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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是谁呢,你怎么来了?你妈妈呢?”万子杰的五舅父快步走了过来,摸了摸有点凌乱的万子杰的头发轻声说道。
“我自己来的,老妈没来。五舅,遇上你实在是太好了,在哪里有早餐吃,快带我去吃早餐,我肚子实在是太饿了。”万子杰终于确定不是幻觉了,于是兴奋地说道。
“你这小子,胆儿也太肥了啊,一个人就跑出来,你妈妈知不知道的?来,我刚刚换班,出来吃早餐的,一起去吧。”五舅用力敲了敲万子杰的脑袋瓜子说道。知道是自己的外甥自己来的,还真的替他捏了一把汗。
“嗯嗯,好,肚子太饿了,我差点都走不动了。”不管在外面有多妖孽,但在自己的亲人面前,万子杰终究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啊。
“你怎么搭夜车下来?现在白天的车也挺快的,早上八九点上次,三四点就到了的。”五舅有点疑惑地问道。
“五舅,我是昨天晚上就到了的,在机场路口那边住了一晚,刚刚没吃早餐就出来了,没想到碰巧遇到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去找你们呢。我下车的时候那个司机说我一直往这个方向走,二十分钟左右就可以看到牌坊了,但我走了好久,都没有看到牌坊啊,以为走错了呢,刚想转头回去。”万子杰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跟舅父说出来,将他的五舅惊住了。想来换成谁也不敢想象,眼前这十四岁还没成年的小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夜里能找到住的地方,还安好地度过了一晚,并碰巧遇上自己。
“阿杰,你这样太冒险了,我不希望你还有下一次。”看来之前自己的姐姐跟自己感叹,这个外甥太早熟,感觉跟不上他的步伐,这并没有夸张充水的成分在里面。但他还是郑重地叮嘱了一回自己的外甥。
“安啦五舅,我现在也知道地点了,下次来我就不会搭错车也不会迷路了啦。”万子杰无所谓地说道。人生路上,总是畏畏缩缩的,成不了大事,他总是这样安慰自己。
“嗯,下车来的话,也是在机场路口下车,然后在左手边第二个路口转弯进去一直走,走到桥头就是了。你刚刚说的牌坊和石头,在前面几个月因为修建,移除了,所以你就没有看到。”五舅看到万子杰的反应,就知道自己是白说了,不过想到经常听自己的姐姐提到这个外甥做的事,心里也不是那么担心了。
“哦,左手边啊,我就说呢,我在右手边走,一直没看到有路口,原来是隔了个大公路啊,失误失误。”万子杰拍了拍额头嘀咕道。
“别嘀咕了,到了,要吃什么就点,老舅请客,管够!”五舅看到万子杰落后了几步,还低着头嘀咕,于是转身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
“哦哦,油条豆浆各来两份,再来一份白粥和炒河粉,不过分吧五舅?”万子杰抬头眼巴巴看着五舅问道。因为这时候的万子杰还只是一米四五左右,在超越一米七的五舅面前,只能抬头往上看了。
“你昨晚没吃饭吗?”虽然听说过自己这个外甥比较能吃,但不知道是这样的桶量啊,于是疑惑地问道。
“蹭了一碗饭而已,主东家都没菜了,我就没好意思继续吃了。”万子杰不好意思道。
“真是该啊你,这样吧,油条豆浆就不要了,给你点两份瘦肉皮蛋粥和一份炒河粉吧,肚子太饿不适合吃油条。”五舅又敲了一下万子杰的脑瓜子说道。
“五舅,再打下去就真的长不高啦,你也不想你的外甥长成个矮冬瓜吧?”万子杰连忙点头,然后委屈地说道。毕竟肚子太饿了,也不管是油条豆浆还是皮蛋瘦肉了,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对于吃的方面,这时候万子杰是一点也不挑剔的。
“嗯,你也知道自己是矮冬瓜啊,要多跑步,打打球才能拉伸筋骨,这样才能长高长大,我看你初中三年,都没怎么运动吧?”对于自己这个快初中毕业了还只长一米四左右的外甥,五舅也是伤透了脑筋啊。因为上查三代,父母双方的先祖都没有低于一米七的纪录,怎么到了外甥这一代,就出了个矮冬瓜呢。要不是这个年代还很纯洁,说不定别人还会议论自己姐姐的不检点了。
“五舅你放心啦,只是因为肩上的压力太重了啊,压得我都长不起来。当然,我现在是还没长出来而已啦。”万子杰笑着拍了拍自己舅父的肩膀说道。
“你小子!”五舅对于这个外甥也感到无语了。
不过有时候想想,也会觉得悲哀。因为家里穷,孩子不得不为家里着想。但正因为懂事早,也就失去了应有的童真童趣,丢失了那份快乐,从此人生将不再完满无缺,终究会留下一丝遗憾。
“五舅,你们厂里面还招工吗?我想做一下暑假工赚点零花钱。”吃饱喝足后,万子杰子杰跟五舅提出了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在厂里打工很辛苦的哦,你确定要试试吗?而且你现在属于童工,我虽然可以给生产部门打招呼招你进来,但工资不高的呢。”五舅有点担心地说道。
“先试试吧,不行的话我就去找六舅,他那边应该不困难。”万子杰无所谓地说道。因为再苦再累,也不见得会比当年他和赵钦两人养几百只鸭那么辛苦和劳累吧。在工厂里,还不用出去晒太阳呢,能有多累?
“行,等我们回去我立刻就去给你搞好这个,对了,你没带衣服来吧,晚上我再带你去买吧,现在集市都没有开市,店铺也没有开门呢。”五舅很快就敲定了这个决定。
“都行吧,对了,等下五舅帮我打个电话回家,告诉我老妈说我到了,哎,我都说了,我都长大了,不用担心的,她就是不听。”万子杰现在倒有点不好意思面对自己的母亲了。
“好,我马上打电话回去,你啊,下次跟你妈妈说话要有耐心些,你妈妈脾气是差了点,但也是为了你好!”五舅已经了解了万子杰出来的原因和目的了,于是耐心地教导道。
“知道了啦,回去我会给老妈带好吃的,然后跟她道歉的啦。”万子杰失落地说道。
“算了还有点良心,也不亏你妈妈这么辛苦带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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