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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二撞了肖辉志一下，示意他注意一点，低声道，“顾家二小姐也来了，你等会可要好好招待人家。”
肖辉志一副不在意的摸样，“她有什么好招待的，那么多丫鬟呢。”
肖二也是郁闷了，明明顾婉华也是个美人，肖辉志也最喜欢美人，可是他却十分不喜欢顾婉华，平时都是能躲就躲，今天是实在躲不掉的。
“雁行还有点事务要处理，我先带你们去见父亲。”
肖大说着就领着人去了前厅，那里肖家的老太爷坐在上首，肖家大夫人抱着一个孩子坐在下边，还有肖家二夫人，两人都在逗弄孩子。
永乐一行人走进来，先见了礼。
肖老太爷客套了几句，夸奖了顾婉华几句端庄大气，似乎很喜欢顾婉华。
等问道永乐的时候，态度就截然不同了，肖老太爷一辈子看重规矩，喜欢规规矩矩的大家小姐，不喜欢太过跳脱的女子，而永乐不仅跳脱，名声还十分的好。
肖老太爷审视了一番永乐，问道，“听说顾家大小姐在外头养了五年病，现在病可是好了？”
肖老太爷叫顾婉华都是叫华儿，叫永乐却是顾家大小姐，亲疏一下子就分了出来。
顾婉华心里暗暗得意，永乐却不在意，她回道，“请老太爷放心，小女也没什么病，已经好了。”
肖老太爷喝了口茶，说，“你久不在京都，关于你的事情倒是不少，我也听过些，传闻你性子跋扈，不懂规矩可是真的？”
肖大拼命的向自家老爹使眼色，怎么什么都问，这个问题是能当人面问的吗？
永乐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挂着浅笑，“老太爷你都说是传闻了，三人成虎，传着传着总会变得，原本不是那样的事情，传的多了也变成了事实，我是您面前的我，不是传闻中的人。”
意思是眼见为真，传闻不可信。
肖老太爷深深的看了眼永乐，说，“倒是伶牙俐齿，也不见长得赛天仙，不知道雁行看上了你什么？”
永乐，“......”
这老头子是真不给人面子，要不是她也不是真心要嫁肖家，不然估计气到吐血。
肖辉志听不下去了，呛道，“父亲，依我看顾大小姐好着呢，长得也和天仙差不多，三哥眼光还是不错的。”
要是叫他娶，他可就毫不犹豫的娶了。
肖老太爷瞪了眼肖辉志，气这个儿子话都不分场合，正经的未婚妻坐在这里，还夸别的女子，真是不懂事。
顾婉华虽然讨厌肖辉志，可是看到肖辉志帮永乐说话，她也气到不行，就像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了去，虽然她不要，但是别人也不能得到。
“志儿啊，这次趁着顾家前来，我就想把你和华儿的亲事定个日子，也拖了这么久了，早该成亲了。”
肖老太爷想顾婉华早点过门，他还想着早点再抱个孙女呢。
顾婉华心里一慌，刚想开口就被肖辉志抢先了，“父亲，儿子还小，还不着急成亲。”
“还不着急？”老太爷脸色一沉，“你都几岁了还不着急，你是想等我死了之后再成亲吗？”
肖辉志也是怕肖老太爷的，脖子一缩，挣扎的说，“您光催我做什么，三哥比我还大几岁了，他不是还没成亲么？我是弟弟，等三哥成亲了我再成亲也不急呀。”
肖大怕老太爷动怒，跟着说，“是啊父亲，顾家大小姐也来了，等雁行回来，干脆问下雁行，把他两的婚事先定下吧？”
肖老太爷还不是很满意永乐呢，哪会这么着急让肖雁行娶人。
“雁行能和他这个不成器的一样吗？”肖老太爷指着肖辉志，“雁行公务繁忙，成亲急什么。”
后面的话肖老太爷没说，永乐也能听出来。
肖雁行公务繁忙，成亲不急，肖辉志游手好闲，造娃再说。
陈含知道自己女儿不愿意，也劝导到，“老太爷这事不急，今日我家老爷没来，等下次我家老爷一起来的时候咱们在定下两个孩子成亲的日子，您看怎么样？”
都这样说了，肖老太爷只能作罢，看着顾婉华笑得一脸慈祥，“我也是着急，华儿这么好的孩子，我不是想着早点嫁进来，我也早点踏实不是。”
顾婉华站起来，盈盈一拜，露出几分恰好的笑容，说，“老太爷放心，华儿已经认准了肖家了，不会跑的。”
她说的俏皮可爱，肖老太爷哈哈大笑，笑完注意到顾婉华的脸色，问她，“华儿脸色是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如此苍白？”
他一说屋子里其他人也注意到了，这顾家二小姐平时都是容光焕发的，怎么今日?c了这么多粉，相比大小姐粉黛未施略逊好几筹。
肖家二位夫人心里难免有个比较，顾婉华她们见过几次，顾音染她们是第一次见，倒是没想到顾音染气质出众，远胜于顾婉华。
顾婉华注意到其他人的脸色，心里气的要死，面上还不能露出分毫。
“谢老太爷关心，华儿来的时候吃坏了东西，不过今日已经好了。”
肖老太爷添了几分担忧的神色，关切的说，“华儿可千万要注意身子，要好好休养。”
肖大看了永乐一眼，见受了冷落的永乐神色如常，一个人自顾自的喝着茶，闲适的很，完全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肖大忍不住出声问永乐，“顾大小姐好像很喜欢府上的茶水，很好喝吗？”
永乐放下茶盏，抬眸笑笑，“很好喝啊，雨前龙井，我比较喜欢。”
“原来大小姐还懂茶，”肖大也是找个由头说话，免得等下肖雁行回来怪他不好好招待人家，“大小姐平时也读书吗？”
永乐知道他是一片好意，回道，“读一些，也是些闲书。”
肖老太爷听到读书，问道，“闲书都是哪些书？”
肖大真是后悔自己起了这个头，他只是找个话题，谁真想着问读什么书。
谁都知道顾家大小姐不喜欢读书，还问人家读什么书，不是让人家尬尴吗。
“父亲，”肖大说，“都是女孩子读的一些书，就像怡婷也经常读一些话本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都不愿意翻一下的。”
肖大夫人听了骂了一声肖大，跟着说，“都是女孩子，喜欢看这些话本子，也是解个闷。”
肖老太爷却存心不让这个话提过去，又问了一遍，“说都有个名字吧，叫什么名字的书？”
顾婉华心里暗笑，顾音染能读什么书，字都不知道认识几个。
永乐将个人的眼神尽扫眼底，也明白老太爷不过是想她难堪，不要妄想嫁入肖家，玷污了肖家的名声。
“我平时读的书很杂，四书五经我也看，《通典》《通治》《史册》有都读一些，不过我喜欢读《地理志》，我喜欢在书上可以看见万里山河，可以看见风土人情。”
永乐这是实话，她从小学的是治国之策，很少读闲杂的书，这些都是正经的书，她从小读到大。
一屋子静默，包括肖老太爷。
人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永乐，不敢置信她一个女子居然读这些书。
“怎么了？”永不解，“我读的这些书有问题吗？”
她在宫里长大，帝山待过几年，也不知道女子应该读那些书，女子不能读那哪些书。
“这些书你能看的懂？”肖老太爷问。
“看不懂的多看几遍就懂了，再看不懂的问问先生也就懂了。”
肖大也想起来了，说“我听说，顾大小姐的弟弟要去秋水书院读书，秋水书院的高竹先生亲收的弟子，听说是因为顾大小姐的缘故？”
永乐点点头，把跟顾仪说的理由又说了一遍。
肖老太爷心里吃惊，极为认真的看了看永乐，心里对永乐的不喜淡下去了一点，不过好奇却多出来一点。
这样的女子倒是第一次见。
“你们在说什么呢？”
肖雁行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永乐，朝她笑了一笑。
首辅大人平时不苟言笑，对家人也是很少笑，一屋子的人见了都吃惊的很。
“父亲在问顾大小姐读什么书呢。”肖辉志没心没肺的说。
肖雁行怕自己的父亲为难永乐，走到永乐边上坐下来，说，“父亲，她胆子小，你不要吓着她。”
肖老太爷胡子一抖，想说她哪里胆子小了，从头到尾坐在那眼神都没变过一瞬。
“好了宴席也快开始了，咱们去前院吧。”
肖大怕坐在这里再说下去，估计他父亲又得吹胡子瞪眼睛。
永乐还没来得及和肖雁行说上一句话，就跟着人去前院了。
肖雁行坐在位置上没有动，他盯着肖辉志说，“你今日怎么不跑了？”
肖辉志暗道糟糕，哭着脸说，“还不是父亲非要我留在这里，不然我早走了。”
“你的眼睛放在该放的地方，再让我看见你乱看，看我打不打你。”
肖辉志心里一凛，有点心虚，他今日确实是一直盯着顾家大小姐看了，忙低头老实道，“知道了，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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