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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道风之外,四人之中没有消耗灵气多少,加上道风的法宝之中附带灵气,足够他们补充。
“师兄,我现在是没事了吗?那老头子什么时候对我下的手?”女子诧异道,她没什么感觉,心里头的念头和往常差不多,怎么就着了道。
“没事了,你不用惊慌,是你修为还不够,心中想法又没有约束,所以着了道,这两点好好反思。”道风提醒到,指出错误。
月敬山笑嘻嘻,大师兄很有大师兄的样子嘛。
“远处有人交易什么,不如我们去看看,若是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换一换。”道风开口提议,然后一行人就跟着去了远处的一处山脚下,很多修士都在地上摆摊,并列两排然后席地而坐,任何人都可以做下来做买卖,没有限制。
道风视线看了一圈,没有自己所需的,便收回目光,安静等这三人挑挑选选,在这边的修士不少,很多暗地里的视线落在道风身上,很有说道,有忌惮的,还有敬佩的,更有欣赏。
小师妹挑挑拣拣选了一块材质极好的玉制灵储佩,是用了一道术法神通换的,一点不肉疼,甚至她还在继续去看别的东西,只要喜欢,她绝不会守着自己那点本事。
“师妹,一些会暴露跟脚的神通就不要说出来了。”月敬山传音提醒道。
“知道了。”
一旁的白莲看着那些东西,好像都没有喜欢的,如果说用得上才能算是她以物换物的标准,那除了师父给的法宝,她几乎没有用得上东西,所以只好降低标准,喜欢就换。
“道友,换你本命神通,我这儿的东西都给你,只要你的本命神通,还可以答应你三件事,只要不丢命,都可以做。”有人传音给白莲,她抬头看过去,是个年轻人,眉清目秀,看起来十七八岁模样,身子骨孱弱,几乎皮包骨的状态。
“不换。”她笑容淡淡,带上帽子,不去看周围的人,这件法宝也很有趣,只要她愿意,外人看不出她红纱后面的神色。
“若是来换,我可以以我自身精通的道法全盘托出告诉姑娘,怎样?”那人变了条件,再次加码。
白莲倒不是和死守规矩的人,杀手只要目的达到,方法都可以商量的,只要走最值的那条路就好。只是那男子开出来的条件还不足以她以自身修行神通来交换。
道风察觉到异样,侧头看了眼那瘦骨嶙峋的年轻人,笑容温纯没说什么,继续等着师妹去挑挑拣拣,其实只要换位思考,大致可以猜的出来对方什么意思的。
小师妹买完了东西,他们就去别处走走看看,顺便将一些灵气储存起来,过惯了苦日子,突然有大把大把的灵气,他们当然要格外珍惜,就像穷苦人家突然财富降临,一准儿要好好守住了。
一行四人逛了一会儿,看过了这些做交易的人,还看到了切磋道法的人,大打出手的更有,不过没见到维持秩序的人出现,应该是这些人闹得不够大,否则伤害到了这处小世界,必然会被惩罚。
他们打算上第三楼,暂时还不清楚入门之道,四处观望,找到了一处隐藏在大树之中的楼梯,树旁站着一位年轻人,与楼下那位一模一样,可以说同一个人,不同的分身。
“道友,这么快就打算上楼了?不多留一会儿?”那年轻人温柔笑道,声音柔和,这次面前没有纸笔,只有他一人。
“三楼什么样子,方便提前透露透露吗?”道风笑问道。
掌柜的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道:“春夏秋冬,自二楼之上就是这样的格局,对了,这层是春。客人不想想,多待一会儿?兴许有什么好处也说不定呢。”
被反复提醒,道风不由得重新审视二层楼中看过的没看过的一切,仍是没觉得有问题,他点点头,“上三楼。”
店掌柜啧啧称奇道:“道心坚定,又不认死理,很不错,不过我跟你说实话,多等一会儿会有一些机缘出现,至于是什么就不多说了,对于你们应该有用,仅此而已。”
道风也笑嘻嘻,道:“那再等一会儿?”
“客人随意。”
道风没有犹豫,问了这三个人的意思,都觉得可有可无,至于机缘什么的,对于他们三个任何人来说,都没有什么意思,只可能会出现自己喜欢的东西,而非机缘。于是这四人上楼三楼,走过一段昏暗的楼梯,道风听着后边的脚步声,不只是他们四人,还有两人跟了上来,不过神觉在这里被压制的很厉害,他不能清楚知道后面两人是谁。
在他们身后,其实有一个瘦弱的男子,他后面是一位道骨仙风的道人,一身天青色道袍,头带玉发簪,仙气袅袅。
道风率先出来,看到的日一处夏季天地,大体上与春季差不多,就多了很多建筑,还有就是更热了一些,树林少了很多。脚下就是绿草地,鹅卵石铺成的地面并不规则,石头分布稀稀疏疏,好像在楼梯口上来之后,只有一步路是向前的鹅卵石路,再来一步之后就是草地和稀疏的鹅卵石,再往前鹅卵石会更少,但周围都能看到稀稀疏疏的鹅卵石。
道风看着这样的布置觉得有意思,蹲下身拿出一颗鹅卵石,手掌大小,质感如泥,如握住了一块极细腻的骨头,他放在手中掂了掂,无奈笑道:“真是奢侈,璞玉铺路,当真是阔气。”
一旁的师妹笑嘻嘻,蹲在一旁,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天真笑道:“能不能黑下来?”
道风微微皱眉,这是哪儿来的黑话,他侧头无奈笑道:“咱们说到底是客,客栈怎么变都是客栈,客栈的东西,咱们不合情理的带走,触犯规矩容易被针对的。”
说完,他将这块璞玉又原模原样放回原位,拍拍手站起身来,身后两人跟了上来,迎面而来就是一股热风,月敬山深吸一口气,除了神觉被限制了,其余的都还好。
“还有这种好地方?”白莲惊讶道。三人回头看着她,好像她很满意,摘掉帽子看着周围环境,就差点笑出声来。
“若是全天下都是这样的格局,那我境界可以拔高两层来算。”她兴奋道。
道风清楚了其中大致意思,但还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他好奇但不询问,涉及到她的修行和神通路数,这样问会让她为难。
道风看了一眼远处,好像规矩不只是神觉不能用这么简单,他对于上第四层楼失去了兴趣,若是外面风沙停止,他觉得应该可以离开了,到时候就看你这三个很的意思,若是留下继续探索,那就留下继续做这件事的。
他来这里其实不止是跟师弟师妹叙叙旧之后就一起行走,更重要的是秦羽旋交代的那些模糊的事情,他只要来到了这个世界就好了,一切都可以被冥冥之中安排上。
他本打算快点结束这次历练,尤其是在看到了这里的天地大道之后,他越大确定心中所想,他本可以破开境界成为大修士,上两次受伤拖累他很多,这次一举破境要在合适的时机,合适的地点,比如神域最合适,这处世界并不适合破开境界,尤其是对于他这样破镜就能引起天地共鸣的修士而言,最不适合。
“师兄,那边儿是什么?”师妹指着远处一面大镜子,那边围着很多个修士在对镜子看,有的人甚至看背影是在哭哭啼啼,伤心抹泪,不知具体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不清楚,应该是类似于某种幻境的神通,应该是这方天地的意志,不是客人的做法。”道风猜测道。
白莲点点头,指着远处镜子,“是问心镜,一种法宝,能够看到了自己的心境缺口,可以矫正自己大道,我不知道具体的,好和坏我不清楚。”
“利弊皆有。我来过镜,必然是弊大于利,若是你来过,利大于弊。”身后传来那个年轻人的声音,他笑着与白莲做自我介绍道:“齐治。”
白莲回头,没有给出自己的名讳,只是点头微笑,她能够短短的看一个人大致的好坏,是她神通带来的好处,也能凭此知道哪些人杀了是罪有应得,那些人杀了会染上躲不掉的因果。眼中所见,唯独这位骨瘦如柴飞家伙分不出好坏,所以她很警惕。因为很有可能是一个同道之人,修行必然会是极高,已经到了与寻常修士一样的感觉,不会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杀手,半点杀气都无,甚至杀死目标,最后还能以局外人的身份脱离险境。
“姑娘想错了,在下没有那么高的神通,若是不信,你杀我就知道了。”
“这位道友,是从哪儿来,听你说话有很重的口音。”道风开口问道。
“我吗,我是北边来的,这次是回家,走过一遭了。”他笑容淡淡,看不出半点问题。
道风没有一丝一毫觉得危险,最不济捅破天,他能杀出一条路在这样的大道之下,他可以肯定自己能够拼死杀出天外天,到时以他的杀力,必然已经解决了一切最危险的麻烦,这就是他最大仪仗,大不了自己死,所有人活。
只是这一步不会轻松走出罢了。
他们前往镜面那边,道风看着镜面,镜面之中的周围人消失不见,他笑容淡淡,镜中画面反复变换,先后出现了很多景色,最后里面的自己也消失不见,出现了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一身行头脏兮兮,唯独双眸有神,周围有各色各异的人将他围在中间,大修士,乞丐,和蔼老人,妇人,年轻人,恶贯满盈的恶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修士……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各种普通人,这些人都有自己的样子和态度,同时在用他们的态度跟道风讲他们的道理。
个性各样的难言之隐,有真有假,还有的人发自真心对他好,有个年轻的女子,十八九岁模样,富贵装束,伸出手用干净锦帕擦拭他的面容,什么话都不说,就只是笑眼弯弯。在其身后,还有嫌弃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更有老者来到他身后,干枯手掌搭放在脏兮兮的道风肩膀上,声音刚中带柔,只是反复低声言语“别怕”二字。
短短一瞬间,思绪飘摇,他的情绪被东拉西扯,他不管自己情绪波动,任由其放纵,他看了好一会儿,每个人,每张面孔都仔细看过去,以温柔之色对他温柔之人,以平静之色对他厌恶之人。好像看够了,他闭上眼睛,心中呢喃,也是二字,“别怕”。
再次睁眼,眼中画面就只是镜面,反射出来很多身旁的人,场面有些拥挤,其实每个人都只是短短一瞬,问心镜并不会强留下他们的思绪太久,一是没这个能力,二是背后有人并不想要这么做。
白莲神色如常,她看到的自始至终都只是镜面画面而已,她能感觉到方才道风的情绪起伏,最有意思的是他好像没有得到裨益,也没有因此惹祸上身,一切都没变,就是多走了一段重复的路一样。
师妹在旁边抽泣一声,道风轻轻拍了拍她肩膀笑容淡淡,“你自始至终都做的很好,只是你不认可自己。”
她擦了擦眼泪,最害怕的就是让师父失望,好像对谁都言语不多的师父,对自己说的话最多,好像最怕自己不成时候,一句话在自己这边会有反复,别的师兄弟姐妹们都只是一句话就够。她很害怕失败,很害怕很害怕。
月敬山看着自己双手,幻境之中,一人一剑,杀穿了九霄云外,仍是拼着身死道消也没能保护任何一个人,他最后几乎绝望,然后幻境消失。
“有得有失。”道风摇摇头,师弟失去的更多。
“认识了就好了,改了就是了,改不了就不改了,谁都没说过登山路只有一条。”道风笑容淡淡与师弟言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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