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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正和圆子做糯米糍粑,圆子觉得煎得香喷喷的糍粑,配上盏热茶,在这种天气里,尤为应景。
看到陈方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圆子打趣道:“哥哥这是在门口就闻到糍粑香了,跑得似兔子一样飞快。”
陈方伸手拉起满手糯米粉的圆子道:“我有事跟你讲,讲完后怕是你最近一段时间都不会想着吃糍粑。”
“很严重?严重到我连吃的都能舍弃。”在圆子的认知里,除了命,吃是最重要的。
陈方一边拿起条湿毛巾给圆子净手,一边把她往外拽,拽到偏厅里,让圆子坐下,严肃地看着圆子。
圆子本以为没啥事,但看着哥哥严肃的眼神,觉得哥哥是真有事说,随即合上笑嘻嘻的嘴,一脸平静地看着陈方。
陈方吞咽几口口水,对着圆子道:“圆子,林熠请旨去灾区,皇上答应了。”
这…,圆子感觉脑袋嗡嗡作响。在古代,这差事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人,要是碍了人家的财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没了。
陈方看圆子沉默不语,道:“圆子,我明儿也跟皇上请旨,跟着林熠一起去保护他。”
“哥哥,别。”圆子拉住陈方的衣袖。
“哥哥,这事凶险,林熠已请旨,我不能再让你也去冒这个险。”
“要是到了那灾区,灾民又吃有喝,加上官府镇压,这出不了什么大事。最怕的是镇灾钱粮一层层克扣,到了灾区所剩无几。要知道,人饿狠了,会发疯的。”圆子紧紧地扯住陈方的袖子,握成一团不放开。
林熠,你怎么那么傻?你是不是想要了这救灾之功,好求皇上赐婚。
另一边苏府里,苏绍和苏澈坐在一旁,一脸凝重,苏雅掩面哭泣,责怪林熠道:“熠儿,你怎能不跟家里商量一下,就请旨去那灾区呢!你打小就没离开过我,但你去哪都行,那灾区不能去就算抗旨,娘也不能让你去。”
林熠轻轻摇了摇苏雅的手,道:“娘熠儿长大了,也该有自己的一方天地,既入朝为了官,就要为皇上分担。”
“你以为娘不知你,分担不是主要的,你想求娶圆子可以用别的办法啊!”
林熠朝苏雅跪下,坚决地道:“娘,我已决意要去那灾区,我已经长大了,自己想要的要靠自己去争取,而不是一直躲在外祖,舅舅和娘的庇护下。这样不但圆子看不起我,我连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苏雅顿时泣不成声…
苏绍过来把林熠扶起来,道:“不亏是我们苏家的好孩儿,有胆魄,外祖派几人跟你一起去,让他们保护你的安全,也好让你娘放心。”
苏雅听自己爹都不再劝阻林熠,只好擦干眼泪,声音沙哑地嘱咐林熠:“在外注意安全,要是遇上难事,办不到就回京来,你的命是最重要的。”
“还有,让阿财跟着你去。”
苏雅一遍又一遍嘱咐林熠…
“娘,孩儿知道了。我不在京中,你帮我看着点圆子。”
苏雅见此时林熠心中还挂念着圆子,便知圆子在他的心中分量有多重。苏雅没在说什么,去房间给林熠收拾包袱,细细检查了一遍又一遍…
圆子自知道林熠要去灾区,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门外阿大,冯氏,陈方和陈正担忧地走来走去。
“方儿,正儿,你们别走了,娘都会被你们走晕了。”冯氏坐在回廊上,手扶着头道。
陈方和陈正停下来,蹲在一旁咬指甲。冯氏知道这两兄弟焦虑到一定的程度就会这样,她也好多年没见这小动作了。
“金凤,你说圆子她晚食都没吃,会不会在里面饿晕了,要不推门进去看看。”
“不,不行,圆子肯定在里面想事呢,我们就在这等她出来。”
圆子把自己关在里面,坐在榻上看那绵绵细雨,京中是绵绵细雨,其它地方却发洪水了。
她先有准备,囤下不少粮食,相信其它地方的圆记,收到信件后也会做好准备,什么都想到了,为什么没想到林熠要去灾区!
一直一直都是他努力向自己走来,这次换她向他走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圆子从里面走出来,挤出点笑容对冯氏道:“娘,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饺子。”
“好,好,娘现在就去给你做,一会就可以吃了。”冯氏撒腿就往厨房去。
阿大,陈方,陈正跟着圆子来到偏厅坐下,一会冯氏端满满一大盘饺子上来。
圆子没做声,默默夹起一个饺子吃了起来,自己占据了人家女儿的身体,现在还要去那危险的地方,她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两位老人家。
圆子吞下最后一个饺子,抬起头看着冯氏和阿大道:“娘,我想去灾区。”随后眼泪像止不住的豆子,一滴一滴滴在碗里。
冯氏和阿大都没想到那么突然,冯氏问道:“圆子,是要去那水灾的灾区吗?”
圆子点点头。
冯氏掩面哭泣,她知道,圆子既然说了,就肯定是想好的。
“要带什么去,娘给你收拾。”冯氏擦了把眼泪站起来。
“娘,给我带点衣物就行。哥哥,我有事找你帮忙。”圆子转身看着陈方。
陈方点点头,:“你说吧,圆子。”
“哥哥,我要把名下的圆记全部卖了,包括宅子,卖了的钱我想以爹娘的名义上捐给朝廷。”
“什么!你要把你辛辛苦苦开的圆记全部卖了?”
“对,哥哥,我需要钱,很多钱。我想要这些银钱换一张放行书,我要带上粮食去找林熠,我不能让他一个人置身危险中。”
“圆子,你说,要怎么做,哥哥都答应你,只是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哥哥,我把名下的铺子都卖了,拉面泡面在正哥名下,留给正哥。这个宅子在爹娘名下,留给爹娘。我再留下些银钱以备不时之需,爹娘和弟弟以后靠你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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