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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牵着手走出阵法,周围空气一阵波动,随后恢复平静。若旁人从此经过,除非懂得秘术之人,很难看出端倪。
“喂,丑女人,你怎么这么黑?”嫌弃的推了推她的手,二人连在一起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白白胖胖的小孩,出现在这样的荒山野岭,着实有些扎眼。
“你不说我还忘了,跟着我,可不能这样喊,”谢文姝伸手将他推进身旁的温泉:“以后出门在外,就叫我娘…姐姐吧。在里面好好洗洗,什么时候改口什么时候再捞你出来。”
悄悄从怀里拿出一枚药粒,扔进水中。柏溪到处扑棱,眼看着就要把她的衣服弄湿,却突然看着自己的身体哭了出来:“哇,你这个坏,坏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变得这么黑了。”
谢文姝走远,抬头数着天上的星星,不语。
“喂…我说你这……”男孩咬牙切齿的看着她,连带着翠绿的眼眸也慢慢变成了自然的黑色时,才突然变得安静:“呜呜呜,我错了姐姐,姐姐拉我上来,我再也不说你坏话了。”
谢文姝踢了踢脚边的石头,这才伸手将他拉上来:“就这样吧,我很满意,你若像刚才一样白白胖胖跟我回去,村里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坏人,还不得把你争着吃了。”
伸手比划了一下,她赫然张口做出一副饿虎扑食的动作。
柏溪一阵瑟缩,早知道他就不跟这女人出来了,把他皮肤变成这样黑。不过,闻了闻身上的香味,不知她是用了什么东西,这身子虽然看起来邋里邋遢的,但是身上竟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有些好闻。
二人下山已是寅时,正逢人身上意识最为薄弱之际。走至半山腰,身前的路就已经被山下的火光照的透亮。
“哼,看样子这群人还真是够歹毒,一计不成,竟然还敢用这样的办法逼死我。”谢文姝看着自己的“家”,隐约有几个泼水的身影穿梭,但明眼人一看就是杯水车薪,这样的火势,屋里若是有人,即便救出来,也是一具尸体。
“这是你家?怎么会被烧成这样,难道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吗,水云国是禁止平民用大火的。”男孩捏捏拳头,愤懑不平的说:“这下他们犯的罪名可大了。”
“哦?溪儿说的这些,我还真有些好奇,为何我没听说过?”谢文姝挑眉,等着他继续说。
“嗤,你当然不知道,你还未及笄,这种辛密只对成年人说。”
“那你这么小都知道,看来你也成年喽?”
“胡说八道什么,我,我知道那是因为,因为我,哎呀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天崇经我都已经读过好些遍啊,自然明白这些。”柏溪傲娇似的跺跺脚,生怕被谢文姝误会成什么只会贪玩不干正事的纨绔子弟。
“那你还挺厉害的。”
“必然,”洋洋得意的抬起头,刚准备吹嘘一番,走在后面的谢文姝突然加快脚步,越过他走向前去。
鲛浮村
村里的几个壮丁,从听说着火就抬水出来救火,但奈何火势太大,即便满头大汗,也没有抑制几分火势。身后,家里的女人们都聚在一起,围在中间的,都是些年幼的孩子。
“你们说这到底是不是天灾,若不是,谁会胆敢放这样大的火去冲撞水神娘娘。”
“若真是人为,那可是顶风作案,谁不知道过几天就是水神祭祀大典,如今这样,即便纵火之人已经归西,那祭祀先生来了,也定会将那贼人掘出,暴尸几日不可。”
“说起祭司先生,今年可还是张家供奉?”
“那可不,如不然张得理能如此嚣张?”
“啧啧啧,你们说怎么会这么巧,这祭祀先生恰巧出在张家,而这房子恰巧烧在谢家,谢家这孩子也真是。”
“快别说了,里正来了。”
一众妇人交头接耳,仿佛面前的火灾与她们无关,当然,也不是她们不想救,而是在水云国,女人是不能参与与火有关的事情,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若是伸手救火,就相当于僭越,可是杀头的大罪。这也是为什么张颖之前这样嚣张,即便动手的是她,但是在场无一男性证明,一群人相当于团伙作案,即便有人为谢家鸣不平,也是有心无力。
张得理在两个时辰以前就已经知道谢家着了火,张颖算是他老来得女,自小就是在他跟前长大,自己的孩子什么脾性自己是非常清楚的。加上她身上带的火油为味,他一眼就能看出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勾当。
心里叹了口气,幸好谢家那女孩是个傻的,即便是真寻到她没死也难逃死罪。过几天自己的堂侄就来行祭祀,赶在他来之前处理一个漂亮的结果,也算是美事一桩,省的不少麻烦。
看着前面一堆妇人围在一起议论,他轻皱眉头。
“咳咳,怎么都在。”
众人让出一条路,他拄着拐杖走向前去。
“里正来啦!”几个妇人殷切的向他开口:“这不是担心自家汉子。”
“对啊对啊,这样天干气燥的日子,突然着火,弄得人心里慌慌的,出来走两步,正好看看有什么需要我们的。”
“嗯。”点点头他便向前面运水的男人们走过去。
“大家都先停一下,我有事情要说。”
将人都召集到身边来,他从怀里拿出一捆浅黄色绢丝:“这里的火不用管了,这是前几日县城送来的一些蛟丝,大家都知道,这蛟丝不至火旺不灭火。虽然老头手里的不多,但是可解燃眉之急,明日祭祀就要来了,若是这着蛟丝控制不了火势,等祭祀来了,亲自动手也不迟。”
众人看着他手中确真价实的蛟丝,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但是有人随即就皱起眉头:“里正,若是祭祀明日前来,这火灾该如何解释。谢家丫头如今生死未卜,即便找到……”
男人还想继续说什么,但被张得理伸手制止:“我明白你说的,铁柱,你心善归心善,若是谢文姝这丫头能活着,我自然会向祭祀求着恩典,让他从轻处罚。但是若是这丫头已经葬身火海,我们现在想救也没法了。”
在谢家刚搬来的时候,算是村里的大户人家,铁柱一家也被他们接济过多次,尤其是十年前的饥荒,村里穷的都只能挖野菜为生,但是谢家众人多次对村里人施以援手,将自家的粮仓开放供给村民食用。
所以如今出了火灾,村里不少壮丁都来伸手,也算是报答谢家当年的救命之恩吧。尤其看着这些年谢家一日一日的败落,他们随想帮忙,但也有心无力,即便是剩下的这一个孤女,也被里正家的闺女欺负的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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