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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政寝在婉娘房中:“婉娘,说句心里话,你是不是有些放不下罗延寿?”
“他毕竟是成儿的亲爹,妾身于心不忍.……”
卢政抚了抚她的秀发:“其实我并不是残忍之人,可他一而再的触犯我的底线,想想兰儿,想想美姬,还有被他祸害的丫鬟们,说出来都是罄竹难书,就算我想放过他,婉娘你就舍得他来害我么?”
婉娘紧紧抱住卢政:“不,妾身不会让他害你的……除非妾身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别乱说,我不让你死,你就不准死.……”
“嗯……妾身听夫君的……”
卢政笑道:“还在咱们巴郡好啊,山好水好人也好,下辈子我还是娶巴郡的女子……”
“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是油嘴,脸皮可真厚.……”
“呵呵呵,对了,明日我还要去那沈充谈,一个是关于欧阳秋音,另一个我想先假意归顺王氏,你到时先问问杨娘,如果有何异议,婉娘就发个暗号给我……”
“妾身明白.……”
“对了,有了身孕还能做那事么?”
“咯咯咯,明知妾身想,就别勾引妾身了,要不妾身找几个丫鬟服侍老爷?”
“呵呵,我说着玩的,就你们几个,我这身子骨都快熬干了,还让我去祸害那些小丫头?不过府上的丫鬟换了很多啊。”
“这种事情就不劳老爷操心了,妾身自有安排,欣茵前会犯病,差不多也都好了,也该是来服侍老爷了,还有那个灵星,她很想服侍老爷,妾身想问问夫君的意思。”
“呃……我现在身边有两个啊,瑞雪和绿岚挺好的,这个欣茵,灵星都是谁啊,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婉娘偷偷一笑:“欣茵就是送给老爷的贴身丫鬟,这个灵星嘛,她以前是你那个冤家范青霜的丫鬟,也不知怎地逃到了我家.……”
“范青霜?嗯嗯,那明日叫那个灵星过来……”
第二日,卢政特地交待庖厨煮了鱼肉粥,再配上面食,与沈充共进朝食.……
“嗯嗯,公子家的美食果然令人大快朵颐……”沈充边吃边赞。
卢政到这里也已经十年有余了,这时代的食物并不是乏善可陈,相反,就是这个时代,所谓的美食是相当的丰富,吃货非常之多,当然也是指的那些大户人家,其奢侈程度赶超了唐宋,土豪石崇家里“疱膳穷水陆之珍”,不仅如此,他还能培育出反季节的蔬菜;……司徒何曾“日食万钱,犹曰无下箸处”,每天的伙食费达到了万钱,却仍然抱怨饭菜不好,到宫里上朝,从来都是自带伙食,不吃司马炎的工作餐;.……司马炎的女婿王济,宴请司马炎的时候,用了一道烤乳猪的菜,司马炎觉得很美味,于是问原因,得到的答案是小猪居然是用母乳养大的,司马炎当时就被雷倒,没吃完就跑了。
这是土豪们的生活,而老百姓呢,天公作美还好,要是一遇到自然灾害,那是经常闹饥荒,很多地方还出现人吃人的现象。对于老百姓吃不上饭,闹饥荒的问题,晋惠帝司马衷很奇怪,于是问道:“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饭都吃不起,白痴皇帝还问为什么老百姓不去吃肉,当然也有肉,那就是人肉.……
就看两晋的饮食文化就知道了,那就是两种极端,要不极端奢靡,要不极端匮乏。
卢政虽然也算半个吃货,但比起那些人来,他连吃货都算不上.……
沈充这样说,无非也就是说点恭维的话,卢政家的伙食赶沈充差了不知多大一截。
“沈兄,今日在下还有二事与你相商……”
“嗯,公子但说无妨.……”
卢政想了想:“这第一呢,在下想替欧阳秋音赎身,在下曾答应薛美姬,要好好照顾她,所以这不情之请,望沈兄答应。”
沈充沉默了一会,没答话“那第二件呢?”
“哎……这事呢,我从头到尾想了想,自己本就胸无大志,家中人丁单薄,却妄想与天地争锋,实在是自不量力,所以在下想,不如就依附在沈兄治下,以策家人平安……”
“哈哈哈,卢公子果真是开窍了……不过我该如何信你呢?”
“嗯,在下一子二女,不过这事还要与在下内人商议一番,以后就劳烦沈兄费心了。”
沈充很高兴,当即答应了卢政的两个要求……
卢政的提议就是送儿子女儿去沈府当人质,这事杨娘没有立即表态,钰儿是死活不干。
“卢世友,你疯了?好好的去巴结那个沈充干嘛?女儿怎么你了,她不是你亲骨肉?你这样做和我兄长有何分别?不行,谁也不能让她去,要不然你踏着我尸体过去.……”
“哎,我这不是商议么,又不是真要去,如果大家都不同意,这事呢,也就算了。”
杨娘慢吞吞的说道:“夫君这缓兵之计虽是权宜之策,这也可令会稽免生战火,但要用子女去做人质.……这还是有欠妥当.……”
卢政也是无可奈何:“是啊,就如之前所说,王敦对建康势在必得,而元帝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到时随便下一道诏书,会稽要么反叛,要么就易他人之手,若是反叛,尽可一战,可遭殃的还是大家,这要是易手给王氏的人,那我们则更惨,只有任人鱼肉.……”
钰儿怒气冲冲的说道:“你最无私,拿自己的子女的性命来偏安一处,你就不想想女儿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婉娘咬了咬牙:“要不送成儿去吧,成儿大了,他懂得变通.……”
“不行.……那个王瑜若是知晓,指不定会做些什么?”
钰儿哭骂道:“卢世友,你偏心……我不与你们谈了,谁也不能抢走我女儿.……”说罢哭哭啼啼的冲出了门。
卢政一脸苦相:“其实也没那么严重,沈充并不是个恶人,他也不会虐待我的子女,只要挺过这段时间,要救出孩子也并非难事啊……”
杨娘叹了口气:“这事你不如问问孩子们的意见吧,梦真实在是年幼,钰儿那边为妻再去和她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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