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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庄这个妖女就是明着在整她，中的什么毒必定是她下的。
那帮破太医又不中用。
“我恨啊，明知道是她，却无力反抗。”她斜靠在榻上，顶着张肿脸弱不禁风。
手指半空微垂，姿态摆得足足的，可惜整个人水肿，手浮得像猪蹄，一下子破坏了所有意境，甚至有东施效颦的意味在。
这种任何气质都拯救不了的模样逗乐了才来的小庄。
她忙若无人地笑出声，有些刺耳。
谭碧玉吓了一跳，猛转头见是小庄，没料到她会悄无声息出现在她的闺房，一时间，心头憋着口气发作不出来。
又想到对方见到她现在的这副“尊荣”，更觉没脸。
小庄见她一副被窥听心事的心虚样子，一屁股挤掉床边的小丫鬟，稳稳坐在谭碧玉边上。
“恨什么？恨自己现在猪头猪脑，怕吓到夏优景？你放心，他要是来，本姑娘保证把他拦在门外，谭小姐大可安心养病。”
一说夏优景，谭碧玉就控制不住情绪，气呼呼地指着小庄。
“你！”
胖乎乎的蹄子指过来，小庄眼睛弯弯，一把拉进手里：“别闹，认真的，瞧这小手肿得都握不起来了。”
手感不错。
揉吧了两下：“真喜庆。”
“……”丫头瞅着小庄突然“姐俩好”的笑脸，忍不住后退几步。
“碧玉啊，我家优景不是才来看过你，他一个大男人不知道分寸，天天就知道往女子闺房跑，回头我说说他。真是的，也亏得他上次来你还没肿，要看到你现在这样，你一个大家闺秀也是要脸的，回头不得哭死。”
“……”
小庄五官比之平常更加活跃，活像村头唠嗑的大娘。
“哎呦，小脸咋还鼓上了？你这本来就肿，可别再嘟嘴了！”又像猪又像金鱼。
“你！”
听此一言，谭碧玉脖子像被人掐住，白眼一翻，险些过去。
小庄暗乐，反手一个巧劲扼住她的后颈。
丫头惊慌上前，刚移步小庄就一个狠厉的目光瞪过来，两腿骤然发软。
嘴角弯起笑，将娇小姐拉进怀里，轻抚她的脸颊。
声音慵懒透着邪气：“吸气，慢慢呼出去。”
等到她呼吸顺畅后，又发现自己被禁锢动不了，心跳不免又快两拍。
小庄像是看出对方紧张。
“镇定些，本姑娘还能把你怎么着了不成？”同时握着她后颈的手加些许力道。
谭碧玉一缩脖子，发现缩不动，彻底老实下来。但心里七上八下，只能强稳住神态。
“你想要做什么！？”
“啊？”小庄却玩心大起，摆弄起她的头发。嗯，没她的顺滑。
谭碧玉不敢反抗，怕的同时又有些恼：“醋、辣椒，又是药浴，又是内服，你今天又要作什么妖？”
“瞧这话说的，当我要害你似的。”小庄继续耗着。
张开一只手，在她脸上比划了一下。
“啧啧啧，昨儿还是巴掌脸，今儿就成两巴掌了。”心里甚是不解，按说一夜过去，应当好上许多，这怎么还变严重了，真有人这么没用，不是，弱柳扶风？
“……”
这下谭碧玉是真的恼了。
“好歹我也是大家小姐，你竟如此羞辱于我！我知你目的是优景哥哥，告诉你我跟优景哥哥是情投意合的，我是不会屈服的，你这般恶毒，等我告诉他，你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还有我爹是当朝首辅，国之重臣！你……你等着吧！”
“……”
瞧瞧，这说得是人话嘛！还优景哥哥？还情投意合？真是敢说。
于是连带着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敬意，两巴掌脸果然不同凡响，难道这就是脸大的好处？
罢了，她脸小，夏优景这个狗腿子还是留给脸大的！
“好，我等着。”
“……”
“你爹……估计会准备不少谢礼吧，他可是允诺了本姑娘千金谢！”谭首辅没说几千金，但黄金换白银，是一换十，就是说最少也是一万两白银。
小庄心里美了，什么夏优景啊，夏优秀啊，爱谁谁吧。
“……”重点难道不是优景公子吗？
忽而小庄眼睛一眯：“屋里的丫鬟怎么回事？饭点还不去给你家小姐端吃的去，耽误了病情谁负责。”
说完冲她瞟了一眼，眼神里带着不自知的煞气，充斥得眼白通红，丫头吓得拔腿冲出屋子。
小庄挑眉，她有这么吓人？
屋里没了其他人。
再看谭碧玉，对视一眼她身子猛然一颤，安静得像一只鹌鹑，还是肿的鹌鹑。
这？
看来她得表现得更温和些。
“……”这个妖女将她屋里的人支走是什么意思？要谋害她？
谭母怎么还没来，府里那么多下人，没人看到去通传一声？
像是探知到对方心事。
“想你娘了？”小庄轻声细语问道。
“！”谭碧玉瞪大双眼，不过没她娘眼睛大。
小庄解释道。
“本来我跟她一起，她眼瞎被树桩子绊倒，脚腕伤了，今儿怕是来不了，也怪你府上好好的树砍了做甚？”
想到此小庄甚是无语，那么大的眼睛，还能被那么大的树桩子绊倒……
怪不得身边一直跟着个嬷嬷，这一不在就摔个大跟头，可不得安排个人一天到晚搀着。
想通这点，小庄觉得很是有理，为了肯定自己的智慧，暗自点了下头，脸上露出原来如此的笑容。
“！”好邪恶的笑啊。
谭碧玉心里咯噔，瞬间想到了许多。果然！不光是支走丫鬟，还使计阻止护她的谭母，这女人真是不简单。
有着不错的身手，会放毒物，或许还有其他手段。
看来她只能先忍辱负重，稳住她以后，再徐徐图之。
对，绝不是因为她怂。
小庄见她半天没动静。
“怎么不说话？”
谭碧玉忙作乖顺姿态。
对方回神，小庄没管她变化莫测的脸，想着待会儿怎么叫她将辣椒乖乖吃进去。
是温和一点还是凶狠一点，还是温柔点吧，卡着嗓子眼轻轻灌下去就好，毕竟人老爹是给了钱的……
不想谭碧玉脑子跟坏了似的，小庄一句话还没说，她竟然就乖乖吃起来，吞了整盘子红彤彤的辣椒。
吃完脸红脖子粗，肿成快三巴掌……
算了，不看也罢。
如此女中豪杰，自当要避其锋芒。
于是，小庄捂着眼睛离开。
夏优景说得没错，是个脑子不行的，搞得她一点整人的快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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