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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别害怕,有几句话要问你。”一道声音在女子脑海之中环绕,她清楚这是谁在开口言语,也清楚对方知道自己知道是他。
这会儿她不能开口言语,问话之人也清楚这一点,于是快人快语起来,“小姑娘喜欢这小子吗?”
似乎问了个多余的问题。
“我猜是喜欢的,那就留下来做媳妇怎么样?”他再次问道。
一身大红色婚服的女子眼眶中就出泪水,然后只听这男子声音一阵轻轻笑声,继续说道:“是觉得自己留不下来吗?”
似乎女子心中所想已经被他牢牢掌握,只是她是局中人,已经当局者迷了。
“留下来没什么,身后人也不用怕,只要姑娘心中想要与他在一起,这就够了,剩下的只有你们两人共度余生的快乐时光,如何?”
问话男子接着笑了笑,耍赖皮道:“若是姑娘不说话,全当你答应了。”
“这样吧,等姑娘醒来时亲自与他说吧,老头子活了挺长时间了,不通男女情爱,就不乱说话了,怕是多说几句,本来的好事儿弄成了坏事儿,也罢也罢。”
这女子继续元神沉睡。
院落之中前来祝贺的宾客已经陆续离开,都无任何异样,有念无名在这,这些人每个人的记忆,已经有了一些改变,将故事弄的更圆满了。
一直到了三天之后,女子真正的苏醒过来,新郎官第一时间就赶来女子房中,跪在床边,泪流满面却是笑脸。
“好点了吗?”男人哽咽问道。
女子缓缓喘吸,境界一跌再跌,却没跌到预想中那么坏的境地,如今她于修行境界已经无半点兴趣,感觉活着都极为难受,有愧疚,有伤心,更有许许多多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
“你不怪我?”女子侧头,一张苦闷脸蛋儿带着虚弱的白,声音细弱蚊蝇。
匡扶清摇摇头,轻轻替女子擦去眼角泪水,从原本就已经是极度开心的笑脸儿的基础上笑道:“不怪你,没有人会怪你的。你好好的就好了。”
越是如此,她心中越是愧疚,轻轻叹气,“若是与你在一起,怎样去面对之后的生活,如何面对你爹爹?”
“如果这就是你害怕的难题,那就不需要顾及这么多了,我父亲这一关已经过了,他与我说他不在乎,只要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并且将来能够好好的,他老人家就答应。爷爷也表态了,说就算有错也是我的错,不在你这里。”青年才俊匡扶清平静叙述道。
“好友宾朋,都不记得当日发生的事了,似乎是后来的前辈摆平了这件事,那位前辈是我爷爷的至交好友,也是他的前辈,所以才帮了你我。”
“你的亲人真的都不在了吗?若是在,我们可以重新操办婚事,爷爷已经去解决剩下的事了,他临行前交代过了,说这次十拿九稳,只管放心安排以后事,大可以使劲儿往好的方向去规划。”
女子挣扎着坐起身来,看着窗外风景,她看着地上的一缕阳光自窗透进来,好像可以在阳光中尽情的微笑了,不用再刻意的去做什么。
女人坐在床边,男子坐在她身旁,一切的一切,让她怔怔出神好一会儿,如今在看这个世界,已经恍若隔世。
匡正一人行走在一处秘境之中,手握一人头颅,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身后是一处破碎山河,算不上是一个门派,更像是一处家族,但其中是门派的模式,没有女弟子,都是男弟子,师门传承也都很特别,都是子子孙孙,女子只是用来繁衍下一代,对根骨也无什么要求。
他当年是如何得罪的这处门派?事到如今,他也是被报复之后才恍然,曾几何时,出门历练,颇喜欢打抱不平,心中有快意,压过所有的坏。曾碰到一伙人,收养山下女子,但行为十分不人道,杀其家人,强夺女子。他碰上了之后便是将那些修士乱拳打死,本以为此事没什么大麻烦,一样走了一趟他们门派老窝,杀了很多人,当时只是清绞杀了一些重要的根据点,并未真正意义上的赶尽杀绝,于是过了很多年,终于卷土重来。
修士不死,可以记仇很久,甚至有修士将一件事记到了百年千年,只要大仇不得报,可以化成执念留在人间去纠缠生者。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结束了,匡正手中的头颅是此地的掌门人,也是辈分最高者,他拳杀了无数修士,从一些人的记忆之中得到了他们所有的门派脉络,一直杀了下去。无辜之人死了多少他不清楚,但他知道如今在没有仇敌,就算有,也不敢有人报复他了。原因很简单,与念无名扯上了关系。
愁人。愁人啊。
匡正坐在一处树下,突然就想喝酒了,本来很不爱喝酒的一个人,在这次动荡过后就格外的想喝酒,还必须是一喝就能醉的酒,否则喝了也是白喝。
远处被这边动荡吸引过来的黑衣男子看着下方的忧愁男人,他没有任何情绪,坐在云端,身旁有个漆黑小人儿有样学样,坐在旁边。
“这人仇什么,看样子似乎应该还是你说过的人间大喜之一的大仇得报?”黑气小人儿开口说道。
黑衣人正是魔道巨擘魔修远,此刻闲来无事,看到了这里的变动,就凑了过来,这么多天,他在这处世界也看了很多的热闹,绝不只这一处。
“算是吧,不过他心中想法是你暂时无法理解的。”魔修远平静的说道,没打算转身离开,似乎要看上那么一眼,想要知道结果。
下方人是谁,他不知具体名字,看其修行门路和一些动作举止,他看到了念无名的影子,从一些别处线路特征的事上,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
“一宗之中,都是恶人?”魔修远问向一旁的黑色小人儿。
后者想了想,摇头道:“应该未必是,我看过很多的看起来与你口中的恶人同流合污但不做坏事的人,可以说是迫不得已吧。所以应该不都是恶人。”
“那因为无法分辨,一概杀之是对是错?”魔修远再问道。
“如果是你来判,那应该是错吧?”黑色小人儿有些不确定道。
“若是我来判,无对错之分,这种事看看就算了。可某些人不这样认为,看过了一定要用自己的善恶观念去定义他人之应为对错。”
“再问你一个问题。若是一宗之人,的确又那迫不得已与恶人同流合污的,他的确受了恶人带来的好处,的确因这些好处活的更加滋润,那他们是否是恶人?该不该一同杀掉?”魔修远有了点点笑意。
“哎?好怪,你是不是将自己也给绕进去了,好像怎么做都不对劲了!”小家伙突然好奇说道。
下方的匡正便是此局中的局中人。
“那你怎么做的?如果你是他,你怎么做?”
小人儿这回主动开口问道。
盘腿而坐云端的魔修远只是摇摇头,不置可否却也给出了答案,“难道我也会有两难之地吗?”
无善恶概念之人,的的确确没有选择困难之说,只有自己想不想,和应该怎样做,剩下的都是不需要考虑的,自然不会有多余的想法。在魔修远眼中便是如此,眼前只有一条一条的路,和脑海中想出来的每条路的代价与困难,仅此而已,他的人生只有目的与过程。
“那你怎么选?”魔修远反问道。
黑色小人儿咧咧嘴,浑身都是漆黑气体组成,开口道:“哪个对我更好我就选哪个呗,如果两个都不好,那我就掀桌子不干了!”
魔修远笑容灿烂起来,碰到道友了?
下方那位,似乎想通了,随手丢掉了头颅,大步离去。
就算自己错了吧,那有如何,恶名?背着!老子认了。全都杀了,并非是没有能力去逐个分辨,的确有这份本事,顶多浪费一些时间,但!说一千道一万,这些好人,尝到了恶的甜头,并且自幼没有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未来呢?一次好人,两次好人,一生一世都是好人?
重操旧业,这些人之中,又有几个能坚守本心?
若是做了一个决定,杀一些可能无辜之人,或者是可能未来也不会变坏的人,就能够挽回一些可能死在他们手中的女子,他愿意做!愿意去杀这些人!
这便是他的答案,没有言语出口,但魔修远已经听到。
“这个回答就很念无名了,怪不得是那小子教出来的,像的有些过分了。”魔修远平静的说道。
“那个念无名是哪个,很厉害吗,看你说他已经不止一次了,有你厉害?”黑色小人儿开口问道,
魔修远想了想,“厮杀能耐他不如我,拼命本事也不如我,但他体质怪异,真打算不活了跟我打,我也要被他拉去黄泉做伴。”
“这么惨?那你们是旗鼓相当了啊。”小家伙惊讶道。
魔修远轻轻摇头,道:“他不如我。”
念无名在一群年轻人当中很容易就能看出他的不同,实质上的不一样,很难掩盖。
“皇帝为何一次都没有去南疆看过,也没有去过东地。”老宦官提出疑问,一直想要问,找不到机会,他的这样问,并非是觉得念无名哪里做的不够好,而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问而已。
念无名想都没想,目视前方,回道:“若是处处都需要我去看,那还有个什么意思,事情是我在做,还是地方官员在做?他们做不好,百步营会通报,当积累到一定程度,自然要死一些昏庸官员,似乎这是个很差劲的法子,但你不得不承认,没别的办法去治理的更好,这方法已经是代价最小。”
当然不可能没有更好的方法,他只是与老宦官这样说罢了,与楼云可不会这么说,他一定会控制的非常精细,去雕琢那些官员,逐个雕琢!直到自己满意为止,到时所有官员都会是他想要的人,一心一意为国,贪、昏,将不复存在。
但他不会去这么做,没有时间这样去做,而且他终将要离开,雕琢的玉石,万年之后,一样会改变形状,何况是那软塌塌的人心呢。
这些话,就不与老宦官说了,这是为他好,若是知道了,跟着一起操心,又没有那份本事去做这件事,只会更难受罢了。
“楼云如何做的?是否一样将自己束之高阁,看似是不闻天下起,其实一切尽在掌握?他有没有去亲自监察地方官员如何为人,如何因地制宜的去为政?”念无名笑问道。
老宦官一样想都没想,回答道:“国师大人基本与皇帝所说无二。”
“但是他善的很,做事极为规矩,这些个男男女女便是他的手笔,对也不对?”念无名笑道。
老宦官犹豫一下,然后才轻轻点头。
“其实善良有很多种的,有的善良,毫无用处,看着舒服罢了。有的善良是真真切切为人好,为己也好的事儿。”
“只说这些个人儿,若是当真适应了外面的生活,谋到了一个好人家,那又何乐而不为,楼云看此事如何?拍手叫好?他巴不得我这么做。”
“看似是他辛苦种树,我给树乱修枝芽,心疼难免的,你且看着就是了,错不了的。”
念无名平静的说道,没有将旁边的老宦官当做下人,更没有当做前辈,而是朋友,是个可以多说一些别人不能言的朋友。老人很诧异,楼云都不会这样,只是都藏在心里,大家都知他要做什么,在想什么,大体上逃不开为国谋福,为民谋福,为他们谋福。身侧的一国之君却看上去深邃如渊,看不清,猜不透,想法多之又多,至于是否真的一心一意为国,任何人都不清楚。
远处跑过来和姑娘,是个爱说话的,到念无名这边,也没有胆怯,只是看到老宦官她很礼敬,点了点头,老宦官笑容和煦。
“买一些糖葫芦呗?”她小声开口道,怕旁人听见,皇帝二字未曾言出。
念无名答应了她们这个要求,小丫头过来说的,必定不只是自己心中想的。
一人一串糖葫芦,唯独念无名手中空落落,那女子好奇,小声问道:“你不吃吗?”
念无名眨眨眼,笑道:“我不喜欢吃糖葫芦,自幼就不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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