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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芷行了一礼,神色自若,“长老,以公子心性,为何不可直接全盘告知与他,若能够唤醒前世的记忆,岂不更好?”
侧对月光的老人摇了摇头,看不清眼神,只有一道沧桑的声音从口中传来,“你我所见到不一定都是真的,公子究竟是我们的公子,还会不会是别人的公子?他有今生前世,就不会有更久远的痕迹吗?”
“公子的事,没有那么简单,十万年以来,老夫苦苦等待,等的不是公子的来世。你应知今生今世他是谁,而没有我们的干涉,他的一生又将要如何度过?究竟是屠世,还是救了世?”
“一切随他便是了,他不再是前世的人,今生今世,他有自己的路,我们能做的就是在他成长起来之后,将一切告之于他。那时我们才可为他所用。”
青芷点了点头,神色落寞,就如这夜色,寂静无声。
“公子的成长有你见证,你很了解他。但这些没有说服力,他终究会走出自己的路,我们还是做好旁观者的位置。我们能做的就是将一切与我们同级别的修士格挡在外,不能影响到公子的幼年成长,至于之后的造化如何,看他自己了。”老人化成一屡烟尘,慢慢消失在空间之中。
青芷依旧坐在枝头上,看着那一成不变的木楼,其实念无名只要心思一动,那座木楼便可以变成别的形状,还可以化作其他的东西。
三天之后,念无名稳固了境界。
木楼外,他坐在椅子上,神色悠闲,雾蒙蒙的天气,他伸出手,一缕黑白双色的火焰出将他的手指手掌包裹起来。白色火焰是元神之火,无瑕体成长到一定阶段便会生出这样的火焰。
白色火焰其实就掺杂在元气之中,具有很强的燃烧之力,与破道玄诀极为相似,有道法增幅,还有很强的毁道能力,这就具备了破解别人神通的潜质。
“是不是想着,等到风和日丽的时候,再去中域北部杀出一条路来?”玉佳突然出现在念无名旁边,一脸开心的模样。
念无名摇了摇头,收起火焰,“莽撞去了那里又如何,能斩一位修士,我还能斩两位?最后还不是灰溜溜的跑回来。”
“三尊灭道重器,加上你不就够了吗?还不得乱杀过去啊。”说着说着,这姑娘笑容炽热,剑气弥漫开来,她掩饰情绪很简单,认为只要不直接说出目的那就是掩饰情绪了,殊不知谁都能猜的出来他要做什么。
“那是最后一条路了。”念无名笑道,一伸手,百里外的清泉水出现在桌上的杯中,被他一饮而尽。
“天地之间的大道不排斥我,也不亲近于我……”念无名揉搓了一下手中的茶杯,目光深邃。
念无名无奈道:“老刀皇你还要藏多久,我现在神觉很灵敏的,能够感觉到你。”
老刀皇嘿嘿一笑,自木楼后面走出,坐在念无名对面椅子上,永远是一副你在说谁,反正不是还说我的样子,“你怎么不听她的,这最后一条路多走几遍也行啊,这条路多把握很大,只是看上去大费周章了一些。”
中年男人也走了出来,点头道:“的确如此,这条路行不通,大不了再等你修炼。”
三人看着念无名,好像已经不是在问他的意见,已经迫在眉睫,他说是否都已经无用。
最后,念无名同意了他们的方法,将消息告之了慕颜无忧。
过了五天之后,三尊灭道重器凑齐,一行人迅速来到中域北部,刚刚出现之时,便被极多的神通道法给重重包围了起来,但在灭道重器威压之下,迅速崩解,弱如累卵。
“诸位修士,你们可是有什么要求?不妨说一说,念某能够满足给各位的,一定会尽力而为。”
念无名环视四周,睁开眉心竖眼。
灭道重器在左右,他不会被任何神通伤到身体。
无人回应他,但他能看清远处的人影,也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
那些修士意志不一,念无名自然清楚,他们一行人开始互送他登如九重天,在极高的地方,罡风烈烈,足够摧残以为修士,他眉心竖眼能看到那些修士也跟着行动,也一样飞上高空。
“不如先杀几个立威?”身材中等的中年汉子笑道,他其实心里有些委屈的,有灭道重器在头顶,怎么?还要被几个修士给为难住了?这口气无论如何都无法咽下去。
慕颜无忧摇了摇头,“不可行,这些修士实力不清楚,对战之时,不确定他们有没有什么秘术能够让后备力量支援过来。一切应当以谨慎为妙。”
念无名点点头,“在忍耐一会儿,若是他们敢过分,我们也无需客气,若是打起来,他们围攻也没什么,灭道重器在手中,我本源之力足够耗死他们无数人。”
幻元长没心情说话,一门心思都在域门身上,那是关乎着她女儿的生与死,他没办法分心去想这些。
飞行了不一会儿,念无名已经心有所感,极为强烈,他将小龟壳中的令牌取了出来,三尊灭道重器护在周围,老刀皇神色凝重,提醒道:“我怎么感觉,如果打开其中东西,一定要很多人付出生命的代价呢?需不需要先以灭道重器将其封印,等到确定的时候再打开?”
念无名摇了摇头,神色坚定道:“此物里面有一座宫殿,宫殿之中是一座小世界,在其中我就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满的人,哪怕是神来了,一样要听我的。”
其他人没有疑意,悬浮在众人面前的小令牌发出淡淡光芒,念无名将灵魂与肉体剥离开来,并没有让肉体消失。他可以感应到其中蕴藏着的力量,同时,他肉体也在以本源如涓涓细流灌输给这块令牌。
在场之人,无一不是神色凝重,哪怕是慕颜无忧都静静的注视着,灭道重器威压之下,外面的修士神觉没办法探查到其中情况。
过了一会儿,不见起色,赢途皱眉忍不住问道,“情况如何?”
“是否需要特定因素,此时此刻无法打开?”慕颜无忧问道。
念无名元神归位,握住令牌,本源之力量疯狂灌输进入,怎奈依旧无济于事,如泥牛入海。
“本源之力冲刷不开,元神力量依旧不够,但它既然有了反应,不如我布置一座大阵,将这里好好盘查一下,若是域门与域门之间相互产生了感应才让令牌有反应,我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念无名轻疑说道。
“大阵消耗本源极多,若是那些修士跟随过来,我们恐怕抵挡不住人潮攻击。三尊灭道重器极为厉害,可那些神秘修士看上去不是很怕死。”老刀皇说道。
“无事,我本源极多,若是那些修士真的敢有所动作,诸位,无需客气,打杀便是。”念无名给出肯定答案,此后,他开始布置大阵,以元气包裹住血液为阵石,看不出规律,一个接一个散落在周围的空间之中,让人无法寻找。
半刻钟之后,念无名布置完成大阵,最后一颗阵石飞出,天地之中光芒大盛,千百里的大阵被唤醒,他慢慢改变意识,从而操控大阵。这座大阵感应到了此方天地遗留的阵法神通,还感应到了一些修士的残余神通,可就是没有感知到域门。最后,无奈之下,念无名让阵法探查令牌,他猛然以本源灌输大阵,威力倍增,他看到小令牌光芒大盛,可是仍然没有让他看出一丝一毫的阵纹脉络,无从下手。
慕颜无忧将令牌接过,紧紧握住,不断以神识探如,这是极为危险的,但她这么做,也是有把握的。半晌之后,慕颜无忧睁开双眸,众人目光注视着她,慕颜无忧摇了摇头,“其中神通半点不可见,极为有可能是极强的修士留下的手段,这个世界的修士都没办法解,哪怕是用灭道重器都不能解开。”
最后女子断言,若是灭道重器攻击,只会让巨大的灭道重器威压穿过令牌,不会对其造成任何损伤。
解铃还需系铃人,若是没有对应的方法,那再厉害的修士一样黔驴技穷。可如今尴尬就在念无名已经是它的主人,思维一致,但令牌需要以元神解开禁制,最可气的还是念无名不够格。
“可曾听过替阵法?”老刀皇揉了揉下巴,神色凝重,看着念无名。
念无名狐疑道:“阴阳阵,子母阵?”
老刀皇点点头,“大致相同,不过我不精通阵法,知道一些模糊大概,有此阵法,可以将令牌给拓印下来,但不是单纯的拓印下来那么简单,可以以让那个替身与真身保持一致,但那替身不会继承母体所有力量,只能够十分之一,如此也许可以用外力了解令牌其中的神通构造,到时再想解开之法一定就简单了。”
“如此简单?那做出这个东西的神人怎么就没想出来其中的道道?”赢途疑问道。
念无名先老刀皇一步解释道:“这种阵法,一般只能对死物施展,若是有一丝丝思维都会作废,可如今不同,我是这令牌的主人,我力量不够打开它,可在借助外力,我里应外合,了解一下其中构造也许是可以的。”
老刀皇点点头,笑容欣慰,“我不懂的阵法太多的道理,你来做,我将大致步骤告知与你。”
两人说着就开始着手准备,念无名以本源精血布置阵法,这是一座图阵,其中很多阵符老刀皇都已经记不清了,他只完成了十分之三,实在是残缺的厉害,这样的阵法起不到任何作用,若是护山大阵,有十分之三,那就会有是分之三的威力,这种阵法,无法保持完整性就会起不到丝毫作用。
外部修士清楚灭道重器的威力,没有上前,其实他们根本肉眼不可见,唯有念无名这样的眉心竖眼才能发现,这些修士按耐不动,也只能远观。
这座阵法三分靠记忆,七分就要靠念无名的想象力了,若换作一般阵师,早就跳脚骂人了。
慕颜无忧轻轻一笑,有了头绪,看着念无名,道:“我虽不擅长布阵,但天地大阵的规矩逃不过规律之说。这座大阵雏形里面只有几处关键的地方有用,其余的都是控制与复制别的阵法的符文。特殊的符文有特殊的力量,我们可以在别的大阵之中找到相同作用的符文,即便差很多,可也能够看一眼雏形了。”
念无名点头,搜肠刮肚,勾勒了几笔大阵,几个条阵纹印刻,他曾经以阴阳阵控制、子母阵一类的阵控制过太阳,那也是经过他改良过的阵法。
如今这座阵法借鉴了那两座阵法其中的精髓,加入阵法的特性,最终被他组装出来一个奇怪的阵法,散发出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息,略带杀阵的意思。
众人面面相觑,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错了,气息需要与令牌完全相同,那才是替身阵的意义所在,带有杀气,那只是复制了一缕没用的气息。
百般周折,念无名改良了很多遍,替换了不知几百次符文,最终弄出来一个类似于替身阵的东西,复制出了相同的气息,但还缺少相同的特性。
“表面已经学会了,看来很快就能了解阵法其中的精髓了。”老人欣慰道,看着念无名,他越来越欣赏。
慕颜无忧摇摇头,“没那么简单,这座阵法,即便成了,恐怕也替不下令牌的全部特性。”
半个时辰后之后,念无名从一丝不苟的神色当中解脱出来,一手捏住令牌,一手将布置好的阵纹拍了上去,他不需要心思控制阵法,因为整个大阵都没有加入他的思维,不具备控制的能力,只能是拓印下来。
当他双手再次分开之时,一手是正在发光的令牌,一手是一个虚幻的令牌,也在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众人轻轻松了一口气,凝重的气氛得到缓解,赢途笑道:“成了!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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