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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木屋，察觉外面的火药味，莫南便苦笑着打断道。
闻声，众人同时朝他看来，只一眼，就齐齐吓了一跳。
这小子的脸上盘踞着道道黑线，全身上下露出的皮肤，更是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石钧几人顿时担忧看来。
“没事。”
莫南随意摆了摆手。
真的没事，起码现在死不了，但究竟还能活几日，可就不好说了。
老流氓有预感，等着诅咒爆发的时候，顷刻间，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血魔王则飘了来，围着莫南饶了几圈，琢磨着这小子半年来到底做了什么，不多时应该是有所发现，桀桀怪笑道：
“小子，亏你想的出来，半年的时间妄图突破，你把长虚境界当成什么了？”
“啧，你还能找到人族圣贤突破的法子，倒也是大气运……”
只可惜，机缘再大，时不我待，也是无用。
血魔王大笑着。
莫南则一脸苦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直至长虚几人期盼的望了他一眼，他才坦诚摇头道：
“失败了，半年的时间，太短了。”
闻言，长虚等人的面色，都一下子难看了下去。
血魔王在一旁迫不及待道：
“小子，不枉本王在你身边苦等了这么久，如何，肯将身体乖乖交出来了吗？”
莫南却一下子又提起了精神，平静着不卑不亢道：
“急什么，万一那位妖魔王瞧我顺眼，绕了我一命……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血魔王顿时冷哼了声。
你小子痴心妄想！
只是，显然，他并不希望莫南真的亲自去见妖魔王，在那之前，他若能先占据了身体，自然是更好……
毕竟他能做到的事情，妖魔王也能，而后者肯定也会对一具道体感兴趣。
不过这些是两王之间的事情，莫南已经没心思考虑，眼下，他只能期待先见到了妖魔王再说。
“我们走了。”
回头，淡然和长虚等人打了声招呼，老流氓飞身离开。
距离诅咒爆发之日，已经不剩下几日，必须得尽快动身，不能耽搁了。
只是临走前，他又在石钧手中，塞了一个纸条，后者不动声色的接过，等莫南和血魔王离开，才展开看了一眼。
“那小子说了什么？”
长虚凑近过来，询问道。
倒是石钧很快看完纸条，原本颓然的脸上又露出些笑意，紧张道：
“这小子，还没放弃，成与败，就看他这一趟的结果了，我等安心等着就是……”
闻声，周围几人的一颗心，也又都悬了起来。
——
中州，契谷城附近。
少有人知道，一场决定上界未来的碰面，即将在此地发生。
妖魔王就在附近。
但距离诅咒爆发之日，还余留几日，莫南比预料中先一步赶来了。
城内，可见不少人族被奴役，街上走动的，都已经成了古魔，老流氓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言不发。
他变成古魔族的模样，在一处酒馆内坐下，很快就有一个人族武者，忍气吞声的过来送了些酒菜，又连连躬身的缓步离开。
血魔王嗤笑道：
“小子，看到没，你族仍有存身之处，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莫南淡然笑笑，半年来，他已经看开了许多，世间争锋，无可避免，也没有对错可谈，不过是一个立场问题罢了。
他是人族，就不能忍受古魔族占据上界，就这么简单。
“照你这么说，人族甚至不会奴役你们，你们还反抗什么？”
“桀桀……”
血魔王怪笑几声，也不谈了。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许久，或许是血魔王觉得，今日之后，等见了妖魔王，无论他和妖魔王谁会得手，都不会再有机会，和这个有趣的血奴小子谈话了，血魔王感叹一声道：
“生不逢时，说的就是你小子。”
“其实，你大可以自求保命，直接突破就好，何必非要成为人族圣贤？”
莫南默不作声。
血魔王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心里有数。
事实上，老流氓现在就可以突破了，成为魔王或是神主，皆可。
只要他突破，就算是血魔王，也无法继续惦记着他的身体了。
问题是，成为古魔族的新王，无非和十王成为同一层次的存在，就算稍强一些，也不可能独挡十王。
老流氓也考虑过，要不要不管外界事，只求自保好了。
但是不行。
现在是中州，日后是整个上界，到最后，古魔族迟早会将下界也占据，介时，他自己无所谓，苏冰清等众女，还有那些老熟人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是他走了人族圣贤的路。
王烨那本古书上清楚的记载着，人族圣贤，可力压另外两族的长虚强者。
这也是为什么，上古争锋，最后，是人族胜了。
甚至，当时人族的长虚强者数量最少。
只因，这一族本来甚至无法突破长虚，既没有古魔族在灵识方面的天赋，也没有神族在身躯强度方面的天赋。
长虚境界之下，三族同境界强者中，人族最弱。
可人族聪慧，更有海纳百川之躯。
诸多上古先贤将神、魔两族古魔一通钻研、修炼，创出了人族长虚之道。
以彼之长，补己之短。
是以长虚强者中，人族圣贤可力压另外两族。
得知这些事，莫南其实就已经明白了一件事。
神族没能再诞生长虚，大抵是因为资源不足，而人族武道，从来没有残缺过，只是失传了突破长虚的法子罢了。
所有人族先贤，必须具备道体！
莫南忍不住笑笑。
谁说，神、魔两族才是天道的宠儿，单单道体的存在，就足以证明，人族，才是天之宠儿！
只是，念及这些，老流氓也心怀遗憾，时间太短了，半年前，他其实是偷偷向长虚找来一本神族古武，老头子收藏众多，有这也不出奇。
而人族古武，云族本身就有。
之后半年，他拼了命，才堪堪将人、神两族古武，修炼到可以突破长虚境界地步，可《武神诀》的修炼，却是一直没能再有新的进展……
其实只要再多几个月，哪怕是一个月。
莫南都敢保证，自己能够成为千年来，第一位人族圣贤。
然而，他没时间了，所谓时也命也，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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