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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我跟着走出了房间,只见黄桃已经到了走廊尽头的窗口处,趴在窗台吹风。微风吹过她柔顺的长发,发丝在空中凌乱轻轻飘舞。
我看着她的侧影,尽管已经看了无数遍,但还是如同第一次见那般勾魂。
“桃儿,你是想把刚才没做完的事儿现在做了么。虽然江老家房间很多,但是这么做不太好吧。”我打趣道。
事实上以黄桃的性格,断不可能如此。
说话间,来到了黄桃身边,她身上的芬芳竟给了我一种初闻的错觉,而我们才分开了半分钟而已。
每一次都像是新的见面。
黄桃神情有些不自然,看了我一眼,随后又侧过身去对着窗口外那无边夜色。
突然间的变化让我有些错愕,我不解的问:“桃儿,你怎么了?想到了什么呢?”
“小天,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她忽然问。
我一愣,微微蹙起眉头,应了一声,你问。
她显得很犹豫,迟迟不肯说,我就静静的等着。
大概过去了五分钟,她方才一字一顿的开口道:“你说……你喜欢的是黄桃还是桃夭呢?”
“额……”
这个问题给我难住了。
黄桃、桃夭,不都是一样的么?
尽管我心里还是有些区分,但话赶话到了这儿,我只能说都喜欢。
之前黄桃就曾经问过这个问题,我也是这么回答的,她也不说这个答案让不让她满意。
但这一次,她一反常态,似乎对这个看的颇为重要。
“不行!你不能再说都喜欢,你必须得说出一个答案,到底是喜欢黄桃还是喜欢桃夭!”她坚定无比的说。
我为之一怔。
“回答我!”
寻常软糯的她,变得强硬。
我思索沉吟一番,想想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想问我追忆过去还是珍惜现在吧?”
黄桃张口,话到了嘴边突然停下,点头表示是的。
我眉头皱紧,细想一下回答道:“我首先得跟你说实话,我一直都在想念十年前的你,也就是叫桃夭的那个你。那个你虽然长得不是很好看,而且凶巴巴的很霸道。但是那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人儿,我不可能忘掉的,这是实话。你当然也不会在意,毕竟就是你嘛。”
“那时候,咱们虽然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可是我深深地感觉到了你对我的爱。对你的那种感觉吧,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就像……就像母亲一样,你会给我洗澡、给我做饭、保护我还给我说睡前故事。你知道吗,那段时间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
我追忆着过去,忍不住笑了。
那一段日子,排除是一段被人用鬼门煞设计,实际上还是令我回味无穷。
听到后,黄桃却是一脸黯然的说:“可那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而且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并不懂什么是真的爱情。”
“你说的也对,那时候真的不懂。而且说实在的,你也不要生气。我总觉得,那时候我把你当成母亲一样。在接下来的那些年月里,每次回味,也都是不带有爱情色彩,就像……就像普通的失去了母亲的孩子对母亲的回忆那种吧。”
“只是那时候的你有个特殊的身份,就是我的小媳妇儿,所以我一直都记着你是我的小媳妇儿,所以忽略了那种感觉。”
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儿,我便没有顾及黄桃是否会生气。一般来说,当着一个心爱的女孩儿面前说把对方当成自己的母亲,这特么就是找死。
可我是一个实诚的人,用当下最流行的说法,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直男。只是相比于那些钢铁直男多了一些柔软,和浪漫。
这个世界缺少浪漫,浪漫是促进世界发展的一个必要元素。
黄桃不生气,相反的,她原本紧锁的眉头却舒展开了,神色变得轻松了些。
“你说的都是真心话吗?”她问我。
我点点头说:“是的,毕竟那时候我只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啊,我哪里懂什么是爱情。但你放心,我这些年一直都记着你,那时候我不懂的,现在我都懂了。”
“好了!”
她温柔的捂住我的嘴,轻抿红唇,柔声说道:“那就好!所以过去的事以后咱们就不再提了,只要今后你好好爱我,我也只会爱你一个人。”
“那是当然,不然你还会爱别人吗?”我打趣的反问。
虽然这话在我自己看来是为了调节气氛说的笑话,但黄桃却当真了,嗔道:“你不许瞎讲,我怎么可能会爱上除了你以外的别人!”
生气起来,她嘟着嘴跺了一下脚,眼泪汪汪。
我顿时吓坏了,赶忙安慰。
“傻丫头,我当然知道了,我刚才是开玩笑的呀。”
“玩笑也不许开。”
“好好好,玩笑也不开,我知道你会专心专意的爱我,不会爱别人的。”我心里感到无比的柔软,像是走进了棉花糖的梦。
这时候的她,微微娇嗔的样子,属实让我浑身如同触电般,只觉得四肢发软,心扑通扑通的乱跳。
这种爱情是纯洁的,没有任何别的歪心思,一心一意只想感受着来自对方身上的温暖。
我们紧紧相拥在一起,黄桃对我诉以衷肠。
“其实吧,我一直都很担心。”
“担心什么?”我问。
“我担心你会不爱我,会抛弃我。”她哽咽着,那语气把我的心都给敲碎了。
我加重气力把她揽在怀中,苦笑道:“你这傻丫头,都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抛弃你。”
“我是说,我总觉得你对十年前的我过分的依恋,会爱我爱的不专心。”她说。
其实我们平时基本上不会把爱这个字眼一直挂在嘴边,只是到了那种气氛下,这种词汇只是一种增进感情的助力,第一个说出口了,后面的自然而然能接着说出。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乃至无数次。
她对我诉衷肠,让我哭笑不得。女孩子的想法真的很古怪,那脑回路让人转不过来。男人想的就简单的多了,从来不去思考那些复杂的问题。
我笑着回答她说反正都是她,又不是想的别人。
但她很是坚决的让我不许再回忆十年前的她,以后只能专心专意的喜欢现在的她。
黄桃和桃夭,她说是两样的,以后她就是黄桃,跟桃夭这个名字再无瓜葛。
那坚定地模样,令我无法拒绝。
其实我也做了思想斗争,在黄桃说出来之前,我自己没想过这种问题。因为在我的认知里,无论十年前的桃夭,还是十年后的黄桃。
她们都是一个人啊。
尽管有时候给我的感觉不一样,但我知道她们是同一个人。
所以我也没顾及那么多,甚至经常在黄桃的面前回忆起十年前在一起的日子。我没注意到,每当我兴奋地说起来时,她却都很沉默。
以往我都以为那种沉默是在倾听,也在回忆。但黄桃跟我说了心思以后,我方才发觉,她是不想再回忆过去,她想让桃夭这个名字离开自己的生活。
我不是很理解,但我听她一说,又觉得有些道理。
有时候吧,人都是这样,喜欢回忆过去。回忆的多了,就把对现在的感受弄淡了,等到未来以后又追忆现在,可不也是后悔么。
于是,我答应了她。
“那我以后只喜欢黄桃,桃夭我就忘了好不好?”我问她,她终于神色和缓下来,欢呼雀跃:“那太好了,拉钩钩,说话算话。”
“拉钩钩。”我心都暖化了,自然无法拒绝的竖起了小拇指。
就在我们拉钩的时候,外面吹来了一阵风,风里面夹杂着某种熟悉的失去已久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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