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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认为自己不是绝巅修士,只不过走了不差绝巅修士的修为,不会与绝巅争路。
女子摇摇头,说想要等等念无名,他若是离去,她就会跟着离去,然后她笑道:“不是对念大哥有什么歪心思,实在是除你之外,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值得我留恋,大道修行就会十分枯燥,绝巅也没了意义。”
念无名看着远处的风景,撕下面皮,目光深远笑道:“我一定会飞升离去,不做绝巅,这个世界充满桎梏,绝巅也很难修行下去。至于去飞升界,其实大多还是我的私心,我想去那里看看,与诸多强者掰掰手腕儿,这是很多年都没有过的感觉了。”
神月无心笑了弯了眉,也不是多么开心,如今也是喜怒不形于色,没人看,也不想笑,更多的是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但今天不一样,见到了那个平生最重要的恩人。
她除了脸上那道伤疤,其实整个人真是姿容绝色,比之慕颜无忧可以以容貌分庭抗礼,一点也不夸张。
念无名不在乎什么容貌,更不会去给那些女子在自己心中做一个排序,他幼年也只是认为慕颜无忧面相最好看,也仅此而已。
“龟甲封天术彻底熟练了?”念无名笑问道,瞥了眼她腰间的小龟壳,也是翠绿欲滴,与自己腰间的那只几乎一模一样,很难再找出任何瑕疵。
她抓起小龟壳,很自然的落在手中,脱离红绳束缚,然后放两人面前,在她白皙如玉的手中慢慢旋转。
“这就是我的本命灵兵了,是真的了,别人不知道的。”她轻笑道。
龟甲封天术,是一门极为古怪的神通术法,听名字是很霸气,念无名淬炼了这么久,也见识到了小龟壳的成长之恐怖,一直在拓展内部空间,完全没有停滞的意思。
“以空间袋作为本命灵兵,会不会缺少了攻伐锐气?”念无名眼神疑惑的看着小龟壳,顺手将自己腰间翠绿欲滴的龟壳也摘了下来,悬停手中。
她盘腿而坐,笑道:“自然不会,念大哥剑道天赋极高,修剑之人,自然很难去想别的乱七八糟的法门,会影响了一颗剑心的澄澈,我就不同了,剑法是真的一窍不通,早年间又是散修出身,能弄到什么道法,我便学什么,没得选择。这门神通很好用,用惯了,也会随着我的气血淬炼成长,当时认识到了它的前途无量,就费了些劲,干脆将它炼制成本命物了,反正会不断拔高品阶。”
念无名心中有些酸楚,当初他被人追杀,实在没有办法将她带在身边,那样真的是太过危险,他之后好几次身死,只剩元神与魂魄。
等到后来将那些与自己左哲大誓的人,都安放在绝巅神峰周边国家之后,神月无心已经小有作为,自保有余,他有专心寻找回到六界之法,便没有刻意照顾到她。
神月无心身为资深散修,自然洞察念无名的心思,她摇头苦笑,倒不是心中埋怨念无名当初没有做的更好,如果自己真的那么想的,那就白费了自己独自修行活到现在的那些经历,她只是对这个世界无奈,只能苦笑,除此之外,她别无可做。
念无名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十分江湖气的安慰道:“大道太漫长了,其实修道路上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志不在长生万古,修了道也能被限制成就。”
“那几个小妖怪,为何不一剑斩杀?”她好奇的问道,纯粹的好奇,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念无名说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一路上我看多了人情冷暖,这种妖物利用初出茅庐的修士心思,自然也有人故意以如同修士来钓他们,我实在是没心情斩杀那些人了,不过我在这三人的灵魂中耍了些手段,不会影响他们的思维,但会让他们在做我认为坏的事情之前,会扪心自问,会有愧疚,不会再爽快做事。”
他的确在那三位妖怪的经过之中下了绊子,只要这些人,再想要做恶,便会陷入两难,有些忤逆本心的感觉,久而久之,大道无望,一生修为仅限于此,若是想要继续修行,那只有一条路,顺应本心。
最后,这世间只会多三个想尽办法做好人的人,会疯狂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不仅如此,弥补完了自己的过错,还会做那处心积虑的好人,本心一直不会再变样,修为增长也会很快,道心会更加澄澈。
这种手段,念无名做了,是伤了三个妖怪的魂魄,虽然最初性格没有更改,可整个妖已经更改了,已经不是初次见到念无名时候的妖了。
将这些话与神月无心说过之后,她拍手而笑,说念无名比那三个妖怪还会处心积虑做好人。
念无名苦笑,与女子方才如出一辙。
曾经,念无名在中域,大世家变动,好多国家趁机作乱,难民无数,而后他便见到过无数的好与坏,曾在钟家地界,一直杀到了东域,只见到不平,便是一剑法一拳,杀出了稍微配得上魔神体的凶名。
在那之后,他又因失误,导致死了很多无辜之人,他便是在心中苦苦思量出一个很有嚼头的道理,他扪心自问,杀戮真的可以解决杀戮,还是杀戮可以让这世道变得更好。
最终他没办法认同自己的意见,便有了如今的这种做法。
利用这些最罪大恶极之人去弥补他们犯下的过错,反正如今有了这样的修为与实力,让自己遇到的罪大恶极之人将功赎罪,最终如果做得好,还可以有一份机缘,若是做不好,那就只能止步不前,到时候还会自己将自己逼死。
最有趣的一点还是念无名自己脑中对自己的想法,他不认为自己是做这些是为了别人,他反而很古怪的认为,做这一切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一切出自他的想法与念头,无论对别人是好事还是坏事,都是他再改变别人。
所以他认为自己是私欲,不然没办法说通一些帮助别人、最后别人不领情、闹的自己最终里外不是人的道理。
只有这么想,自己做什么,都是自己想做的,不要给自己冠上一个冠冕堂皇舍己为人的想法,他才能觉得说的通。
这些话,他没有与神月无心说,后者虽然对自身的大道深信不疑,可听到了他的这番话,未必不会因为某些心中情感关系,导致让自身大道出现瑕疵。
自此之后,念无名与神月无心一起徒步行走,但凡是遇到一些恶人,念无名必定要费些时间,将他们底子与性格摸清楚,最终再决定他们是否是罪大恶极之人,要不要干涉他们的大道。
期间路过了一座村庄,遇到了几个碎嘴妇人,念无名两人在此村庄驻足,因为外人的一些原因,惹出了乱子,死了人,最终他二人被误会念无名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委屈,着实事他见多了这种事情,至于神月无心则是有些恼怒,不过耐着性子没有出手教训这些“民智未开”的恶心面孔。
那些村民在碎嘴妇人的拱火与造谣之下,被赶出了村子。
念无名带着慕颜无忧离开,来到一处山中高出,俯瞰下方远处村落,以他们的修为,几百里,就如在眼前。
“为何不教训教训他们,我觉得他们骂我没什么,可是骂你,我就有些受不了了,为什么一个处处为别人考虑的人,还要被他们这般侮辱?”神月无心微微皱眉,与念无名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
她生气是真的,可还没有真的怎么生气,她遭人冷眼太多了,什么眼神没见过,可今天这种情况,对于她这位经常飞来飞去,与一些实力手腕超群的人对敌,远远没有今天来的别气,甚至还会有快意。
念无名笑了笑,指了指村落之中的一个哭天哭地哭自己死去丈夫的妇人,道:“她骂的最恨,也最是伤心,那会儿虽然将丈夫的死,都归功于我们头上,但我看她那副模样,委实是愤怒不起来。”
神月无心点点头,眉毛舒缓,道:“我也没有觉得她做的就错了,她失去了丈夫,因果太复杂,没办法追踪真凶,将你我误认为真凶,情有可原,我也不会怪罪她。”
一行送葬,棺椁另一旁,是一些妇人,就是这些人拱火,传播谣言,说念无名两人暗中动手,觊觎那死了男人家里的传家宝贝,然后起了杀心。
她指了指那位骂的第二狠的妇人,道:“若是没有她这么碎嘴泼脏水,我还真愿意揪出真凶,到时候还给他们一个公道,但是这妇人太让我失望了,若我们真的只是肉骨凡胎,一定会因为这妇人的谣言死在这些村民的手中。她罪过最大。”
念无名点点头。
他们入住村落的那天,打着算命的幌子,还可以代写门联,还会一些“神通术法”,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多住几晚,赏口饭吃就好,让他二人歇歇脚。
其实念无名与神月无心,已经发现了有人心思不正,要对这处村庄不利,目的是什么,并不清楚。他二人本想要等到那人出手,结果那幕后之人着实是够散修,不知怎的,买通了某一户村民,悄无声息的下毒,毒死了那位哭泣妇人的男人。
很自然而然的,第二天两人被众人逼骂,被骂了很久,唾沫满脸,神月无心先想明白其中曲折,最后迫不得已“露一手”,才被村民们只是赶了出来,没真有要打杀的样子。
至于那位下毒之人,就是抬棺帮忙的一个普通青壮,和和气气的,是土生土长的村民,至于为什么要下毒毒死同乡邻居,念无名不清楚,但很清楚,无非就是两种动机。
利益;仇恨。
他们大杀那人很简单,揪出幕后人也不难,随手为之而已,但让那些村民由衷相信,这一点最难。
最终嘴认心不认,念无名是的确做了好事,可集体村民后半生都要提心吊胆,担心被高高在上的神仙姥爷报复,这是得不偿失的。看似是做好事,其实没那么简单,用了一个好的过程的,做了对的事情,但对村民来说,却没有落的一个好结果。
念无名看了看怀中的包裹着的大饼,这是让他们住下的老妇人给他们的口粮,让他们快快走,她相信他们是好人,因为昨夜就一直呆在她家中,让她没办法不信,他们与那家中有传家宝的男人都没有见过面。
念无名咬了一口饼,一旁的神月无心略有些伤感,一闪而逝,只是目光柔和,看着那位在门口站着的老妇人,后者目送那些送葬一行人,眼中有伤感,但没有一丝一毫愧疚。
念无名分身离开身体,化作别的模样,潜伏在送亲队伍之中,没有人能够察觉到他,至于那位幕后人,他更是没发现念无名,只是凭借着散修的谨慎,没有现身,忌惮念无名二人会是游历人间的宗门人物。
念无名躲在棺材中,做了一番手脚之后才溜出来,跑到村口的方向立定不动,这一幕落在神月无心眼中,就好似是他在等待某个时机。
等送葬一行人到了村后山的时候,那位幕后之人终于现身,直奔那一行人,是位白发道人,直接冲向那位哭泣不停的妇人,一把将其脖颈,满脸冷笑。村中亲眼目睹这一幕的所有人,除了那位下毒的青壮汉子,无不是满脸惊愕与恐惧。
那青壮汉子直接跪倒在地,一头磕在地上,向白发道人高声道:“师傅!”
白发道人,一把将那妇人摔向棺材,传出咔嚓声音,妇人骨头断了五六根,一时间疼得大气不敢喘,更别提哭喊了,清醒了一下就晕厥过去。
白发道人仰头大笑,村民一哄而散,一个个连滚带爬,顾不得什么其他,就要一哄而散。
然而白发道人伸手一抓,那些人全都不能动弹,道人看着那些村民,满脸讥笑,最终目光落在自己那位徒弟身上,道:“你做的很好,有此心性才可坐我弟子!去将他家的宝贝取出来。”
青壮汉子点点头,动作极快,显然也不是一般人,几闪之间,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白发人顾不得别的,掀开棺材板,在那男人身上搜刮宝物,最终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陪葬品,微微摇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青壮汉子回来,手中拎着一幅山水画,被白发道人握在手中之后,瞬间金光灿灿,其中山水好似是活灵活现,竟有文字流转,速度极快,好似是一种古怪神通,被人压在了这幅画卷之中。
他哈哈大笑,就要屠杀这些已经快要吓破胆的愚民的时候,村口那边风尘仆仆跑来一位道士,头带高冠,那叫一个仙风道骨,大袖翻飞,手中有拂尘。
白发道人猛回头,一拳打出去,拳罡大震,金光闪闪,被道骨仙风的道人给躲了过去。
接下来,他们开始了神仙打架,不过念无名将战场拉到了远处,故意伤不到村民,他们打的难解难分,脑浆四溅。
最终念无名打赢了,道骨仙风最后也打成了血人,胳膊上白骨裸露,凄惨吓人,头发被砍没了一半儿,道袍都扯破了很多,拂尘更是没剩下几根毛。
那样子惨烈的不像话了。
最终他解释自己来自那里,唱了一声道号,然后来不及恢复身体,就来到棺材旁边,念叨了一些念无名自己都不知道有屁用的话,天灵灵地灵灵……
然后棺中男人就真的复活了,那妇人也恢复如初。
村民们感激的不像话,如何都不让念无名就此拖着那位白发道人的尸体离开。
念无名说了其中经过与因果缘由,众人才恍然大悟,对面前这位真舍生忘死的道骨仙风之人感激涕零,好多人都在跪地磕头。
然后他们就开始愧疚,因为道人说出了真相,一前一后两个道人,将真相说了个明明白白,就算他们是傻子,现在也该明白,是他们误会了念无名两人。
念无名本体与神月无心离开,两人都吃着那张大饼,心情都挺好的,两人心照不宣。
人生来复杂,既然坏人可以更复杂的手段算计好人,为什么好人要心思单纯,不愿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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