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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吃个没够,这是你一个月的饭了,不打算匀着点吃?”男人淡淡的笑道,最后用腾出的那只手,将小猫重新放回怀中,很快,那怀中猫咪便睡了过去,吃饱喝足,睡一觉,之后晚上起来作妖,这便是它了。
青年伸了伸手,袖子往上走了走,他看着手中被吃了一点儿的烤鸭,嗅了嗅味道,似乎很不错的那种,没有什么顾及,就在这儿开造起来。
路过行人肯定都要看上几眼,这男人容貌在普通人中还是比较出众的,五官立体,皮肤白皙,高高瘦瘦,这会儿看着他了不像是流落至此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不一般。
身后就是那家卖烤鸭给他的店铺,这会儿倒是多了很多客人,大多是来打听门外那男人身份的,这让店老板很开心,有的客人闻到了香味儿,便没忍住,顺道儿买了只烤鸭,也算他今天意外的收入了。
“小哥,你慢点吃,若是还想吃点儿凉菜,我这边是有的,咋样?”老板娘走出门口看着这个古怪男人,道风面相就不是大恶之相,偏向温润、生不出恶念的那种。
“这就不必了,没打扰了姑娘做生意就好。”他起身笑了笑,言语柔和,措辞讨人喜欢,要知道这老板娘已经三十多岁了,眼看奔四的人,这一声姑娘,差点儿让老板娘飘起来。
“哎呦!”老板娘忍不住笑了出来,深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轻轻的抹了把脸,心中有些得意,摸着*还不错,不是别人家三四十岁那种沟沟褶褶,平坦!
她刚刚想要说进来坐着吃,但那瞅着越发俊俏的公子哥这会儿就要走了,直说再买一只烤鸭,这次要个头大点儿的,不怕花钱。
老板娘果然给拿了一个个头最大的,但收钱的时候,无论如何也要收平常个头的钱,笑着将这明知道不会再回头的客人送走了,好像是今儿一天的心情都妙不可言了。
“还得是会说话啊。”走在街上的男人无奈一笑,揉了揉怀中那只睡的正香的家伙,然后那家伙就开始伸胳膊蹬腿,睡梦中都在跟他作对。
“听说了吗,卖鸭的老板娘,他汉子做脏事藏不住了,最近已经跑了!”
有人闲言碎语起来,着实是这个顺风耳有些过分了,隔了条街的酒楼上的对话,都被他听入耳中,习惯使然,谨慎总是促使他去解很多事情。
他还了解到,那所谓的“脏事”,是挖坟掘墓的勾当,当地这种人事儿的不在少数,老板娘的男人就是其中之一,为人还算可以,小摸小偷有过,被当众惩罚过,大奸大恶是没有的。
他是没打算管,继续兜兜转转。
“知情要报,逃犯贾魏玉,已经查实,罪状挖灵坟,现已逃脱掌控,有知情人士情报有效的,奖一亩良田!”
城门口贴了告示,广告众人,男人听在耳中,贾魏玉就是那卖鸭老板娘的男人了,画的都是彩像,与常人竟有神似形似,容貌画的很精确,并不是白纸黑墨简单勾勒几笔的手法。
“抄他家!”
四人身居官职,应是捕快一类的,这会儿奔着那女子家中走过去,气势汹汹,人人带刀,而且都是武修的底子。
男人停步,转头往回走,去看看个究竟,不打算插手。
等他到时候,那妇人已经在撒泼打滚了,半点不配合,烤鸭被丢出来一只,被街边的小毛孩子捡着就跑了,这不偷不抢的,是你不要的东西,天王老子都不管。
妇人终归是寻常女子,力道比不过男人,更何况对方是武修,就算是寻常壮硕男子都敌不过。
妇人很快被推搡出来,当街盘问,这算是此地的一个规矩,只能当街盘问,言语不能随意。
“嗯?”女子微微抬头,蓬松杂乱的发丝之间,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她恍惚了一下,安静了一会儿。
“老板娘,以后吃烤鸭还有吗?”他尴尬的笑问道,怀中小猫探出头来,看着外边儿的气氛,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开心,只有好奇,凭借着本能,它不愿意离开每天喂自己的这个家伙。
“你小子哪儿来的,我们要盘问罪人家眷,方圆三丈之内不得有人!”有个大胡子捕快对青年男子怒吼道,看那架势,恨不得就要即刻打一架才舒坦。
“你们这儿的规矩很多,我遵守规矩就是了,你问吧。”男人退后几步,到了十丈之外,眼中那妇人深色复杂,犹豫再三之后,仍是对道风开口道:“你别乱来啊,那这些人很厉害的,就算你更厉害,还有更厉害的等着你呢,外乡人就别惹一身骚了。”
“我就后知后觉而已,想多买个鸭。”他挠了挠头,笑容有点尴尬。
妇人心中莫名有些失望,但嘴上爽快,“那最好了,当我自作多情,客人以后再来吧。”
“说完了没有?我来问你,知道你丈夫去哪儿了吗?”一位神色严肃的捕快冷声问道。
妇人咦了一声,道:“你说哪个?”
哪怕见过很多世面的道风,也被妇人这句话给逗笑了,更别说在场众人了,哪个不了解这嘴毒夫人,吃亏可以,嘴上不能吃亏。
更有叫和声在人群中,找不到是谁的那种。
任何事情,都有反面的,下一刻妇人就挨了一巴掌,结结实实的一耳光落在脸上,瞬间鲜红手印在脸上浮现出来,她嘴角流血,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她还是不卑不亢,吐了口口水,她是个聪明人,捕快接下来的问题,她不卑不亢,有问有答,结束了这场并不顺利的盘问。
捕快离开这儿,走过道风身边儿时,有个体态臃肿的想要撞一下他,男人也没挪步,很让众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那胖子捕快没能撞退那瘦瘦的男人,反而自己身体颤了颤,一个没站稳,结果还是道风伸手扶住了他,笑容在脸,相当的客气。胖子冷哼一声离开,好汉不吃眼前亏,眼前这家伙看着就不简单,打一架必然吃亏,人家拍拍就走了,报复谁去?
热闹过后,道风走过去,将妇人搀扶起来,坐在门外台阶上,妇人嘴角渗血,看着挺严重的,那一巴掌结结实实落在她脸上,她只是个寻常女子,没有当场晕过去都算她厉害了。
“你这回头客倒是回的快啊,咱要是遇到的都是这种客人,真不怕没钱过日子了,准定生意兴隆的忙不过来,整条街都得是我的鸭店了。”女子咧咧嘴笑起来,吐了口血水在地上,随后就有点后悔,微微皱起眉头,但又没有那么后悔了。门口干不干净还有个屁用,以后还有机会生意兴隆吗?地儿就这么大,就能遇到个熟人,谁不知道谁?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会儿风言风语的,发酵发酵,她一个妇人家家的,丈夫都跑了,自己扛得住那些人的眼光吗?扛得住不难,之后谁来买自己的烤鸭,谁给送活鸭?哪个不嫌弃她丈夫做脏事的,怕吃了她家鸭子都要去十八层地狱,恶心都恶心不过来。
这不,有些事情苗头就起来了,妇人作为当局者,市井摸爬滚打着生活多年,这点洞察力还是有的。
远处来了个妇人,到他们面前就冷言冷语几句,大体上是说她坑人,丈夫做这种事,是进不去地域的,她平常买的鸭子,都是死人钱买的,来路不干净,要找她退钱。
这来找事儿的人终究是境界不够,被鸭老板三两句揭短的话给怼回去,然后用很好奇的神色看着对方,以眼神询问对方是否还要继续,她是倒霉孩子掉粪坑,半点不怕打。
那接不上话,也是实在没那个脸皮继续听着对方揭短,字字诛心!疼得要命,恨不得这会儿就立刻将那女子生吞活剥下油锅才解心头气。
“呦呵,这是你先找的伴儿吧,瞅着够年轻的,不错呀。”妇人冷冷来了一句。
道风看着那刁钻妇人,尴尬一笑,平平静静言语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哎呦哎呦,这说话声儿,没吃饭还是没底气啊!”妇人瞬间声调大涨,好不容易逮着个软柿子,一定好好捏一捏,但凡是与那娘们儿站在一起的,在她眼中,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一通骂了准没错。
“真话又不在声大声小。”男人无奈言语了一句,一旁的妇人都替他着急,怎么不赶紧骂回去,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倒是动口啊!
“滚滚滚,再来买我鸭子,保准儿给你投毒,你可小心点吧,之前卖给你的都有问题,等死去吧!”
那妇人离开了之后,平静了很多,道风站起身来,怀中小猫再次探出头来,看着屋里面掉落在地上的鸭子,有些想法。
“你是个修士?”老板娘忍不住好奇小声询问道。
“是个修士,是散修。”他平静的回答道,将怀中小家伙取出来透透气。
“好家伙,我还能卖给修士吃鸭子,可惜了,不然非的生意好上两三年。”妇人哈哈笑道,双手叉腰,一脸的不屈服,这会儿就是脸皮更厚了,骂人应该更豁的出去了。
“我叫岭风,你叫什么?”他随口问道,没有转头就走的意思。
妇人心中开始担忧起来,修行之人了没事儿跑自己这边做什么?真看上自己这副皮囊了,不应该吧?大街上只要证明自己是个厉害点儿的修士,大家闺秀还不是手到擒来,好看又水灵的的姑娘不一手一个?就算是那家伙口味独特,看上自己了,那究竟谁吃亏还说不定呢。
“你别想歪了,我就是修行路过这里,好奇留下来多看看,不过你丈夫做的事,在这儿很严重,你要继续在这里做买卖的话,好像站不住脚了。不打算换个地儿接着重操旧业吗?还是等你丈夫回来两人商量商量。”他侧头看着妇人,他眼神清澈,笑容纯粹,都是那么的干净,不夹杂任何邪念。
妇人摇摇头,“妇道人家还不清楚这些事,脑子一团麻,我一个妇道人家,去哪儿都不行,身边没个汉子,挨人欺负你不是女子不会懂。”
“生意惨淡点儿就惨淡点儿,那没良心的跑了,我估计是死了,平时就胆儿小又贪便宜,不稳重,能有今天也是他的劫。没什么好说的,我认。”妇人还是流露出一丝丝担心,额间有黑线,怎能不担心,毕竟在一起搭伙过日子这么久了,平时挺讨厌那家伙,实在是没多少真情实感,只剩下这点担心了。
“倒也是个法子。”
男人揉了揉下巴,认可了妇人这个办法,自己依旧是在深思熟虑想东想西,看看能不能想出来个好办法,但左想右想都想不出来个好点的法子。
“不如……”当男人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妇人心中又多了一点儿期待,但接下来的话,让你她终于忍不住对道风翻白眼,“不如多买一些鸭子吧,有多少买多少,我有法宝储存,不会坏掉。”
然后他憨厚一笑,妇人果然进屋给他将所有的鸭子都装了起来,几个几个向外搬,他一个一个收起来,最后放下相当多的银钱给老板娘,后者也没推脱,既然做生意,谈个屁的情谊!
只看这男人真就这样大摇大摆离开了,妇人叹了口气,背后嘀咕两句脏话,然后就继续整理情绪,重新准备以后用的食材,困难多就多吧,总得一个个解决不是?遇到困难就跑,那得跑到什么时候,况且她也跑不掉啊。
离开这里之后,男人找了一家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丰盛酒席,大吃大喝起来,无拘无束,吃饱喝足之后就找到了处能睡得地方住了下来。了解他一点儿的人都是好奇这个家伙的想法,难不成真对那如今不是寡妇胜似寡妇的鸭店老板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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