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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至等人闪身隐匿在几株巨树之上，隔着一方由天命众之人开阔出的，长宽皆足有百丈的空地，静心查探着敌方动作。
果然不出王至所料，那之前所遇之守备人员，此刻早已是与那天命众之人一番交谈之后，便加入了队列当中。
“小王哥，这么大块空地，之前是不存在的啊。如此大费周章，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阵势我见过！”
黄红红说着，瞪大了眼睛，眉头拧在一处，似是极其痛苦。
“这样的一方空地，一定不会有错！绝对，是为那尊龙头炮准备的！”
“什么龙头炮？”
王至实在是未曾见过什么龙头炮，需要如此宽广空地进行摆放。
“小至子，还记得当初龙城受到突袭之时，那道狂烈霸道的白光吗？”
黄红红话音落下，王至登时便呆在原处，双眼之中净是错愕之色。
“你是说，等会摆在这里的东西，就是发出那强光的东西？”
见黄红红应声点头，王至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呢，什么龙头炮，什么白光？能不能跟我们也说一说啊？”
人群中有人听的不满，出声抱怨起来。
“简短说明，就是天命众准备的东西，一炮便可轻而易举毁灭半个龙城，而且是几近灰飞烟灭的状态。”
王至说完，众人多少都回忆起那初次与天命众交战之时，亮彻天际，吞没一切的恐怖白光，登时间静默下去，约有挺长时间，不再作何言语。
“这，兄弟们，说句话啊？都沉默个什么劲，怎的？怕了？”
人群中忽有一人，暂不知姓甚名谁，出言打破了沉默。
“怕？怕个锤子怕！老子今日死在这里又如何？保不齐下辈子投胎换个天资卓绝的身体！嘿，这么一想，还特娘的赚到了！”
“李老憨，你有多远滚到多远去！你想赶去抓阄，现在就麻溜的一个人去，我保证不拦你！嘿你可放心啊，你爹我见过的死人多了，哪一个死的时候也没喊个疼字儿！”
被叫做李老憨的汉子愣了愣，伏在树上直挠头。
“这俺还真没死过。倒是不知道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哎，你这苟癞子，居然占老子便宜！”
众人窃窃笑了起来。
“小王哥，你怎么看？”
艾梁轻轻几个跃身，蹲伏在王至身后，轻声问道。
王至方才也被这几人嬉闹逗笑，这才收起笑容，严肃起来。
“不慌，余光城不可能完全不知情。那余佬与他身旁老太，连我的到来都能算出，这么大阵仗，他们怎么可能无知无觉。暂且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艾梁眼神微眯，却是摇了摇头。
“我倒觉得，他们真有可能完全不知情。”
“怎么？”
“那樊老太，我倒是听人说能卜算着些未来之事，远了也不敢吹嘘，倒是十日内的景象，皆是描述的绘声绘色。如果她一早便算到今日今时之事，城中定然是早早便做了准备。可这些天，城中却是安逸的很。”
“艾梁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来了。之前那任务之中牺牲的一众义士，便是由樊老太亲自挑选的人马。而且，任务也是由她推使的。”
见艾梁说起，何来燕也及时补充了几句。
“行了行了，你们这些小鬼，就别在这猜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了。一会儿，怕不是该有人叫老夫一声余老憨了！”
众人正在议论，人群中一直沉默不语的一名青年男子，却忽然开口。
那青年模样倒是一般，只是这出口的话语，却着实惊到了众人。
我们这些小鬼？余老憨？
“哎！你，你小子是谁来着？嘿，老子怎么想不起来了？”
李老憨瞪着一对牛眼，紧盯着蹲在树杈上的惊语青年。
那青年对着李老憨淡蔑一笑，只是伸手在脸上一通揉捏，一张苍老的脸，托着对死鱼般无神的眼睛，就现在众人面前。
“余佬！”
“打住打住，溜须拍马一类的，就留到以后再说。正事要紧。”
“没有啊，余佬，您不要太自恋了，我们可没有要溜须拍马的意思。就只是好奇，您怎么会在这里，在这里又是要做什么的？”
余佬只是冷哼一声，身形微微晃动，再出现时已在王至身侧。
“老夫，是为了这小子，才在这里的。”
“因为我？”
王至此刻却只是一头雾水，哪里知道余佬在说些什么。
“那樊老婆子心怀叵测之事，老夫早已察觉。只是想要稍加利用，用以破敌罢了。”
王至愣愣的看着身旁的余佬，怎么这老家伙说起话来，非要大喘气不可呢！
“那老婆子为了稳住老夫的信任，多数事情上，会将就进行一些真假参半。呵呵，老夫怎能不知道，她算到你来是真，评你之话却是假？”
“那老太婆说我什么了？”
王至闻言立刻便不悦起来。
“你管那些做什么。老夫先前赶你出城，只为尽量不要伤及无辜，毕竟你非我城中之人。老夫为使得那天命众上钩，也只能行些快刀之事，迅速了解城中叛逆。如今这时刻，老夫那具分身，应当已是处理的差不多了。”
“分身？”
王至先是愣了愣，旋即又向那乌泱泱黑岑岑的一大片天命众人士指去。
“我说余佬，您那分身就算处理的差不多了，那这些人，您打算怎么办？”
“呵呵，小子，你可曾发现，这天命众来袭之辈，几乎是鲜有强者？老夫的苦肉计，可不是白白施舍给这些麻赖小人的！如此麻痹大意，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您是说，何来燕一行任务中牺牲的人，是您口中引以为傲的苦肉计？！”
“成大事者……”
余佬话未说完，王至忽然一把薅住余佬那冗长的胡须，将他拽至身前。
“少放那些狗屁歪理！凭什么被牺牲的得是他们！他们使得苦肉计，你这老匹夫，怎么就使不得？你那乖巧曾孙，又使得使不得！”
余佬吃痛，盛怒之下，怒目却被眼皮遮掩，正巧迎上王至一双对燃着怒火的眸子，却不由得生出些许惧意！
“好！好小子！你先放开老夫！待老夫五城合聚在一齐，消灭了这股天命众之势力，老夫亲自为牺牲义士立碑修墓，跪地求福！”
王至将面前老人一把甩开，却完全没有在意会不会把这老人甩到树下，力气之大，直疼的那余佬唉哟哟怪叫不已。
“五城合聚？怎么个五城合聚？”
余佬抚着下巴，嗔视着没轻没重的王至。
“你以为，老夫只有这一座余光城吗？你又觉得，老夫有几具分身呢？你这小厮，怕是连老夫的姓名，都不知道吧？”
王至缓缓闭起眼睛。
“姓余的，别的我不知道，也保证不了。但是你再卖关子，你这具分身，就注定要折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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