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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坟前的老大爷也看到了两人，露出了笑容。
虽然笑容十分的慈祥，但夏川还是看到了那满嘴缺失的牙。
走上了前，夏川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头。
穿着一套深蓝色的衣服，带着一顶帽子，整个人感觉已经脱相了，脸部像是深深的凹陷下去一样。
但给人的感感觉，却并不恐怖，好似就是一个人是生存面貌一般。
“小娃娃，你们去那里啊！”见到有人走了过来，老人朝着两人打起了招呼。
“大爷，来捡菌。”对于这个，夏川倒是没有避讳。
只不过，在听到夏川的话语的时候，老人怀疑的看了看自己，最后才惊诧地看向两人，“你们两个小娃娃能够看到老头子我。”
“能看到，大爷，有什么能够帮助你的吗？”夏川轻声问道。
他感觉这些老一辈的故事，听起来应该也很不错。
而且，眼前这个老人，他愿意帮助，他并不是一个恶鬼。
“你们是什么人啊！”谨慎地情况下，老人还是问道。
“我啊，是一个修者，你可以看做专门处理你们这些事情的人。”夏川指了指自己说道。
迎接着老人的目光，王然温和说道：“大爷，我和你一样，是一个鬼，现在帮助他处理这些事情。”
老人点点头，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不对，有鬼，自然会有人处理。
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但很快，老人便接受了。
继续走上前，夏川问道：“那大爷，有什么是我们能够帮助你的吗？”
走近了，夏川才看清，老人是坐在自己的坟上的，而他的下半身，虚浮在裤管之中，隐隐不可见。
夏川猜出了大概，不过他并没有问出口。
有的东西，并不适合问出口，只需要观察便好。
见两人问道，老人也是来了兴致，这么些年，他一个人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很是枯燥，现在难道来了两人，老人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我啊，是附近李家村的人，叫李建军，怎么样，是不是很响亮的名字？”说道这里，老人抬起头来，笑着炫耀般的看向两人。
看着那老小孩的表情，夏川能够感觉得到，老人是真的高兴，不由自主的，一副笑容，挂在了夏川的脸上。
不过对于这个名字，夏川的感觉不是很强烈。
倒是王然，站了起来，朝着老人敬了一个礼。
看到王然的动作，夏川也终于想起了一些历史，也敬起了礼。
看到这一幕，老人竖起了笔直的军礼。
眼里有光，好似再次回到了那个时代。
放下手，夏川看向老人，“老人家，你继续说。”
“我啊，其实这一生过得已经很好，早些年当过兵，后来战争结束之后，我便回到了家乡。
那个时候，我认识了我的老伴，我们是通过相亲认识的。
这之后，我们便生活在了一起。
只是，后来又遇到了一些事情，我的腿就是在那个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不过，老头子我啊，倒也不恨什么，只是那之后，我便残疾了，家里的生活，自然是一落千丈。
好在后面生活改善了，国家的政策变动，老头子我，才得以活了下来。
那之后，老头子我便每天编一点竹制品，改善一下生活。
生活也还算过得去。
只是苦了我的老伴，她一照顾就照顾了我，几十年。
一点怨言都没有。
她说，“我们是一家人。””
听着老人家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带过了一生，其实夏川的感悟并不是很深，他对这个时代的烙印不是很深。
而且阅历也不是很能理解那种感情，不过他却是很向往。
而王然则深深地看了老人家一眼，他能够感觉到老人家那些话语里面有多少的无奈，有多少的心酸。
时代的因，造就了他们，但也是时代的果，毁了他们。
“那老人家，你是还有什么执念吗？”想了想，夏川问道。
“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放心不下的，便是我的老伴，她一直照顾着我，直到我去世，我啊，就想一直等着她。”老人淡淡地说道，但脸上却很是笑容。
“那老人家，需要我们带你去看看她吗？”想了想，夏川问道。
不过才说出口，夏川便有种感觉，老人应该会拒绝。
果不其然，老人淡淡地说道：“不了，老头子我在这里等着便好了，他每年都会来看我的，而我也会一直等下的。”
“嗯，我们知道了。”
夏川已经清楚了老人的执念，那便是等待，而如果去看了，可能便会瞬间完成执念，离开人世。
所以老人选择了一个人等待。
而且，老人去看了，又能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的看着。
告别老人，两人重新踏上了回去的路。
至于老人只能算是一个插曲，这个故事，夏川并没有选择倾听，因为世界，时间，一切都已经为他们倾听了。
他们的故事，已经留下了烙印。
至于他，应该算是不懂的人，自然不必倾听。
下山的路上，夏川看着王然神情变动，想来他应该是能够懂那个故事的。
路过半山腰的时候，王然仔细的看了远处的山村一眼，好似在寻找着什么。
可惜，他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其实王然，很羡慕老一辈人的感情，相濡以沫，便是一辈子。
哪像现在，感情已经不在纯真了，一些东西，一但和感情扯上联系，便觉得，如何如何。
但感情何其无辜，变得其实一直都只是人，如此而已，也仅此而已。
回到了王然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他们是早上进山的，但两人在山中已经逛了很久了。
看着王然进进出出的，夏川也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水池边上，王然打开了水龙头，拿着一把小刀，用心的洗着菌子。
每一朵都必须用心，都要一点点的撕开查看里面，不然一个不小心，虫子便在里面安家了。
吃到，那就是增加蛋白质了。
用小刀轻轻的刮着表皮，王然记得这是以前母亲交给他的方法。
只是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这个家，离开了他，便算不上家了，而他已没有家了。
家，只有有人在里面，在等待，有牵绊，才算是家。
而他旁边，只能算是房子，空荡荡的房子。
洗好了菌子，王然收起了思绪，朝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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