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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不更早么。”拉结尔不以为然,并不知道卡尔是在专门等他。昨天杰伊的话让卡尔耿耿于怀,他今天一定要弄清楚拉结尔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骗他的钱。
“既然如此,就一起进去吧。”卡尔也不明说他的来意,如果拉结尔真的狡猾如斯,那么应该从他口中得不到实话。
拉结尔按照昨天的路线走了一遍,来到了熟悉的书架前。按照约定他要在三天之内学会这个架子上的十二册书籍记载的秘术。拉结尔抽出第一册,找了一个明亮的地方坐下,翻开书来,看见书第一页上不知什么人写着一句话:
秘术魔法——火龙术。超脱简单的控火之术,是火焰与魔法的完美结合,发挥出火系魔法最具毁灭性的威力。适合于魔法修行十年以上的魔法师进行学习,没有扎实的基础是无法学会此法的。
“好家伙,又是这种口气,这话不会是卡尔自己写上去的吧,真是无聊。”拉结尔根据自己之前学习魔法的经验,始终不太相信一个这个魔法有多么难学。
拉结尔深吸一口气,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开始正式学习。他看书看得奇快,丝毫没有卡顿,一路往下读下去,然后又快速的翻页。一个多钟头的时间,成功翻完一本书。
在一旁一直躲着偷看的卡尔实在看不下去了,照这么看书别说三天,一天不到他也能全看完。但是全看完有什么用,倒是能记住一句话也行。更可笑的是这是魔法书,记录的内容繁琐冗长,如果不去细细理解并一边不断领悟,根本不可能学会。
卡尔实在憋不住了,便走到拉结尔身旁,问道:“你这么快就看完一本了?”心里却觉着他不会是胡乱翻翻书做做样子吧,压根儿什么都没看进去。
“看完了,这书也不知是谁写的,一本书全在讲原理,一点有用的没有,全是废话。”拉结尔站起身来叹了口气,慢悠悠地走回书架旁,把书放了回去并抽出第二册来。
他这次学聪明了,没有着急坐下细看,而是粗糙地先翻一下,然后又塞了回去,又抽出新的一本再度翻看。
卡尔一看,这家伙直接不演了,摊牌了,我就是装鬼,你就是拿我没办法?不过卡尔确实拿他没办法,他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吧,他到现在也没看出来拉结尔到底是不是在骗他。
“这本书有用,终于开始讲魔法了,那些原理还有基础什么的真是无聊,还是来点实用的好。”拉结尔拿走的书是第四卷,内容也终于从讲魔法变成了教魔法。
一个钟头之后,拉结尔翻过了书的最后一页,然后把书重重地合上,并得出一个感悟:“这书上教的比汤米教的要好太多了。”
一上午时间过去,拉结尔刚刚培养起来的生物钟告诉他要吃午饭了,可是他已经告诉洁西卡中午不回家吃饭,他突然有点后悔了。便干脆饿着肚子接着看下去,直到晚饭前,拉结尔将最后一册书插回书架,然后丝毫不做留念地转身离开了。
“这就走了吗?”卡尔看拉结尔看书用功连午饭都错过了,还心想他会连晚餐一起错过。
“看完了,回家吃饭了,你家有人给你做好饭等你回去吗?”拉结尔向卡尔炫耀道,“不出意外明天我也不来了,不过后天我会来,那时我会为你演示我新学会的火龙之术。”
“这就……看完了?”卡尔痴痴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他决定悄悄跟过去,看看拉结尔到底是要去哪,他究竟是要回家吃饭还是觉得自己牛皮吹破了要躲起来。
然而事实却让卡尔失望了,拉结尔不仅一路哼着歌回到了家,还跟妹子打闹玩的不亦乐乎……
“他真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学会了秘术魔法?”杰伊听卡尔讲的一切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
“准确地说是两天,一天练一天学,我昨天亲眼看见他从一个火球变成一个火炼,再到一条火蛇,然后演变成一条火龙的全过程。他从狗屁不通到完全掌握就用了一天时间,一天!我花了半年时间才学会的魔法,他当戏法一样逗姑娘!最绝的是他的魔力好像用不完似的,从早上到晚上他练……呸,他玩了一天!”卡尔觉得他的世界观好像被拉结尔拿锉给锉平了之后还在上面小便,“您说他是不是扮猪吃老虎,我这一百金币看来是保不住了。”
杰伊半信半疑地听完卡尔浮夸的演讲,却因亲眼看到拉结尔不用法杖随手一挥就是漫天火焰,然后凝聚成一条十数公尺高的火焰巨龙而大跌眼镜。杰伊明确地感知到这条火龙蕴含火元素能量有多么纯净,看来他对于能量的把控远高于卡尔。
拉结尔并未着急散去火龙,反倒是操控火龙死死盯着卡尔,仿佛在催促他快点掏钱。卡尔感到刺眼,不知是因为火龙散发的火光还是现在的他不敢直视拉结尔的眼;他还感到脸部的灼烧,不只是熊熊火焰让周围空气变得灼热,他还因为自己目前的尴尬处境而脸红。
为什么眼前这个年轻人能做到这种地步,杰伊看着拉结尔,这才明白杰弗里信中说的所谓“天赋异禀”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我们一直学习的方式错了么?有意思,真有意思。”杰伊信步踱回行会,只剩他的学生卡尔在那里一个人风中凌乱。
“喂!给钱,你看我做到了。”拉结尔终于是将魔法撤去,开口惊醒了正在愣神的卡尔。
“不可能!你作弊,你那根本就不是秘术。”卡尔心里防线有些崩塌,不是因为即将损失的几个金币,而是因为自己的自尊心遭到了践踏。在拉结尔没来之前,他曾是老师手下号称最年轻最有天赋的学生,可现在看来自己的天赋根本一文不值,除非,除非是他作弊。
“老师!老师……”虽然昨天他在暗处盯了拉结尔一天,但是今天真正看见他施展还是心虚。卡尔环顾四周想寻求老师的帮助,想让老师替他验证此术的真伪,可是却没有找见杰伊的身影。
卡尔最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失去了力气坐在地上,慢腾腾地从口袋里拿出一袋子金币来,像丢垃圾一样抛给拉结尔,自己却不抬头看他一眼。
“谢啦。你果然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下次还有什么赌可以找我啊。”拉结尔并不知道他说的话有多扎卡尔的心,只是小心翼翼地将钱袋子收起来。原来挣钱的感觉是这样的,这么快乐!拉结尔心想着,哪怕失魂落魄的卡尔此刻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拉结尔的举动确实让杰伊刮目相看,但依旧改变不了他不喜欢拉结尔的事实。但毕竟是凭空出现的一个好苗子,他决定把拉结尔引荐给会长——那个号称匹克沃夫第一魔法师的亨利·宾。
“拉结尔!卡尔!你们都上来。”杰伊打开窗户对楼下二人喊道。
拉结尔终于登上了三楼的台阶,这一层不再是藏书,而是一间间属于行会管理者办公用的房间,所有的门都是关着的,唯独最前方有扇门打开着,不用问那肯定是杰伊的地盘。拉结尔拽着卡尔袖子走过去,也不管对方情不情愿让他拽着。
杰伊看向面前这两个人,一个人还是和初次见到那样春风得意但是傻呵呵的,另一个人明显有些呆滞。他决定先安慰自己的学生:“好了,不要愁眉苦脸的了,输了就是输了,没有承认输的勇气,你今后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
“老师,我……”
“拉结尔,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杰伊又对卡尔说道,“你先在这等着。”
“带我去见谁啊?”
“来了就知道了。”
杰伊走在前面,拉结尔跟着他一路来到第四层,这是魔法行会的顶层,属于会长亨利的地盘。这里更像是一个平台,天花板有圆形的镂空,光线能直接照射进来,而亨利就躺在长椅上,沐浴在阳光中。
“你是说这一层只属于会长一个人?”一层楼容纳几千人都不会挤,而会长却独占一层。
“要是你当会长,这层楼就属于你。”
“老杰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亨利感受到杰伊带人上来,但还是躺着一动不动。
“我说会长大人一天无所事事,不无聊吗?”
“谁说的,我明明在思考。”
“我给你带来个人,不亚于你的好苗子。”
亨利听到不亚于自己便突然睁开了眼睛,从长椅上坐了起来。这是拉结尔才看清他的容貌,一个有着湛蓝色眼睛的披散着头发的中年男子,相比副会长们一群老朽,会长竟如此年轻。
亨利十三岁便以魔法师身份加入皇家魔法行会,被称为“天才亨利”,天赋卓绝的他二十岁便当上副会长一职,由于他卓绝的管理能力和出色的表现,二十六岁力压群雄当上行会会长。迄今为止他独占这第四层楼已十余年,起先有人对他的种种不服气都变成了尊敬与仰慕。
这些年想要拜师于亨利的无数魔法师无一不被拒绝,亨利一面推辞说自己尚年轻,不懂得教授后背,其实是觉得对方入不了自己的眼,天才总爱跟天才打交道,而听说有一个不亚于自己的好苗子,亨利当然得见识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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