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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疯狂了多久,天边微微泛白时,怀里的人儿沙哑地呢喃了几句话,使得正在耕耘的玄寒煜猛的停住了所有动作。
他猩红的眸子染上了丝丝亮光,颤抖问道:“雪……雪儿,你刚刚在说什么?”
“小将军,别离开我……不要丢下我……呜呜……”怀里人低声哭泣着,委屈地呢喃着,柔弱得就像被人抛弃了的小猫儿,可怜兮兮的泣诉着。
内心深处的记忆被她这句话打开了,往日种种重播脑里,让他悲喜交加。
“我在,我不会离开你的,雪儿,我不会丢下你,我在这,别怕,别怕。”玄寒煜爱怜地抱紧了怀里的人儿,轻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不停地安慰着。
那双深邃冰冻了多年的寒眸此时散发着激动耀眼的光芒。
他的雪儿回来了,她真的是他的雪儿,是他的丫头,失而复得的小丫头!
虞轻言梦见了白茫茫的雪地,梦见了那个小男孩抱着冰冷的她,伤心欲绝,痴痴看着她许久才一点点地把她埋在了冰冷的雪地里。
他的泪水融化了坟头的一大片雪花,沉寂的泪水里透着撕心裂肺的悲伤和哭泣。
可她还没死,她拼命地挣扎,拼命地叫喊,可是他听不见也看不到。
他走了,绝望孤寂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雪地里,留下了被雪埋葬在地下的她。
好冷,好黑,她好怕。
“不要丢下我,小将军,不要埋我,不要……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雪儿,我在。我不会丢下你的,永远都不会了。乖,没事了。”听着怀里人哭泣颤抖的声音,玄寒煜欣喜又心疼,紧紧地抱着她,不停地亲吻安慰她。
听着她悲切的控诉,他内心愧疚不已,想到当初自己把她埋在冰冷的雪地里,就心疼愧疚不已。
…
梦境里的场景极为熟悉。
虞轻言就像一个飘荡的孤魂,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雪地里,一个红绒女孩生气地把剑往地下一扔,“我不玩了!”
一身黑色锦服的男孩把手里的剑往后一提,走近问道:“怎么了?”
“说好让我三招的,结果你才让了一招,哼!”女孩双手一叉腰,生气地撇了一下头。
男孩无奈一笑,天知道他刚刚让了她不止三招,几乎全程都在让着她,只是看她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水,心疼她才一把打落她的剑。
可是谁知小丫头还不得了。
“那好,我们再来比比,这次我让你三招,如果你赢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这样可行?”
“好。”
几个回合之后,女孩高兴地手舞足蹈,“我赢了我赢了。哼!小将军,你输了。”
女孩说着还双手叉腰,傲娇地抬了一下下巴。
男孩无奈笑着捡起地上的剑,揉了揉她的头宠溺道:“你赢了,想让我做什么?”
女孩挠着头想了一下,道:“嗯……我困了,我要你背我回去。”
男孩二话不说就蹲在了她前面,女孩把手里的剑随意往后一抛,笑着趴在了男孩的背上。
清脆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男孩耳边,感受着背上的柔软,男孩宠溺地笑着,背着她稳步地走回大帐。
不久,背上传来浅浅的鼾声,男孩无奈一笑,步子更加平稳了。
随着背影的渐渐缩小,不浅不深的脚印被满天的雪花渐渐覆盖无迹。
可画面一转,女孩被敌军挟持来要挟他投降,男孩握着剑的手青肋暴起,那双深邃幽深的眸子凝冻了一层厚冰。
“哐当”一声,男孩已经把手里的剑扔在了地上,薄唇轻启道:“放了她。”
女孩看着为她放下剑的男孩,笑盈盈道:“小将军,你知道的,我不怕死。”
看到她眼里闪过一抹决绝,男孩的心跳漏了一拍,急忙嘶吼道:“雪儿,不要!”
可女孩头上的发簪已经深深没入了她的心脏,那么地果决。
那日,雪地里血尸横野,男孩抱着女孩冰冷的尸体哭得悲恸,哭得伤心欲绝。
远处,敌军黑压压一片逼近,男孩痴痴的看着她许久,才抱着她躲到了一处隐蔽干净的雪地,流着泪把她埋在了洁白的雪地里。
虞轻言脑海里那些迷糊的记忆一点点和梦境里情景结合在一起,越发清晰地印在了脑海里。
原来,她真的是他的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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