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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宫里守卫森严，她又不能用毒，又不能用**的，除了在这儿喂池子里的鱼，和跟太后闲聊吹风，就只能等楚无昱来。
没等到楚无昱，反而把楚清羽等来了。
楚清羽来的时候，林书意正陪着太后喂鱼，她坐在亭子里一点点的撒饵，看着湖里鲜艳漂亮的鱼争抢。
太后静坐在一旁品茶，随意的问了句：“书意喂鱼一倒就好了的事，你这样喂不嫌麻烦？”
自从送完镯子，太后就直接叫她名字了，还有这自然的语气，自在的态度，无一不令人费解。
“喂鱼的有两种目的，一种是字面上的意思，另一种只是想看它们争抢，按你投食的方向在水里游走，我本来就是想打发时间，又怎会嫌麻烦。”林书意认真回答，除了一开始有些不自在，她现在已经适应良好了。
正说着楚清羽从远处一路小跑了过来。
一旁的侍卫跪在两侧，躬身低眉垂首，道：“奴才没能拦住清羽郡主，请太后责罚。”
看见一侧的林书意，楚清羽眸中划过一抹错愕，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太后的话转移了注意，上前一步，跪在那两人身前，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非要闯进来跟他们无关。”
“罢了，你们退下。”太后无奈的看了眼跪着的楚清羽，挥退身边的守卫，抢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行你回去吧，我不计较你这次的冒失。”
楚清羽没站起来，跪着往前挪了两步，眼睛里泛起一丝泪光，恳求道：“姨母，我只求你这一次……就一次。”
她一贯骄傲的姿态落了下来，倨傲的声音变得真挚恳切。
太后将杯中的茶水尽数浇在茶具上，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楚清羽，冷声道：“中秋家宴、太医院、十月中……”
不待太后数完，楚清羽便心虚的垂下头，抬手拉住太后的衣角：“姨母，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你帮帮我好不好。”
太后叹了口气：“皇上下的旨，就算哀家是太后也没办法。君无戏言你是姨母看着长大的，又是先皇入了国姓的郡主，想要什么样的青年才俊没有，何必执着于区区一个柏暮景。”
“姨母……”楚清羽的眼泪落在青石板上，却倔强的不肯哭出声音。
林书意喂鱼的手僵在原处，有些后悔没跟着走。
楚清羽最后哭着走了，跑了比来还快，脑中不知怎的回想起她问柏暮景的那个问题，和柏暮景当时意味不明的轻笑。
怎么会有人这么热烈的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
见楚清羽跑远，太后将目光落在林书意身上，问道：“书意若你是清羽又会如何？”
“我不会是。”林书意答的果断，抬手将鱼饵尽数抛了下去。
人的一生会遇到无数人，每个人的缘分有深有浅，原缘来变聚，缘去便散，她不会把未来交付于旁人，也没打算过会跟一个人待一辈子，一辈子太长了。
“不会……”太后看向远处笑了笑，目光掠过湖泊树木，像是陷入了回忆，“其实清羽幼时乖巧听话，又比其他孩子小两岁，是个很好欺负的孩子。”
“以往不同于眼下，哀家也处境艰难，清羽一个父母亡故的虚名郡主，几乎天天都被人欺负，但她从来都不哭。柏暮景救过她两次，清羽是真把人放心尖上的，早就该出嫁的年纪一直拖到现在”
林书意没问柏暮景的事，也没有妄言楚清羽的过往，太后大概也不需要她回应。
只是想到因为恩情，而变成所谓的爱慕，是真的爱吗，如果换一个人，或者没有这份恩情，会不会就完全不一样。
正想着，就瞥见了远处走过来的楚无昱。
林书意忽然有种想挥手的冲动，看到楚无昱就意味着，她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她压住唇边的弧度，将抿唇角抿直，藏在衣袖中的手小幅度的晃动，目光几乎是定在楚无昱身上的。
太后悠悠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无奈的放她们回去。
想到楚清羽，又想到楚无昱，忍不住再次摇头，这都是什么运气，一个个都栽在这不解风情的大夫手里，也就楚昭这方面让她放心。
想到楚无昱这几天做的事，和林书意的说辞，太后又是一阵烦闷。
踏上出宫的马车，林书意觉得脚步都是轻快的，连带着天气都格外的好，艳阳高照、风朗气清的，她看着手上那个，只要一有动作，就会发出叮铃声响的玉镯，晃了晃手腕，看向一旁的楚无昱，道：“在你来之前清羽郡主也来过。”
“为了柏暮景的事。”楚无昱神色平淡，大概是意料之中，或者也知道。
“他出什么事了？”
林书意原本觉得知道的越少越好，她也无意打听这些事，但柏暮景不可能是楚昭的目的，也大可能跟这件事有关，楚昭要他的命比喝水都简单，不至于做这些，估计连顺带都不会算上他。
楚无昱偏头看着林书意，轻声问道：“你很在意吗。”
接触过三两天的人说不上在意。
林书意摇了摇头，坦然道：“我只是在想要是他出事，清羽郡主……”
她的话没说完，意思却已经很明白了。
“他母亲是南疆人，只是被意外被牵连而已，应该不会太严重。”楚无昱朝她笑了笑，目光落在她带着镯子的手腕上，白皙的腕间有两条淡淡的疤痕。
“这两条疤……”是因为取血入药留下的吗，楚无昱神色微愣，直直的看着那两道伤痕。
林书意调整了一下玉镯，挡住了那两道疤，天知道她试过多少办法，但她体质异于常人，只要划伤就一定会留下痕迹，而且还去不掉。
楚无昱移开目光，轻声道：“母后那有种药可以去疤，效果很好的，下次我给你带回来。”
林书意微微摇头：“不必了，我的身体与常人不同，那些药对我没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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