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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若是不将这些说完他们也不打算带我去找桃夭,我干脆顺势而为,惊惑的问:“我师傅跟黄先生到底又是什么瓜葛啊?为什么说是黄先生让着的?”
其实我心里很很好奇,师傅和黄先生都是我的引路人,都对我的人生造成不小的影响。
若是比较,这两人之中,我不得不承认,黄先生在我心头或许占据的更多。
这是没办法的,从小就跟他一块长大。其中感情很是复杂,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对他充满了仇恨。但后来才知道,他也是为我好。
至今,我已经许久没有见到黄先生了。
我很想他。
我从没想过师傅跟黄先生之间的瓜葛这么深,我也很想知道,这份瓜葛是什么。
师傅压根也没有打算隐瞒,他首先对秦广王道:“我这次出现,就算到了你肯定会拿这件事说,你这老小子一直都想找机会给我添堵。”
秦广王嘿嘿一笑,“嘿嘿,那你自己说。”
大有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他当年给我拜了个年。”师傅说起了这段恩怨,第一句就令我大跌眼镜。
“啊?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鼠狼给鸡拜年——”接下来的话,是不安好心。
可事情明显不是。
师傅点头道,“是啊,那时候我们都是刚刚修成人形。他专门给我弄了一只鸡,上门拜年。你说是不是很可恨。”
“额……好像是的。”
黄先生也是够调皮,给一只鸡送一只鸡,我不知道黄先生是什么感受,我只知道以前我养过一条狗,是不吃狗肉的。
师傅当然也不会吃鸡肉,他啐了口痰,恨恨的道:“简直就是侮辱我,你说我能不生气么?于是在新年夜跟他大打出手,在阳间闹了一场大乱子,给阳间的人们也造成了不小影响。”
“可黄先生为什么要那么做?是因为天敌的缘故?”我不解的问。
师傅摇头道:“不是,我跟那家伙本来以兄弟相称,跨越了种族矛盾。”
从师傅那惆怅的眼神里,我看的出来,他对于失去了这个好兄弟,十分的难过。
眼里闪烁的泪花,是骗不了人的。
一向喜欢贱笑的师傅这时候脸上也没有笑容,只有说不出的沧桑。
我心头一动,皱眉问道:“那黄先生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故意不想来地府?”
“嘿,还真被你猜对咯。”秦广王冲我竖起了大拇指。
师傅叹息道:“是这样的,当时诡医大人正在挑选人才管理地府。本来在我和他之间选择的是他,可是因为他这么一闹,诡医大人改变了主意,选择了我作为都市王。”
“要不是当时选择少,加上诡医大人很快就要轮回没有时间了,哪里轮得到你。”这时候,秦广王不停地在边上补充。
师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斥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本来就是咯,说起来你们当时可都是犯了错误的。”秦广王?N瑟的吐舌。
师傅拿他没办法,白了一眼,继续对我说道:“这家伙说的倒也没错,当时选择面比较少。反正我就是来当了这个都市王,而他选择成为守护妖眼的守灵兽。这也是他的选择,谁也说不上来错。但是他当初那么做很过分,有什么不能商量着来,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砰!
师傅气急之下,一拳头锤在桌上,脸憋得涨红。
诚然,黄先生的做法有点问题。但他为了作为护灵兽而放弃做地府的都市王,这一点也令我感动不已。
“黄先生他……”
“唉,这个家伙至少忠心,没话讲。作为兄弟,他不是一个称职的兄弟。但他很忠心,对妖眼一直都没有放弃。”师傅感慨道。
没放弃妖眼,也就是没放弃我。
从小黄先生对我的感情是认真的,尽管有那么长的时间我怨恨他,我误会了他。
但那真挚的感情是不会骗人的。
此刻,我更加能感受到了。
“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不肯为当年的事情道歉。”师傅紧接着叱骂道。
秦广王登时白眼:“切,你这是得了好处还卖乖。那么大的造化给了你,自己苦哈哈的一直轮回一直当个黄鼠狼,若是当年不给你这个机会,你能有现在这么潇洒?”
“可你怎么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呢?”
“难道你不想当都市王?”秦广王反问。
师傅哑口无言,最后无奈的摇头,表示自己确实很渴望。并且很珍惜这个机会。
但是他一直都不忿黄先生当初的做法,一来觉得是被施舍的,二来黄先生当初那么做中伤了他。
尤其让师傅生气的是,自那以后黄先生都不肯主动来道歉。师傅期盼很久了。
两个人都很傲娇。
谁也不肯主动回头。
就算到了穷途末路之际,黄先生都没有来找过他。
这是师傅的原话。
我算是听出来了,这两人的关系其实就像分手的情侣一样。而一对情侣俩人都很傲娇,谁也不肯主动回头,最终的结果就是错过。
若是有一方肯主动低下头,早就和好如初了。
师傅眼神幽怨,更是像极了那种被抛弃的女人。当然,这话我也只敢在心里念叨。要是说出来,非得被师傅打死。
我才刚知道自己的师傅原是地府的都市王,别到时候还没来得及惊喜,就变成惊吓了。
师傅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啐牙道:“当年那家伙抱着你到处求山神,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山神支持你。可他完全没有想到我啊,来找我啊,来找我肯定比他那样更有用。”
“可你还是直接出现了。”我笑道。
师傅傲娇的哼了一声,嘟着嘴道:“那是因为我比较看好你,跟那家伙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这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跟那死黄鼠狼纠葛太深。”
师傅这番话,是个人都不得信。
我苦笑道:“师傅啊师傅,你就承认吧,你其实很想跟黄先生重新坐下来说一说。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可你还记得那么清楚,显然他对你还是很重要的。”
“就是啊,这小子都听出来了。”秦广王莫名其妙的就飘到了我身后,我竟丝毫没有察觉。
师傅干瞪眼,却没有再否认。
眼神早就将他出卖,否认也无甚用。
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师傅就是在离开黄先生的时候。
师傅出现的,恰到好处。
如今想来,也不都是凑巧。
我细细一想,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道:“师傅啊,你跟黄先生那么默契,你觉得他会不会早就已经想好了你会在暗中出手,所以才……”
“所以才放心大胆地让你误会,并且把你丢到雷家。哼,那老小子安的什么心我还不知道么。故意弄得那么可怜兮兮的,分明就知道我一直都在暗中偷看。故意带着你拜山头,被别的山神冷嘲热讽。这老小子最厉害的招数就是伪装,哼,黄鼠狼,没安好心。”
师傅说着说着,突然忍不住嗤笑一声。
直到这时,我放心了。
两个老人之间,早就没有了那种矛盾。其实还是互相知道对方的心思,只是谁也抹不开脸面,主动跟对方说话。
我拍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呼。师傅你早就该说的,那这样,等我以后见到了黄先生,我就跟他说我师傅还想跟他做朋友。”我笑道。
师傅白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哼,我才不要呢,搞得好像我缺朋友似的。”
“师傅,你别傲娇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其实你还是很想念黄先生的是吧,所以才跟我说这么多。”我嘿嘿一笑道。
师傅深叹一口气,终于低下了那高傲的头,轻叹一声:“唉,多少年了,我们都老了。黄鼠狼……黄鼠狼的寿元将近,还是……还是……”
“啊!黄先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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