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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你派去的那几个小家伙表现不错，按程将军的说法，加以培养，我大唐十年后又将多出几位沙场悍将！”李世民也不管地上的泥土弄脏自己的衣服，挨着李道坐下。
不厉害才怪！程处默和秦怀玉那两个小子家学渊源，他们的老爹都是在历史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天生就是混军队的料！长生原本只是个有理想的农家小子，但被老子训了这么久，吃了那么多小还丹，人参灵芝的，哪怕没有指挥军队打仗的智商，但当一个冲锋陷阵的先锋还是能行的！
撇撇嘴，李道懒得理会。
自己提起的话题被无视，李世民也不尴尬，反正从前李元霸都是这个样，他也习惯了，“长安城的拐子帮已经被剿灭了，和他们有关的官员也都揪出来了，快过年了，市面上没了这颗毒瘤，百姓们也能安安心心的带着孩子出门逛逛了。”
“我不信你以前不知道拐子帮的存在以及他们的所作所为，你那些所谓的夜捉人我看也不像是吃干饭的！”李道想想那些被拐的孩子和女人的下场，心里就有些不爽，“我很好奇，你既然知道这些事，为什么不当初第一时间就将他们杀光，反而还留着他们，眼看着那些惨剧发生！别说什么不能滥杀无辜，以律治国的废话，人，你曾经也没少杀，什么人你都杀过，我也没见你手软过。”
李世民眼神飘忽，是啊，自己什么人没杀过，连兄弟，弟妹，侄儿，侄女，这些至亲都死在自己面前，那时的自己为了江山社稷可不曾手软过！每当午夜梦回，那些或仇恨，或解脱，或哀求，或惧怕的眼神，总是不停的在自己眼前闪过。
长吸一口气，冷冽的空气让因李道一句话而翻腾的心绪平静下来。李世民抬头看向远处雄伟的秦岭山脉，想到如今这大唐江山在自己手里蒸蒸日上，国力强大，心中又是豪情万丈。
“不是不想，是不能。”转头看着李道，“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况且朕是皇帝，不是仗剑天涯，路见不平便拔剑杀人的豪侠。凡事更不能独断专行，任何决定都需要经过朝堂才能实施，这是一个国家能长治久安的基本法则。意气，不适用于庙堂！”
“大道理我不懂，你也没必要向我解释什么。”听到从山谷那边传来的动静，李道嘴角不自觉的挂起笑容，“总之，你有你的治国之道，我有我的逍遥生活，我不会抢你的，你也别来打扰我。来喝酒，我欢迎，其它的，别来找我！”
“咦，兕子，你爹也来了，正在和李大哥说话呢。”盈盈牵着兕子的手，两个小姑娘正蹦蹦跳跳的从山谷出来。
“盈盈，兕子，你们两个别过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别去打扰。”秀娘一把拉住想往那边跑的两人，“走，你们回去帮我做饭。”
长孙皇后提着一只装满水果的竹篮，“是啊，他们兄弟俩有正事在谈，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两个小丫头都是懂事的孩子，听话的点点头，牵着手朝家里跑去。
远远看见几个女人进了家门，没一会，家里就飘起了炊烟，盈盈和兕子玩闹的欢笑声也隐隐传了过来。
“要是大唐所有的地方都如同青山村这般，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无忧，那我这个皇帝也算是称职了！”李世民遥望着青山村这个宁静的小村庄，感叹道。
“那你好好努力吧，对百姓好些，争取把大唐变成真正的太平盛世。没准，后世的人会夸你是千古一帝，史书上也会留着你的功绩供后人瞻仰。”李道远远看见秀娘走了过来，站起身迎了过去。
“秀娘，你怎么上来了，这路又不好走，饭做好了站在门口喊一声就是。”
微微一笑，秀娘对着李世民行了一礼。将手里提着的酒坛和竹篮交给李道，“饭还没好，我和二嫂担心你们肚子饿，就先送些小菜过来，你们先填填肚子。”说完径直转身回去，不去打扰兄弟俩的叙话。
“弟妹是叫秀娘吧？人不错，嗯，手艺也不错！”李世民坐在土坡上，用手从竹篮里捻起一片酱肉放到嘴里，边吃边夸赞。
翻个白眼，李道提过酒坛，拿出竹篮里准备好的两只酒碗满上，“来了是客，尝尝乡间的土酒。”端起来一口喝干。
有猴儿酒的味！秀娘应该是拿了那坛刚调配的酒，这坛酒李道自己都还没喝过，是用青山醉和猴儿酒勾兑的，酒劲十足。
“咳咳咳。”一阵咳嗽，李世民好不容易才止住上涌的酒劲，元霸难得主动请自己喝酒，作为兄长自然不能推辞，谁知一碗酒下肚，自己控制不住，被呛得连连咳嗽。
“行了，喝不了就慢点喝。”李道给自己倒上一碗，“这酒是一群小猴子采集野果酿的，俗称猴儿酒，一般人可喝不到。”
缓了一会，酒中的灵气散发，李世民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全身上下如同泡在了温泉里一般，舒畅之极。
“好酒！”见李道没有给自己倒酒的意思，李世民毫不客气的提过酒坛给自己满上，“想想当年小时候，咱们兄弟姐妹在一起是多快活。那时，元霸你最小，却最能打，凡是叔伯家的孩子欺负了我们，都是大姐带着你替我们报仇！如今，物是人非，咱们一大家子人，只剩下我们兄弟了！”
平阳公主吗？李道在脑海搜索原身的记忆，一个十五六岁，英气逼人的少女，牵着一个面容冷峻七八岁的男童，面对着前面一大群家丁和为首的几个少年毫无畏惧，柳眉倒竖，娇喝一声，“小弟，给我狠狠的揍！别打死就行！今天让他们知道我李家的男儿是没那么好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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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以后的事一片空白。“大姐最后是怎么死的？”端起酒一饮而尽，李道低声问了一句。
“呵呵。”李世民摇摇头，苦笑一声，“传给我的消息是大姐身患重病，不治而亡！娘子关，娘子军，一夜之间也全部暴毙而死，包括大姐最亲近的那些亲卫，死得干干净净！”
李道皱皱眉，似乎历史上有些记载，平阳公主的确是在镇守娘子关时病故，但如今听李世民一说，这其中有大问题！连跟随她的军队都死光了，总不能是传染病吧！
“没有瘟疫，没有饥荒，军士都是在瞬间毙命，身上也不见明显伤痕。”看出李道的疑虑，李世民解释道。
端起酒碗，李世民眼睛看着碗中的酒水，忽然抬起头，盯着李道，“元霸，世人都说玄武门之变是我杀兄杀弟，举兵逼宫，才迫使父皇退位，将江山交到我手上，此般说法，你信吗？”
看着对面李世民的眼神，李道眼中波澜不惊，这件事千古以来就是个谜团，不知多少人在揣测，多少人在分析，也没见到什么确凿的证据。前人之事，功过得失，都是后来者口中一句话罢了。
“曾经我信，但现在我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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