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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自然没有莫非的工作,罗风平轻车熟路地指挥着水手们搬卸货物、到市场交易。莫非干脆到尼拉港城内溜达一番,罗风平专门指派了一个水手随行作为翻译。
不同于繁华的即鲤城,尼拉港除了港口周遭一圈颇为繁华外,城内道路狭小且为土路,两侧楼房多为一层高的平房,外表看起来颇为简陋。莫非在城中甚至看到用竹子搭建的房屋,不少衣衫褴褛的居民正在屋前劳作。
“这尼拉港……”莫非欲言又止。
“哈哈哈哈哈,您是想说贫瘠吧?”随行的这位水手叫罗淼,是个爽直的小伙。
“是啊,在巫楚国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很少见到这样的景象”,莫非坦言。
“这罗扶国本来就是个国土狭长的小国,可以耕作的土地并不多,更多是原始密林。以前航路还没开辟的时候,他们还大多是在密林里生活。后来,随着商船往来增加,才慢慢形成港口,除了原本的宝石、种植业,不少人也开始出海谋生”,罗淼介绍说。
莫非跟罗淼正边聊边走,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响。好奇之下,两人循声而至。
声音的源头是尼拉港的一个不大的广场,当地居民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圈内有人正大声地说着什么。
见莫非两人过来,居民自行让出一条通道。“我们身穿巫楚国的服饰,在当地是有钱人的象征,他们自然会让道”,不等莫非发问,罗淼主动解释。
到了圈内,一个衣着相对华丽的官员正在大声地喊着,右手不住地拍着身遭的一个告示牌。莫非看到,那牌上面贴着一张画,是一只类似章鱼的巨大海怪。
“这是罗扶国在发布海怪征讨行动。据这个官员说,这只名为拉鲁苏的海怪不断侵袭罗扶国周遭海域,近日还来到尼拉港附近,有遇到的商船、渔船都被撕碎,船员尽数被海怪吞噬”,罗淼认真地做起翻译工作。
“征讨海怪,不是寻常人遇到海怪几无生路,难道这罗扶国还卧虎藏龙?”莫非回忆起罗风平见到独角灵鲸那面如死灰的神色。
“嗨,这穷乡僻壤的哪有什么修士高手啊。但架不住报酬丰富啊,如果侥幸跟着队伍灭了海外,那每个人获得的报酬至少够几年生活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罗淼感慨着。
“可……再多的普通人上去,也只是送菜吧?”莫非问道。
“那是自然,普通人应聘的是海员的工作,负责征讨队出海的一切事宜。对战主力还是罗扶国聘请的修士,其中不少是我们巫楚国的。当然,修士的报酬就更高了”,罗淼解释。
“这样啊,那你帮我报个名吧”,莫非看向罗淼。
“莫哥,您看起来也不像是缺这点报酬的人啊,怎么还要趟这趟浑水?”罗淼一脸的不解。
“倒不是为了报酬,我此行主要是为了历练,这不刚好送上门的机会嘛。再说了,这海怪不除,你们也出不来海啊”,莫非笑着说。
“行,可是你言语不通,怎么跟征讨队行动?”
“这不有你嘛”,莫非笑着看罗淼。
“啊!我?这……我……不行的吧”,罗淼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放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莫非略带坚定地说着。
想了一会,罗淼最终点点头应了下来,找那官员报名去了。
行动定在次日凌晨,根据此前罗扶国各地的追踪情况,这是拉鲁苏最常出没的时段,征讨队总共由六艘船组成。除了此次尼拉港凑出的两艘,其余四艘都是罗扶国一路追来的船只。据说,最早有十艘,已被拉鲁苏毁了六艘。
等两人回到商船,罗风平已经完成此时的交易。除了出售一些尼拉港紧俏的茶、酒、布匹、瓷器等物,又补足了不少宝石、香料。
罗风平自然也得到海怪拉鲁苏的消息,正席地坐在甲板上发愁。继续南下,一旦遇到就是船毁人亡的局面,就此打道回府这趟航行就将血本无归。
“罗大叔,怎么了这是?”莫非远远打招呼。
“唉,我听说附近有海怪游荡,正犯愁呢”。
罗淼跳出来说:“嗨,罗叔,你不用担心了,莫哥要带我去灭了这海怪呢!”
“啊?灭海怪?”罗风平一时有些绕不过弯来,心直口快的罗淼当即一五一十告知。
“这……莫兄弟的能力我自然不怀疑,只是……”罗风平多少有些犹豫。
“放心吧,罗大叔,我心里有数。至于罗淼,我会完完整整、平平安安地给你带回来”,莫非笑道。
“嗯,那就拜托了!”罗风平行了一礼。
出发的时间很快来临,莫非带着罗淼来到码头集合处。只是,望着眼前那常约十米、宽不足三米的单桅小船,莫非有些无语:“这就是罗扶国的征讨船队?还没罗大叔的商船大……”
“咳咳,小国嘛,又是长期被海怪侵袭,凑出这些已经不错了”,罗淼倒是见怪不怪。
两人登船后又等了近一个小时,所有人才最终到齐,征讨船队“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莫非观察了一番后发现,每艘船都有十几名水手,船两侧各配备五支船桨,由十名水手负责,主要是为了追击、逃跑时增加船速。除了水手外,每艘船还有两到三名修士。莫非这艘船上,另有两名当地修士,均为蕴灵境后期修为。
莫非感知了一番后,发现整个船队修为最高的是正中旗舰上的两名化体境期中期修士。听罗淼介绍,这已经是当地有名的高手了。
到了凌晨三点多的时候,船队已抵达深海处,正沿着拉鲁苏可能出现的区域进行搜索。莫非注意到,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少水手脸上带着惊恐的神色,但眼中又潜藏着一丝渴望。“都是为了生存的可怜人啊”,莫非感叹。
又过了半小时,远处突然出现一团火光。莫非运转目力看去,是一艘商船遭遇袭击,混乱中火把点燃了船帆,船身也被数条宽大的触须所缠绕。
很快,船队相继响起各种惊呼,水手们操着莫非听不懂的语言大声囔囔着。
“拉鲁苏!是拉鲁苏!”罗淼喊道,神色也十分紧张。
“放心,有我在”,莫非轻轻拍着罗淼的肩膀宽慰。
在旗舰的带领下,船上的十名水手卖力地划动船桨,船队快速驶向拉鲁苏。随着船队临近,莫非看清了拉鲁苏的样子。那是一只类似大王章鱼的生物,但通体呈现黝黑的色泽,椭圆形的大脑袋上两只红彤彤的大眼睛在夜色中散发诡异的光芒,已有五条一米粗的触手牢牢地吸住商船,正不住地摇晃、撕扯……
旗舰上那两名化体境中期的修士相继跃出船只,以极快的速度跳至被困的商船。其余船只的修士没有这份跳跃力,正不断地催促着水手划动船只。
那两名化体境中期的修士一到商船,就挥舞着兵器砍向触须。其中一名风灵力修士剑身上缠绕着旋转的风灵力,将一只触须当场砍断;另一名是土灵力修士,一边用力砍着触须,一边不时使出飞石等招式砸向拉鲁苏。
“罗淼,让他们停船,不要太接近了!”莫非却是感知到前方危险临近,忙吩咐道。果不其然,触须被砍断一条的拉鲁苏吃痛之下,用两条触须抱住商船,其余五条触须四处挥舞,抽打着商船和海面。
本就被摧毁得残破不堪的商船很快被击碎,一众水手落入海中不住地挣扎,那两名修士则是寻了几块大的船只碎片稳住身形,继续发起远程攻击。
然而,拉鲁苏的不断翻搅下,周遭海域浪潮四起,本要接近的船队被冲得四零八落,其中一艘离得最近的船,正巧赶上浪起,当场被掀翻。
十艘船的二十余名修士见状,也是不敢轻易接近,纷纷指挥着船只绕拉鲁苏航行,远远地释放着火球、风刃之类的远程招式。莫非船上的两名修士也是如此,见莫非无动于衷,嘴里还不住地喝骂着。
“他们说什么?”莫非好奇地问。
罗淼的神色却有些复杂,纠结了一会才翻译:“他们骂您胆小……”一些比较难听的词汇,罗淼就不敢翻译了。
“呵呵,你留在船上,注意安全。一旦落水,就捏碎这个,我会来救你。”莫非掏出一道火光符给罗淼,制符之术还是先前在乾坤袖中招青舒沫学的。
“莫哥,您小心!”罗淼喊着。
远处,拉鲁苏正大发凶威,巨大的触须重重地拍打在海面上,特别重点关照近前的两名化体境中期修士。远处那些火球、风刃则丝毫不被它放在眼里,轻而易举地被弹开。
一时间,这两人的处境十分凶险,在海面稳住身形本就不易,面对拉鲁苏来势汹汹的攻击,很快就被击落水中。
其中那名土系修士在落水后,就被一条触须卷住,朝嘴部送去。拉鲁苏的嘴部由五条类似鸟喙的尖锐部件组成,可以轻易咬碎坚硬的贝壳、骨头。
危急关头,数十道带着摧石裂金之威的金色剑芒倾斜而下,那条卷着修士的触须当场被切碎。
莫非,御剑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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