，那是谁都撼动不了的。
说句好不好听的，老人对莫南的近况格外了解，他明明知道唐辛的存在却从头到尾没有提及，足以证明对莫南其他女人的态度。
只是她的内心已经接受了唐辛，因此要替唐辛讨个说法。
莫南：“……”
他纠结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后排的付玉霞却不怕事大的嚷嚷道：
“干什么，欺负莫南老实是不是？再说了，我和无双认识他的时候你还在金陵呢，真要算起来，你才是后来的那个呢。”
“你想说什么？”
苏冰清沉着脸，冷笑的回头。
付玉霞虽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但在苏冰清拿出自己常年身居高位的气势后，不由一下子软了下去，心虚的看向别的地方，嘀咕道：
“还说不是欺负人？”
“你闭嘴。”
不等苏冰清开口，莫南回头没好气的训了她一句。
然后便出事了。
原本只是苏冰清对他进行洗脑教育，旋即成了付玉霞从旁辅助，两人突然间配合的十分默契，似乎打定了注意要让莫南从今以后，看见女人都退避三舍。
受不了这个刺激，莫南稍后赶忙将苏冰清送回了公司，这才出了一口长气。
“你呢？”
莫南又回头冲付玉霞问道。
“怎么，急着赶我走啊？”
“哪有，我不是关心你嘛，毕竟你也挺忙的。”
“呵。”
付玉霞冷笑一声，接着掩饰不住的失落道：
“算了，送我去机场吧。”
一路无话。
等到了机场，付玉霞接过莫南从后备箱里拿出来的行李，终于忍不住恶狠狠的踹了后者一脚，接着夺路而逃：
“王八蛋，有本事以后都别找我。”
莫南揉着屁股目光幽怨，目送着她离开后，他苦笑着摇摇头，回到了车里。
他说什么来着，就不该去什么破研讨会，这不，现在出事了吧？
“付姐走了吗？”
后排突然传来声音。
莫南回头，就见凌无双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喏，刚走。”
他冲着机场的方向努了努嘴。
“你怎么不拦着？”
凌无双惊讶的道，语气甚至有些责怪：“笨死了，付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结婚，你该不会不明白吧？”
“明白又怎么样？”
莫南揉了揉眉心，心情略微烦躁。
有些事情，他没法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只能让更多的人担心。
哪怕是凌无双，如果不是自己身体有问题，仍需要调养，他都不会留在身边。
龙商会，古武世家渐渐浮出水面。
向来不懂得害怕的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正在掉进一个深不可测的旋涡，而一旦他陷入其中，身边的所有人都有可能遇到危险。
苏冰清、唐辛，两女已经来不及和他撇清关系，凌家人其实也差不多。
但付玉霞不一样，那是个近十年的人生轨迹都和他没有多少交互的女人，只要现在开始离得他远远的，就没人能够调查到他们间的关系。
似感受到莫南的焦躁心情，凌无双乖巧的把手从后面探来，替他按压着脑袋上的穴位。
“有心事？”
凌无双眨着一双大眼睛问道，明亮的眼睛如两颗宝石，没有任何瑕疵。
看着她，莫南的心一下子安定下来。
自己想那么多干什么？
不管是龙商会，还是古武世家。
谁敢伤害他身边的人，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他莫南也照杀不误。
来一个，杀一个。
来一对，杀一双。
杀到任何人都不敢对他身边的人出手为止。
他脑海中不由又浮现出老爷子的音容，让他下意识握了握拳。
那种眼睁睁看着身边人离他而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他绝不打算再体验一遍。
念及此处，莫南恢复了如往常一般的笑意，坏笑着的拍了拍头上的一双巧手：
“走，我们回家！”
“嗯。”
凌无双一双眼笑成了月牙。
天真如她，自然不会明白未来将遭遇什么样的险境。
不过即便知道，她也不会丢下莫南独自去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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