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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傅明郁似乎有些意外，在手机的那头发出了一声惊讶，“从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
“不是，其实我也是手误，就是......就是下意识地按错了吧？”何卿绕了个弯，企图将深夜打电话这事绕过去，“就，没想到你会接。”
她说道一半，就觉得这事实在没必要解释太多，越解释越不清。
最后只轻笑一声，什么都不再说了。
可她不说话了，傅明郁那边也安静了下来，两个人就这样对着手机，谁都没有先挂，谁都没有提出要挂断电话的请求。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明郁才再次开口道：“之前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在大学的时候我曾经见过你。”
何卿愣了一下，她低头想了一会儿，意识到对方是在说之前提到的事。
“上大学的时候我很忙，那时侯很少会注意周围的同学，一次偶然去参加了一次活动，就听到身边的人在说你。”他继续说道。
何卿闻言想了想，又回顾了一下自己大学期间的名声，觉得还算好，就好奇别人眼中的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能问一下，他们是怎么说我的？”
“说你坏话，还要听吗？”傅明郁倒是一瞬间就给出了答案。
“呃？”何卿疑惑了，不过反应过来之后又勾了唇角，“那时侯我混的还不错，要是坏话的话你就不会提起了。”
“当时也确实是在抱怨，”傅明郁语气又恢复了正常，在那边似乎翻了个身，继续说道，“那时侯我虽然没有打听别人坏话的习惯，奈何也走不掉，就被迫听了一会儿他们关于你的牢骚。”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时侯事多，没心情也没心趣去专门了解一个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人。但还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吗？那时侯，我看着你的眼睛，就将心里之前通过别人塑造的你的形象一下子推翻了。”
何卿想起来，那时侯她和一个学姐一起在图书馆整理书库资料，恰巧傅明郁也和那个学姐认识，来问她东西，也就是那次，她才真正和这个传闻中的人正式见上一面。
那个时候她在想什么呢？
时间过去太久了，何卿早已忘记，但有一点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她是真的紧张。
“睡了吗？”就在她还沉浸在以前的回忆中时，傅明郁的声音再次传来，将她从从前那个幼稚稚嫩的女孩身上抽了回来，“现在怎么样？”
“没什么，你接着说。”她摇了摇头，回答。
“那次之后，除了毕业的时候再见过你，再就是来这边了。”他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你困了吗？”
何卿本来听得好好的，听到他突然话头一转，不禁有点好奇。
“怎么不继续说了？”她问道。
他轻笑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告诉我，我的嗓音很温柔，适合用来读睡前读物。”
“那，那人确实很有眼光。”何卿听着他的声音，心中想，怎么这个梗这么熟悉？
她突然想起来有一次自己在小院中整理刚刚结案的案子文件，整理道很晚，那时侯突发奇想，便劳动这位来给她念着她写，可傅明郁念着念着，身旁写字的沙沙声反而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消失。
傅明郁才发现何卿睡着了，但他停下来的时候，何卿又突然睁开眼问他：“怎么不读了，这份案子明早就得交，我得快点。”
“你刚刚睡着了。”傅明郁提醒道。
何卿揉了揉眼，伸出双臂伸了个懒腰，大写着疲惫的双眼却又一次回到了面前的稿纸上。
“可能是你的声音太温柔了，比起提神，更适合去读睡前读物。”
回忆结束，何卿“嗯”了半天，不知道该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什么好。
“我想问你个问题。”何卿调整了自己的语气，再次说道，“你的异能，是什么时候觉醒的。”
傅明郁似乎对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感到惊讶，语调高了一些：“大概是六、七年前吧？怎么了？”
何卿在心中琢磨，六、七年前，不是他们正在上大二的时候吗？
那时侯就有了这样的能力？
她看了一眼外面将要亮起的天穹，街道上的清洁工们早早地便上了工。
“你还休息吗？天快亮了。”她问道。
傅明郁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而后淡淡地说道：“那就挂了？”
何卿“嗯”了一声，电话便被对方给挂掉了。
她听到了傅明郁最后的一声叹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察觉到了自己给他打这通电话，并没有将自己的意思告诉对方，所有的愁思还是被她压在了心下，不曾消失。
......
随着白日里第一缕阳光洒下，蒋雨走进了她陌生而熟悉的教室，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将自己的水杯掏出去接水。
她的好友凑了过来，好奇地问道：“蒋雨，我记得你从前说过，要坚持每天早上喝一杯水的，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我......”蒋雨不知所措。
“还有还有，你还说这是谁、谁给你的忠告，我忘记了，还说让我监督你来着......对了，这些天她生病了？怎么没来学校？”小姑娘思绪跳跃，一下子将蒋雨搞糊涂了。
不过她反应过来之后，只冲着那人疏离一笑，便在对方奇怪的目光中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毕竟不是蒋雨，自己女儿已经死了，她也没必要再去维持她所交的那些朋友。
往后的日子，她要重新借这副躯体，开始自己的人生！
就在这时，一封装裱精美的书信突然从她的抽屉里掉落，蒋雨将那封信捡起来，当看清上面的字样时，她早已拧紧了眉。
这是一封来自国际出名舞蹈学院的来信，那是蒋雪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梦想。
但蒋雨却收到了他们的邀请，希望她可以去参加他们的盛宴，蒋雪心中一时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嫉妒，还是该高兴。
从前，她并不想自己唯一的女儿离自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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