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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是一片嘈杂，孩童拿着亮晶晶的冰糖葫芦，在街道上嬉戏，馄饨摊上飘来诱人的香味，小摊小贩也都忙忙碌碌的，每个人都是忙碌的，忙着追逐嬉戏，或者忙于生计，招呼着周围的客人。
只有她是安静的，没有目的，没有要做的事，也没有朋友。
一个人来又一个人离开。
除了略懂一点医术，也没什么擅长的东西，好不容易有一个熟悉一点的人，还……
林书意垂下头，踢了脚边的石子，看着一侧的馄饨摊停下脚步。
其实他们认识的时间也不长，过去的事不愿意提起很正常，为了这种事生气，还发脾气就不想她会做的事。
林书意扬起脑袋，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馄饨摊面前：“两碗馄饨，包起来。”
“加碗十二文，谢谢姑娘。”小贩看两眼林书意，将包好的馄饨放了下去，笑着道。
白白胖胖的馄饨在沸水里沉浮，热腾腾的白雾从锅炉里升起，带出浓郁的香气。
林书意抬手摸了摸腰间的钱袋，手落了空才想起来，自己走的匆匆忙忙，根本就没有拿钱袋，正犹豫着怎么说，一只手将铜板递了过去。
小贩接过铜板，笑意盈盈招呼两人坐下等。
林书意偏头看了过去，抿了抿唇，不太自然的开口：“你怎么在这？”
“我恰好在巷口，看到你在馄饨摊这里停下来，就过来了。”楚无昱垂着头，语气带着些许不自然，他不想骗林书意，也想不到合适的有理由解释。
林书意在身侧的凳子上坐下，拉着衣角，好一会才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的，我以前不会这样的。”
她顿了顿，低声道：“要是你不想提及你的过去，我以后不会问的。”
“不是的……”楚无昱急切的想解释，又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更不能说实话，只能干巴巴道：“你不用跟我道歉，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有些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我……”
“好了。”林书意打断楚无昱，露出清浅的笑意，“以后我们不提这些，不过你总得告诉我名字吧，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大侠啊？”
楚无昱回想了一下：“要不你叫我小五吧，小时候我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这么草率的名字，林书意无奈的摇摇头，笑着道：“好。”
“两位你们的馄饨，小心烫。”小贩把两碗馄饨放好，朝两个人的方向喊道。
林书意起身还没动手就被人抢了先，看着楚无昱抿唇端着两碗馄饨的样子，就抑制不住的想笑。
楚无昱平淡道：“我们回去吧。”
“你不觉得烫吗。”林书意看着他端碗的姿势，抬手接过他手里的大碗，指尖落在底托和碗沿，“走吧。”
楚无昱学着她的动作调整好姿势，空出来的手在林书意看不到的角落捏了捏耳垂。
小巷里人不多，也没有乱跑的小孩，这一路平稳的汤汁都没洒出来一滴。
两人相对而坐，林书意转动着勺子，等着馄饨凉一些。
天边的太阳已经差不多完全落了下去，天幕渐渐灰白的光，正是蚊虫出来的时节，院子里却没有蚊虫打扰，四周隐隐漂浮着暗香。
楚无昱取出烛台，用火折子点燃，用灯笼罩住走出房门将烛台放到桌案上。
灯笼上的院楼图案映在青石板的地面，和小院的布景几乎一样。
林书意有的诧异，抬手在灯笼的暗影已空白的地方**，笑着问道：“这个灯笼你在哪儿买的啊，好特别。”
楚无昱的目光落在，那只被暖光衬的莹润如玉的素手上，低声道：“灯笼是在正街的杂用铺子买的，上面的院子是我画的。”
“你还会画画？”林书意诧异又惊喜的看着楚无昱，停下手里的动作。
楚无昱轻轻点头，看了眼灯笼上随意描绘的院落，没想到她会注意，有些后悔当时没有认真画。
“你风景画的这么好，那你会画人像吗。”林书意弯起眉眼，期待的看着楚无昱。
楚无昱抿了抿唇，谦虚道：“会一点点。”
“真的啊，那你可以教我吗。”林书意道。
那双澄澈明亮的眸子在烛光的映衬下，漂亮的像是潋滟的宝石，又像是夜幕中最亮的星辉。
“好，”楚无昱愣愣的看着林书意，又突然移开目光，低声道：“馄饨凉了，干净吃吧。”
达到目的，林书意也没注意到这些细微的地方，轻轻点头，垂着脑袋专注的开始吃馄饨。
这家店是他们两个人都公认好吃的店，不过前段时间都是两人轮流做饭，很少在外面吃，这家馄饨摊也是晚上饿了，闻到香味发现的地方。
夜幕彻底拉了下来，四周安安静静的。
这一段时间她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其实有一个人在身边真的完全不一样，就像现在她不想再回到一个人的时候。
淡淡的安神香在鼻尖萦绕，林书意原本半阖的眸子缓缓闭上，月光透过窗户温热的洒在室内，勾勒出床榻之人的轮廓。
另一侧。
楚无昱的房间依旧燃着烛火。
桌案上摆着一副画卷，院落蓝天和树下带着笑意的人。
他以前很少看到林书意真心的笑意，大多都是轻浅中带着一丝礼貌，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进退有度的，但常人都是会有情绪的，如果没有那就只能是短发并不在意。
今天的事或许是好事，会发脾气比礼貌稳妥更像是一个小姑娘。
手中的最后一笔落下，一副景致人物融合的图便浮了出来。
他对丹青实在不感兴趣，大部分都是幼时学的，在军营里有时候需要画城防图，地图一类的地方，所以原本的基础也没丢，但要是跟善丹青的人相比，他这画就很一般了。
楚无昱将画卷挂了起来，打开一半的窗户以便通风。
窗外的月色洒落，和一侧的烛光交织在一起，将房间的一半和对着窗口的画卷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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