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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土墙瓦房里，万子杰低着头看着自己蜡黄面色的老妈情绪低落地问道。
“好点了，你怎么回来了啊？今天周五啊，难道放假了？”
万妈妈扶着万子杰的手挣扎着在沙发上坐了起来，吃力地说道。
“妈，清明放三天假，我就回来了。”
万子杰扶着老妈坐稳之后，用热毛巾擦了擦老妈的额头之后说道。
万子杰提前回来了的。假期是第二天早上才开始，只是他知道家里的老妈身体不好，这几年一直被胃病折磨着，真好十叔从安镇回来，于是万子杰就耍了点手段，出了学校，顺着十叔的车回来了。
只是，回来看到老妈子躺在沙发上痛得直锤胸口，就知道老妈的胃痛病又犯了，于是连忙将一直备着的舒达宁拿了出来，就这热水给老妈服下。
“妈，明天我们去县城上面的医院检查一下吧，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好针对性进行医治，不然现在这样子也不是办法。”
万子杰看到老妈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于是建议到。
“去县城上面检查可要花很多钱的，以我们家的条件，还是算了吧，有空的时候我去安镇那边的医院检查一下就可以了。”
一说到去县城，万妈妈心底里是比较抗拒的，之前万子杰也有提到过要去县城检查，但是一直被她压了下来，就是因为她觉得去县城上面，又没有熟人，而且花钱也很多，不值得。
“妈，没事，这点钱咱有，再说了，检查而已，这钱省不了，只要我们检出具体情况，就可以针对性的医治，总比现在这样盲目的吃药有效果啦，在这方面也就省回检查的费用了。而且，如果检查出具体病因和情况，早点治疗，不就让你早日康复，然后就可以去赚钱了啊，我们要把目光放长远一点嘛。”
万子杰立马使出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下了决心要押着老妈去县城上面检查了。
“好吧，你是家里的小男人，你说了算，行了吧。”
知子莫若母，深知自己性子倔的万妈妈看到万子杰摆开姿势，一副要开启长篇大论的样子，万妈妈直接投降道。毕竟，她自己本身也想早日将自己的胃病治疗好，一个，也是因为实在是太痛苦了，能早日治好那自己就能早日不在承受那种痛苦。二个，自己卧病在床，儿子在外读书也不得安心，再有，要是自己能早日康复，可以去干活了，迟早能将花出去的钱赚回来，这件事，自己的儿子确实比自己想得通透，被点醒之后，直接答应了下来。
……
一夜无话。
大早上，万子杰五点多就爬了起来，烧火将小米熬烂熬糊，然后才叫醒老妈，伺候老妈吃上一碗热腾腾的米粥之后，自己才飞快地吃过早餐。
然后将餐桌收拾好之后，才会自己的小房间里拿东西，特别是从墙角那里，挖出自己埋下的银行卡来。
这个银行卡里，存着万子杰这么多年来和赵钦做买卖赚来的辛苦钱，以及他自己去打工领到的部分工资，当然，还有当初老张叔和十叔开网吧以及其他店铺时强硬给他的每个月的分红。
每个月的分红虽然不多，但时间长了，积累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虽然万子杰从来没有关心过老张叔和十叔每个月具体会给卡里面转到多少钱，也从来没有去银行查询过自己的余额，但是，万子杰相信，光凭当初自己和赵钦养鸭卖得那一笔，也足够和老妈去县城检查两次了，这才是他内心最坚硬的底气。
……
“妈，放心吧，我已经给你交齐了费用了，咱先排队，等下就轮到我们做检查了，只要将病因查出来，医生肯定也会针对性开出药方的，以后我们就可以过好日子了。”
医院里，万子杰极力安慰着老妈。
医院里的环境和氛围让万妈妈实在是心慌，一度想要拉着万子杰离开医院，回老家去。
可能这就是贫苦大半生的老农的常态吧。兜里没钱，心里没底，脚下无力，脸上无光。拒医拒治，那也是迫不得已啊。
“再说了，钱都已经缴了，现在回去的话，医院也不会给我们退钱的啊，所以，你还是安心的等待检查之后，我们得到治疗方向之后，再出去找东西吃过之后再回去吧。”
万子杰好说歹说，终于将老妈稳定了下来，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好好好，我听你的，咱先做检查，反正又不会少一块肉，现在都这样了，也没有更坏的状况了，说不定有惊喜呢，是吧，儿子。”
万妈妈看到儿子暗暗松气，不由得有点惆怅，不过还是打起精神来跟自己的儿子开个玩笑道。
“对对对，没有再坏的情况了，说不定还真的有惊喜呢。”
虽然看到老妈是勉强撑起笑脸来，但也总比刚刚的愁眉苦脸好很多，万子杰立刻高兴地接话道。在老妈面前，他终究还是个小孩，放下了在外的伪装，表露出了真是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活脱和率性。
……
“妈，怎么样？”
看到老妈从检查室里出来，万子杰连忙将刚刚准备好的一杯温水递给老妈，然后扶着老妈的手臂问道。
“没事，你不知道，这个胃镜是将一根这么粗的管子伸到胃里面去，我啊，在里面吐了好久，现在想到那根安装探头的管子伸到胃里面去，我心里都觉得特别难受。”
万妈妈结果水杯，直接将里面的温水喝了下去，然后比划着给万子杰形容做检查时的情景道。
“老妈辛苦了，呐，你先吃一点米糊，甜甜的，我们在这里等一下结果和药，拿到了我们就去八达街逛逛，然后顺便吃东西，你好不容易上一趟县城，可不能白白浪费机会呢。”
万子杰将老妈安顿在休息区里的凳子上坐着，然后拿出了刚刚老妈在做检查的时候自己跑出去买的米糊递给老妈。
因为刚刚他向护士打听过，做了胃镜检查之后要注意的相关事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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