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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会被烧成这样呢?一般的大火烧不到这种程度,那就是魔法了,还必须是高级魔法,有意思,谁会用高级魔法对付一个一介平民呢?”沙利叶用手指戳了戳烧焦了的皮肤,微勾嘴角,又摇了摇头。
“自己作死跑进陵墓里面想要一夜暴富,自不量力,死了也是活该。”沙利叶站直了身子,将手里的罗盘放在一旁,即使是这么严重的烧伤,沙利叶也能轻易治好不留遗憾,但是......
“谁放你打搅了我和她的美好约会呢?”
刹那间,仿佛一道金色的大门悬浮在病人的上空,金色的大门缓缓打开,一声声赞美光明的吟唱从大门内传出,回荡。
随后,金色的圣光穿过大门笼罩在病人的身上。
肉眼可见的,病人身上的灼伤迅速恢复,原本见不着相貌的脸也恢复了原状,可是病人依旧没有醒来。
金色的大门消失了,病房内除了沙利叶的呼吸声,没有一丁点声音。
“真是可怜。”沙利叶拿起一旁的罗盘,稍微摆弄一下,随后罗盘发出淡蓝色的光芒,之间病人的身上出现大量水珠,水珠有迅速融进病人的体内,让病人看上去容光焕发。
你就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前往地狱吧。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沙利叶算好了时间,在推开门时,原本面无表情的他换上了一副自责又无奈的神情。
“对不起,我尽力了......”
沙利叶低着头,装作不敢看着病人的家属,他木讷的看着地板,只想着快点回到房间和她相会。
走廊内的人们都沉默了。
随后,悲伤如洪水般决堤而来,吞没了整个走廊。
家属冲进病房,趴在病床上哭嚎。
沙利叶靠在门沿上,满脸困倦与自责。
露西站在病房里,眼眶红红的,难掩同情与悲伤。莫克则拍了拍沙利叶的肩膀,安慰着他已经尽力了。
“让我一个人静静吧。”沙利叶说。
莫克点点头,把他送回了宿舍。
躺在床上的沙利叶并没有任何悲伤之情,他知道见死不救确实不对,如果是上午送来这个病人,那么他还是会全力出手相救,即使没能救下来也会出自内心的自责。
但一切都变了。
因为他在乎的东西出现了。
一个可以让他放弃一切的东西,就那样出现在他的身前,夺走了他的心,他的魂。
“自从被长老赶出森林,这还是我第一次找到在乎的东西吧?”沙利叶自问着。
合上眼,沙利叶回想到了自己还在森林里的时候,他也有一样在乎的东西。后来,东西被人抢走了,沙利叶便杀了抢走他东西的人。
他的东西开始讨厌他。
于是他也毁了他的东西。
“终究只是物品。”沙利叶喃喃道。
傍晚时分,莫克叫醒了没睡多久的沙利叶,告诉他有人因急事来访。
无奈,沙利叶只好走到大厅去看是谁。
“你来了啊,沙利叶。”来访的是一位亚人。
所谓亚人,就是指长着动物特征的人类,他们是兽人和人类的结合产物,通常不被两族的人所待见。
“有什么事吗?塞拉斯。”沙利叶揉着惺忪的眼睛问道。
塞拉斯明显是一个男名,但眼前这个亚人看上去并不是以为男人,而是一个拥有狼性特征穿着盔甲的女人。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你们这是不是接收了一个女病人?”塞拉斯说道,“我们怀疑她被拉斯提子爵买去当奴隶了,现在需要她来当我们的证人,用来严惩拉斯提子爵。”
沙利叶毫不意外,圣裁团要求医馆不给予女人治疗的时候,沙利叶大概就猜到了她是重要物证。很显然,圣裁团认为那个女人身上参与的各种体液就是定罪拉斯提子爵的证据。
“你也知道,圣裁团向来不关心人名,即使他们的定罪率确实很高,也因为这个而不受民众待见。”塞拉斯摊开手,“相对之下,我们警察就更关注人命和证人,这个你应该清楚。”
“我清楚。”沙利叶点头。
“所以我希望你能治疗好她,然后交到我们手里,我保证能让拉斯提被流放。”
“塞拉斯,你的志向和想法相对于宁格帝国的其他警察来说,都是十分高尚的。”沙利叶摇头说道,“但是也仅仅只有你的志向是高尚的,其他警察都会因为不敢得罪贵族或者和贵族同流合污而选择包庇他们,欺负更弱者。”
塞拉斯沉默不语。
“难道你就能保证,莫内亚警察局里面不会有拉斯提子爵的共犯?”沙利叶反问道。
塞拉斯皱起眉毛:“不能。”
“我也不是更偏袒圣裁团,我只是希望,拉斯提子爵能够更有效的被裁决。”沙利叶说道。
“好吧,我会关注这件事的。”塞拉斯说着,暴躁地挠了挠头,转身离开了。
看着塞拉斯的背影,沙利叶有一种想要喊住她,告诉她自己有一个计划。
但这终究只是个冲动罢了。
深夜。
沙利叶走出宿舍,来到了她的房间。
淡蓝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射进她的眼眸中,却不见任何光芒。
沙利叶轻轻的关上门,安静地来到她的身边,坐下,温柔地凝望着她的眼睛。
“晚上好。”沙利叶悄悄说道:“我让下午打搅我们的人付出了代价,虽然我知道不对,但他自己闯进陵墓想要飞来横财,这也不怪我。哎呀我知道这是推卸责任,但我不喜欢不自量力的人......”
“对对,我知道是我错了,对不起啦。”
沙利叶喃喃自语着。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哦,对对,拉斯提子爵把你弄成这样的......”
像是听到了关键词,躺在病床上的她开始颤抖,嘴里发出厌恶的声音,就连没有光芒的眼中都出现了磅礴的杀意。
“哎呀呀,果然是他。”沙利叶兴奋地俯下身子,抓住她的手。
“你想想,原本生活在美好世界的你,被一个肮脏丑陋恶劣的胖子抓住,扔进牢房里,整日与虫子老鼠为伴,还要忍着恶心去服饰那种恶心的东西。”
她颤抖的更剧烈了。
“想起来,你是谁。你要让那个胖子付出什么代价呢?”
“呃——啊啊啊!!”
“你不是无能为力,你不是没有勇气,你不是没有机会,你只是......没有去做。”
“不......我有......”她开口了,声音就像是老旧的风箱被拉动后的声音。
“你没有,你甚至没有反抗过,你曾一度认为沉浸在囚禁之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是吗?”
“我......没有!”
“你有!你看看你的肚子,你知不知道你的肚子里,怀着那头肥猪的种子?”
“我......我没有!”
“别再不接受现实了,你现在就是那头肥猪的宠物,你就是他的母猪,下流!卑贱!堕落!”
“我!不!是!!!”
仿佛力量回到了她的身体内,她猛地坐起来,双手掐住沙利叶的脖子,干枯的皮肤因为她的发力而开始崩坏。
沙利叶不但没有慌张,反而更加兴奋,他的脖子被死死掐住,根本没有呼吸的余地,但他还是要用全身的力气说道:“没错!没错!就是这样,回忆起你的耻辱,然后将他撕成碎片!”
“告诉我,告诉我的你名字,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
忽然间,光芒回到了她的眼中,她脱力一般地松开掐住沙利叶的双手,仿佛重生了一般望着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沙利叶。
“我是......阿撒兹勒......”
“我要......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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