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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玲尽力着不断劝说。
只可惜，莫南眼下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没等王玲话音落下，他已经觉得不耐烦，怒气冲昏了理智：
“冰清在哪儿，说！”
王玲被吓了一跳。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吼过她，尤其她长得漂亮，成绩也一直很好，从来都是被宠在手心里，一时间，不由红了眼睛。
主要是，老流氓此刻的样子太吓人了。
滔天的杀意不断在他目中凝聚，宛若实质，那种样子甚至让王玲觉得面前的男人会随时杀了她，怎么能不害怕。
“你凶我干什么……”
片刻，王玲可怜巴巴的道。
我劝你冷静一下，还不是因为关心你？
“抱歉。”
莫南也怔了一下，隐隐发觉自己的失态，起码，王玲没有做错任何事，自己不该朝她发泄。
只不过道歉后，他面上几乎浮现一抹央求的道：
“你告诉我冰清在哪里好不好？她现在，肯定很难过。”
说句丧良心的话。
刚才得知孩子没了，莫南最关心的不是孩子，仍然是冰清。
身为医生，他其实清楚，还不足一个月，那孩子甚至算不上一个完整的生命，固然，他不可能不心痛。
但此刻，他最担心的，真的只有冰清。
王玲看着他这样子，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叹气道：
“苏总现在就在我们医院的住院部，你想去见她的话，随时都可以……”
“谢谢。”
留下一句道谢声，某人就跟痊愈了似的，眨眼消失在病房里。
“这家伙。”
病房里突然变得空荡荡的，王玲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忍不住又看了几眼身旁柜子上的病例。
这家伙，真的有病例上伤的这么重？
不过她倒是有点明白，苏总那么优秀的女人，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么个渣男了。
渣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家伙明白自己身为男人的责任。
这一点即便在王玲看来，也比别的秉性重要多了……
“算了，我也去看看吧。”
王玲稍后也站起来，犹豫后朝着住院部走去。
从病房里出来，莫南就已经放缓了速度。
“长虚？”
他在心里轻轻呼唤一声。
刚才气急之下，险些失去理智，要不是长虚一道喝声唤醒了他，他还不指定要对王玲做出什么事情来。
“唔。”
长虚应了一声，宣示自己的存在，继而沉声道：
“小子，你入魔了。”
“什么意思？”莫南不解，皱眉问道。
“简单来说，是你杀性太重，心性却不坚定，让污秽之气有了趁虚而入的机会，一旦被它们侵蚀了你的神志，到那时，你就只剩下杀戮的本能。”
“有这种事？”
莫南心中一惊，瞪大了眼。
还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心智不坚定，但不知为何，这番话从长虚口中说出来，莫名的可信。
“切莫小觑此事，这比修炼上的其余事情都更加重要。”
长虚悠悠道：“在上界，心智失守的例子从来都不少，但即便和他们相比，你小子的杀念，都是我见过的，最重的之一。”
“这事儿我早就想和你聊聊了……眼下，你还是先去看看你的女人，记住，短时间内切莫再动气。”
“否则若是心神真正失守，谁也救不了你！”
“好，我记住了。”
莫南答应道。
长虚语气格外严肃，让他不得不放在心上，不过这些事有的是时间谈，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去看冰清。
一路赶去住院部，莫南和前台问了冰清住着的病房，然后匆匆赶去。
李院长和刘老是花了心思的。
尽管医院床位格外紧张，还是一间专门给领导准备的单人病房提供出来，莫南跑来时，远远就看见，独自坐在外面走廊里的苏玉洁。
这丫头面色苍白的，好似丢了魂一般。
已经两天了。
自从苏冰清从手术室里出来，这两日来，苏玉洁始终不敢踏入病房一步。
尤其得知莫南出事后，她更是不知道，该怎么把这则消息告诉姐姐。
犹豫，不安，恐慌，懊恼，各种负面情绪快要压得她崩溃了。
她甚至产生过，一走了之，从此以后，就当苏玉洁这个人已经死了，可是每每想到病房里的姐姐，她又不敢走，怕姐姐出事。
整整两日，她没有合过一次眼。
倒是两日下来，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心智已经在不经意间成熟了许多。
以后，她不会再随着自己的性子，肆意妄为了。
“玉洁？”
身旁忽的传来呼唤声。
苏玉洁浑身一颤，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毕竟那独特的烟嗓，她想辨认不出来都难。
抬起头，看着来人，苏玉洁有点怀疑自己在做梦：
“姐夫？”
“是我。”
莫南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
“姐夫！”
一瞬间，如心灵失守，精神崩溃，苏玉洁再也忍不住，从长椅上站起来，扑倒他怀里，放声痛哭。
“对不起姐夫，我以后再也不胡闹了。”
“是我对不起你和姐姐，求求你们，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怕，你们以后再也不理我了。”
片刻，大概哭累了，苏玉洁又喃喃道：
“姐夫，我真的好像，就这样睡下去，永远都不要醒过来。”
莫南顿时愕然。
合着着丫头哭了半天，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胡说什么呢？”
莫南强忍着心里的悲痛，抬手在苏玉洁额头重重敲了下：
“你姐现在还伤心着呢，你要是也醒不过来了，是想急死你姐？”
“好疼！”
老流氓现在重伤着，两条胳膊还发麻，根本控制不好力道，苏玉洁吃痛之下，捂着额头痛呼一声。
然后，她就捂着头喃喃起来：
“会痛，不是做梦。”
一转眼的功夫，她的面色就变得煞白，赶忙从莫南怀里退出来，垂着头不安站在那里，如一个犯错了的小女孩，等着接受责罚。
她刚才，只是因为以为在梦里，才敢诉说出心中不安的。
此刻真当着莫南的面，她反而不敢了。
“知道自己错了？”
莫南有点故意虎着脸道。
“知道了。”
苏玉洁重重点头，更加小心了，不安也被再度放大了几倍。
却不想。
“知道了就好。”
莫南淡然点了点头，继而道：
“那以后就少惹你姐生气，你说说，都这么大的姑娘了，天天让你姐担心你，合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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