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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来说，属答应柳家的最为重要。
从清河楼离开时，莫南没忘了，利用暗部的资料，想查查柳家让他下手的目标到底是谁。
但丝毫没有收获。
古武界但凡有些名气的，要说暗部没调查过，莫南不相信。
因此，他几乎立马意识到一件事，隐隐觉得头疼。
这人，八成和古武界没关系。
对方来自隐世大族。
也难怪，柳家会不愿意自己出手了，倘若暴露身份，对于柳家而言，也是天大的事情。
心好累。
莫南悠悠叹口气。
他也怕，只是没得选。
苏玉洁和周薇如今还在柳家，除非他不打算，让两女回来了。
唯一能让老流氓自我安慰的，是想着，柳家既然让他动手，应该还是觉得，他有成功的可能的。
但这个理由，很快就被莫南推翻。
柳家人到底是多相信他，才能让他一个后天宗师，去暗杀先天宗师。
就连莫南，都不觉得自己能够做到。
说白了，柳家只是在赌而已。
赌赢了最好，输了，对他们而言也没区别。
“隐世大族。”
莫南目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不过很快就收敛了去。
这么凭空猜测不是个办法。
离开清河楼，回到车上，莫南琢磨片刻，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不多时，有人接通。
林六早。
林大少爷的语气听起来，似乎不太开心。
“有人招惹你了？”
莫南哼哼一声后问道。
“是你啊。”林六早语气舒缓了些，有些故意的成分，笑了一声，他不禁无语：
“你联系别人，连自报家门的习惯都没有么？”
“我难道没联系过你，你应该存着我号码的吧？”莫南不确定道。
“……”
电话另一端一阵沉默。
少倾，莫南自己个儿反应过来了，自言自语的道：“哦，想起来了，这是第一次联系你。”
“呵呵。”
林六早只觉得空气有些冷。
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他还有事情要忙，当下，就直接问明了莫南联系他的原因。
“南宫硕，你听说过没有？”
“怎么，你惹到他了？”
林六早的语气下意识有些急切。
莫南心中当即便明白，自己的猜测没错，柳家要自己去找的人，的确是来自于隐世大族。
吐出一口浊气，莫南平复心情，摇摇头道：“没。”
“那你问他做什么？”
林六早顿时狐疑。
莫南不禁陷入犹豫。
找姓林的询问，是他考虑再三后作出的决定，真要他去暗杀一个连实力究竟如何都不清楚的先天，说真的，老流氓有点虚。
他和顾剑交过手，很清楚，两个境界间的差距。
加上对方来自隐世大族，和人家拥有的资源相比，莫南的优势，可以说是顷刻间荡然无存。
所以哪怕担心林六早以后把自己卖了，莫南也只想，先过了面前这一关再说。
至于要不要告诉林六早实情。
除了不要提及柳家，余下的都说了也无妨。
毕竟他才问过南宫硕，后者转天就在金陵出事，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的出两者之间有关系。
“有人出价，找我买南宫硕的命。”
莫南当下道。
林六早当即倒吸了口凉气，不多时，语气复杂道：
“你是真不怕死，还是脑子抽风了？”
不提南宫硕自身实力。
那是隐世大族南宫家的嫡系子嗣，万一被发现是谁动的手，这家伙……
莫南也清楚这事很不靠谱，撇了撇嘴道：
“当时有求于人，没法拒绝。”
“别介，什么都别告诉我。”林六早第一次主动提出，不想知道和莫南有关的事情。
老流氓顿时乐了。
你也会害怕？
“我是失心疯了，才会想着让你替我效力。”
颇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林六早感慨道。
还好没成功，不然摊上这么个头脑不清醒的，天晓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幸好，他如今，只是期望未来莫南能够帮上他的忙，算是一种隐形投资。
顿了顿，林六早道：
“我还是有些乱，你让我缓缓……你现在，是宗师了？”
莫南翻了个白眼：“废话。”
如果连宗师都不是，柳家吃饱了撑的，让他去截杀。
“啧。”
林六早再度感慨了一声，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家伙的修炼速度，完全不比他们这些隐世大族的年轻一辈慢，莫名有些气恼。
“那先天和后天的区别，你也知道了？”林六早稍后又问道。
“嗯。”莫南再度答应了一声。
旋即，手机里就传来林六早暴跳的声音：
“你特么果然是疯了！”
这家伙……
莫南赶忙把手机从耳边拿开，同时看着手机，有点奇怪。
林六早的反应，有点超乎他的意料。
难不成这小子，真把自己当朋友了……
他哪里知道，林六早纯粹是心疼自己已经做出的投资罢了，现在想撤回，已经是晚了。
安颜儿已经放了。
血神殿的女刺客已经杀了。
林六早忽然有点心疼自己。
“不改注意了？”林六早最后问了一遍，莫南自然还是同样的答复，闻声，林六早便正色道：
“告诉你也无妨。”
“南宫硕，西南南宫家的天才，比我们年轻几岁，然而去年就已经突破后天宗师，有传言说人家已经在摸索下一个境界的，反正我是不相信。”
莫南：“……”
那个叫柳元的，你出来，我们谈谈人生。
直到此刻，老流氓忽的明白。
他一度以为，柳家是想借他的手拼一把。
现在才发现，柳家根本就是要他去送死。
特么的。
除了那个生来就是宗师的，这个南宫硕，简直就是莫南听过的，最像传闻中天命之子的模板。
身在隐世大族，天赋惊人，如此年轻的先天宗师……
老流氓忽然觉得，自己活得好失败。
“是不是受打击了？”
林六早半晌没听到声音，似乎能想到莫南此刻的表情，故意道。
“还行，可能车里的风有点大。”
莫南偷偷擦了下眼角，而后就不再玩笑，心念一动，转而问道：
“如果要你猜，你能不能猜出，是谁要我动的手？”
“柳家。”
林六早几乎想都没想，已经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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