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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渡懒洋洋地看着这一切,感到很乏味。
他打了个呵欠,这一切都落在李闻风眼里。
李闻风难以觉察地哼了一声,收起长鞭,再次叱骂:“今日暂且罢了,若有再犯,定不轻饶!”
李洵和李芳泪眼花花地捂着伤口,躬身退下。
“闻风,几十岁的人了,脾气还是这般火爆!”
一个苍老而严厉的声音响起,李闻风连忙行礼:“父亲,孩儿回来了。”
来者正是从高台走下的李巡天,他的身边,一袭红衣似火的李轻烟眼波流转,在李渡身上打了几圈。
身为旁门之人,李渡平时都窝在李府那偏僻的库房里,哪里见过这位少女。
但前世他也是经历过媒体时代的人,各路明星百花齐放,李轻烟虽美,李渡扫了一眼,也就算了。
李轻烟一怔,接着香肩抖动,嗤嗤地笑起来。
“这次出使西域,可有新的委托?”李巡天竟是当着满江大人的面,问起了家族内务。
李闻风自然明白,这是示好之意,也就不含糊地朗声道:“回父亲,西域妖兽猖獗,民不聊生,虽有佛教六世灵童,发大愿力,普度众生,但仍需要大量的御兽师前去解围。孩儿私以为,这是李家的良机。”
满江大人眉目含笑,并不理会李闻风的发言,倒是晃着扇子,向李渡套起近乎来:“小兄弟,你这麻雀儿,厉害得紧啊。”
李渡听他声音尖细,且皮肤白皙,凤眼含情,不禁打了个冷颤。
太,太监?
不是洛城派遣的御兽师吗?
李渡一边思考着,这个世界的御兽师能不能当太监,一边轻描淡写地回答:“哪里。侥幸。”
“我在云层之中看到了一些片段,”李闻风转身,“李渡贤侄的御兽天赋甚佳,我那两小儿毫无招架之力。”
云层之上?
李渡有点不信,心想:“吹吧你。”
“不瞒慕寒兄,我在他身上,竟似窥见了你往日的风采啊。”
李闻风又向老李头抱拳一笑。
老李头只是憨憨地挠头,目光不敢与李巡天相对。
李巡天目光灼灼,最终不甘地熄灭,又拍了拍李渡的肩膀:“你很不错。少年人一腔热血,正该用在行侠义之事上,而非恃强凌弱,胡作非为!”
最后两个词,李巡天说得极重,眼光瞟了李洵和李芳。
二人噤若寒蝉。
“侠义?”李渡摸了摸鼻子,“别,受之有愧。老李好歹也是把我抚养大的,我这顶多算是给他撑腰。”
“撑腰?”李巡天听李渡说得有趣,不禁微笑,“这又是年轻人的新词吧。以后,慕寒……就是老李,拜托你了。”
“等等。”
李渡忽然伸出掌心,做了制止的动作,“老李若是平庸之辈,打入旁门,看守库房倒也算了,照你们说的,他惊才绝艳,不辱门楣,为什么不重新给个机会?”
“渡儿!别说了……”老李头连忙拉扯李渡的袖子,示意他不可多言。
“大好机会,为什么不说?”李渡冷笑一声,“御兽师失去了朝夕相处的兽,有多伤心,你们一定有人懂得。老李正值壮年,双鬓斑白,都是忧愁所致!”
“他年纪还小,很多事不懂……”老李头挡在李渡身前,向李巡天赔笑。
这是他今天,第一次直视李巡天的眼睛。
李巡天望着这位曾经惊艳了整座洛城的天才少年,心中也是感慨:“寒儿,李渡所言不虚,这些年,苦了你了。”
“是我自己要求的,与叔父无关!”老李头摇头否认。
李渡这才明白老李在家族中的关系。
“慕寒兄,若是当初没有意外,这李家财政,原该由你执掌。”李闻风也叹了口气。
老李头咬牙,李渡则是冷笑。
李轻烟望着少年耷拉的嘴角,意外地觉得好看。
“福伯,”李闻风忽然呼喊管家,“这事我来做主,给慕寒兄和李渡侄儿重新安排一间宽敞的房子……家具选用上好的红木……”
管家尚未搭话,老李头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废人一个,如何使得……”
“慕寒兄,就算是为了渡儿考虑,也该住得奢侈一点。”李闻风笑道。
老李头这才不作声了。
恐怕在他内心深处,也觉得李渡跟他是吃了苦。
“那倒不必,”李渡摆手拒绝,“我贱命一条,跟老李也住得惯了。倒是你们,实在应该多关怀一下他。”
这少年言辞激烈,偏偏句句在理,令人难以反驳。
在李氏宗族,实行的便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老李头失去御兽能力后,住在库房旁的小屋,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李渡若是资质平庸,这些话说出来,恐怕也是惹人讪笑。
但看过他以一只小麻雀连挫李洵和李芳两人,他的话便有了分量。
“旁门的人,胜过了正门。”
这种震撼萦绕在大多数人的脑海中,令他们反思起对待老李头……不,对待李慕寒,是否过于苛刻。
“咳咳。”李巡天清了清嗓子,“此事从长计议。今日试灵仪式尚未圆满,请各位稍事休息后,继续观赏。”
这会儿大家才想起来,因为这场风波,还有好多少年没有孵化[灵]呢。
最可怜便是那些苦苦等待成为御兽师的少年,在李渡的精彩表现后,除非他们孵化出血脉品阶为史诗的兽,否则一律沦为陪衬。
李渡扶住老李头的胳膊,忽然一阵幽香,一块锦帕出现在眼前。
他抬头,便看见笑得灿烂的李轻烟。
“拿着,擦擦脸吧。”
李渡正在疑惑,忽然感到,自己的脸庞上有一道纤细的血痕。正在隐隐作痛。
他呆呆地接过锦帕,不断回想究竟是何时受了伤。
“对了!”
他灵光一闪,忽然领悟——这一定是飞廉将自己掀翻时,吹起的风割开了脸。
这是一种警告。
能不动声色地割开自己的脸,也就能毫不费力地斩下自己的头。
李渡流下冷汗,却不知那是李闻风所指使的,还是飞廉自作主张,惩罚着说了李闻风坏话的自己。
【叮!检测到目瞪口呆能量已足够兑换2个突破点,是否使用?】
系统的声音令李渡一惊。
目瞪口呆?谁呀?
他环顾四周,忽然发现,无数少年望着飘然而去的李轻烟,不但目瞪口呆,流了口水也没有发觉。
“轻烟小姐竟然主动赠人贴身锦帕?”
“她……她还对那小子笑了!”
“可恶,我的轻烟连背影都这么美!呜呜……”
李渡听得心中一阵恶寒,更有甚者,他的背后有人伸长鼻子,嗅着锦帕的香气。
“妈的!这古代人也不斯文啊!”
李渡虽在前世自称死宅,如今想来,也比这群少爷矜持。
随着李轻烟的远去,那群少年怒视着李渡,似乎怪罪他亵渎了轻烟大小姐。
“兑换!现在就兑换!”李渡无助地向系统求救,“否则我怕是走不出去祠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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