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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小龟壳上一摸,一柄长剑在手,剑名青霜。
长剑微微颤鸣,这还是因为念无名的剑意的缘故,这把剑材质不算顶尖,最特殊之处在于前一任主人是剑道魁首,敢只以剑登高的人,强横剑意早就让这把剑淬炼的坚硬无比,如今的剑早就突破了材质的限制。
念无名剑气附着长剑,里面没有剑灵,练剑之人中有一部分不喜欢长剑温养出自己的剑意,这是很极端的,他也属于这类人。没什么特殊的目的,只是觉得出剑就不干脆了。自己的母亲同样也是这个理由。
“若是什么都不回忆还好,若是忽然间睹物思人想起来什么,就只觉得日子好难熬,长路漫漫,什么时候是个头?”念无名看着长剑,忍不住将挥了挥剑,动作很慢,长剑只在面前晃了晃,没有起任何波澜。
他收起长剑,有些事情真的就是越想越难受,不想还好一些,无论是逃避还是面对,他不想知道,只想要现在好受一些。
幻清儿走出狐狸洞,里面的装饰也都没变,不过没什么意思,小时候就挺孤独的,不过那会儿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很孤独,因为修为关系,她需要空出一部分休息的时间来用作修行,还感受不到孤独剩下的白天时间,很少在狐狸洞中度过,大多数时都会跟念无名一起四处玩耍,没别的事是比两个人调皮捣蛋更有趣的了。
幻清儿来到念无名身上,视线看着东边,念无名跟着她的目光看去,咧嘴一笑,话语之间十分轻松,“那边没了木楼,没什么好看的,果子年复一年的都是那样,也都吃腻了。”
“一起去看看就好了,老头子们也都奔着这边来呢,一会儿再去,他们就说你矫情了。”幻清儿拉着念无名的手说道,并且身体力行,向东边走去。
念无名笑着挪动脚步,叹了口气,那几个长老还真的会笑话自己多愁善感,本来若是从种族根源上面来说,那三个最亲近的老狐狸,反而和自己有根本上的不一样,从小到大也都没有在乎这一点,甚至都未曾怀疑过不同之处,相处非常融洽。
“我道心都没有,挖苦我有啥用。”
“就是因为道心都没有,所以挖苦你也不会有什么坏结果,所以才可以肆无忌惮挖苦你。”幻清儿说道。
念无名心服口服,还真是这样。
懒得思考问题的时候就是真的什么都不想思考。
“这里的门派好特别啊,师兄啊,你不觉得紧张吗?”少年问一旁笑容满面的年轻男人。
那白衣男子摇摇头,“怕什么,咱们修为这么高,他们还能吃了咱们?就算有吃人的本事,咱们师父答应?”
少年沉默,刘胜心中了然,知道他这话的真正意思,于是乎解释道:“只要你好好约束自己,不谈乱想,你就能做的很好,这不是大师兄跟你说过了吗?我们都能约束好自己,不让灵气外泄太多,这就足够了,压制修为本身并不难,一个念头而已。”
他们落脚点在青玄掌门大殿门口,这也是新掌门的大殿,两位掌门交流的时候,他们就在一旁。
“这里的人,所有的人,都很有修行天赋,很多很多。”装束极为简单的付遂仙说道。
“的确是这样,哪怕是随便一瞥,有修行根骨的普通人也都比神域的多。”刘胜解释道。
这个现象真的存在,并非只有一处如此。
“师父好像在伤心?”白瓒芝心中震惊,与师兄传音求证。
其实道风内心的震惊程度不比白瓒芝小,师父这样的情绪,他也没见过,以至于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师妹去解释,究竟是真的伤心,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他真的吃不准,大多时候这个仙风道骨的老人,整日都是那一副没有表情的脸,稍微多一点的脸上情绪也就只有祥和,慈眉善目。
道风甚至觉得老人从始至终就没有更多情绪。
若是魔修远在,一定不陌生他脸上的情绪,没准还要说一句多愁善感。
魔修远所在地界,几乎所有涉及到大规模战争的事都已经一槌定音,只因为魔修远还活着,并且拥有了真正意义上毁天灭地的力量。在绝对实力面前,所有试探都是无礼举动,寻死手段罢了。
魔修远钦定的顶梁柱扛纛人还是原来那位,他选人的标准很正常,半点都不特别,只看修为和性格,至于品行就忽略了,只要能够带着魔族存活的更好,保持活力,是挨欺负一点,还是欺负别人一点,都行,只要不撂挑子那就行。
“好的生活过惯了,没了忆苦思甜的动力,就想着骄奢淫逸享受起来,好歹也得有人来做那居安思危的事儿吧。可怜这种人也少的可怜,于你们当中,只有那么几个,屈指可数来形容不为过吧?”魔修远平静说道。
坐在高位,下面跪着的众人只有听着的份,按照魔族的老规矩,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可说话,也都说不出来话,只能听着,只配听着。
“若不是有外敌,你们是否已经开始内斗了?”魔修远微微笑道。
然后视线落在几个曾暗流涌动的势力首脑头上,这几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那魔修远的目光如一把尖锐的刀,速度不快不慢在刮他们骨,要将骨与肉做分离。
“懒得杀你们,也别觉得我放过你们就要如何如何的报答我,你们所谓的报答,还不是让一群年轻人去赴死?就这点报答,死的还不是我魔族子弟?”魔修远冷冷笑道。
“安安心心活着,机灵一些活着,活的长远一些,不轻视族人生命,也别到该死的时候畏畏缩缩,魔族子弟,血泪洗礼的太久了,从不怕赴死,别被你们惯出毛病来,居安思危,忆苦思甜,都是为更好的活下去,最后活下来了,就要好好想想,怎么活着更好。”
魔修远在位时都没有这么唠唠叨叨,他们今天跪在面前的魔族首脑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这些人都是各个门派的,魔域极广,分布的更全面,内斗的次数要比人族人少太多太多。
魔修远的唠唠叨叨,只是因为自己不能长久留在这儿,也不能带着所有族人离开这里,能做的也只有说这些话还敲敲打打,希望这个族群能够好好走下去。
秦羽旋回到自己骨肉相连的家族,在正门进入,一样是悬浮的大陆,排场上就要跟别的世家拉开一大段差距。
一道类似天门的光柱,他走过去,映入眼帘是一个世界,脚下很宽的石板路,两旁都是山,没有任何建筑物,脚下的路绵延出去很长一段距离,然后就没了,不知道怎么走下去。当然路是死的,人是活的,他看着远处,已经有人意识到了自己的到来,于是一股股汹涌澎湃的气息正对着自己赶来,不需要自己犯难,自然有人引路了。
他轻轻的笑了笑,跟这个家族没有太多联系,更没有太多牵扯,离开的时候太小了,如今也都没什么记忆,小时候父母的样子也都忘了,至于思念,也没有什么思念,多数的记忆都是跟师父修行。
来者是个老人,不认得是谁,对方看着自己,眼神炽热,满头白发,身形佝偻,骨瘦嶙峋的老人握住年轻人的手,不用质疑,不需开口询问,血脉已经说明一切。
“前辈,我不清楚你的身份,但能感觉到我们有血脉上的亲,我的父母呢?我是秦羽旋。”他平静说道,没什么波澜。
老人看着他微微客套的冷漠,没觉得伤心,反而开心,秦家尽是出了一些于这个世界很有用的修士,于自己家族反而没什么贡献的人,这不对!
老人心底里就这么认为。
很快他被带到了一处极为宽阔的厅堂之内,环视四周的规格,看得出来这应是迎接最重要的贵客才有的待遇,没有坐位,就是地方宽敞的不像是在厅堂之内。
秦羽旋的父亲跟他很像,中年面容,在门口那边,隔着一段距离,没有急着走过来,中年人两鬓霜白,那个儿子的温凉目光看过来时,他轻轻微笑,“蕴良,还记得这个名字吗?”
“父亲,我还记得。”他平静说道,脸上有着同样的笑容,然后眼神开始寻觅。
男人知道他在找什么,不远处的妇人脚步缓慢走过来,没什么修为,也没什么地位,在这位本该母凭子贵的妇人身上,应该最少也要有的尊重,也都欠缺了不少。
她缓步走到了好多台阶上,才看到了厅堂之中的儿子,玉树临风,都是修道之人的气息,与自己过分想象的那个他很像,甚至比她以为的还要好,好得多。
一时间没说什么话,就是不自觉落泪,好像这些年受的委屈没有反驳的话,这一刻都涌上心头,肩膀一沉,妇人掩面哭泣。
“母亲。”秦羽旋微微皱眉头,这与他的预想有很大出入,按理说应该一家人开开心心,哪怕没有亲密,更多生疏,也不至于如此。
“你们一家人好好聊,有些事情一言难尽,慢慢说吧。”带他进来的老人离开宽阔的厅堂,来到外面某处,这里聚集了很多人,都是往常时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如今都聚在一起。
“你们这些老东西也是有意思,出来一个秦羽旋都没留住,给那家伙带走了也就算了,还放回来了,没有信守承诺我们也不能有什么怨气,人家能耐大,可他既然回来了,是不是不是时候?”有个中年人叹气道,如今在此处担任家主之位,往常还好,可这个时候,家主位子就显得格外烫手了。
“老三说话有意思,这类带点怨气的话就别说了。这趟回来还没弄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呢,那女人的孩子回没回来?若是回来了在某处正看着这里,你我就需要注意言辞了,不了解他,我了解他妈。”
那位被母亲拉扯大的孩子,性格一定随母亲,其母性格不必多说,爱恨分明,做事果决的一塌糊涂,那儿子能偏到哪里去?
“自己做错了事,就得认,小孩子都懂得道理。”
中年家主微微一笑,真是为难了,话里话外,无论如何,只要有问题,自己必然第一个责任落在肩膀头子上,这世上很多东西都最不好做,这家主的位子最难做。
里面的谈话接近尾声,外面的人心急如焚。
秦羽旋慢慢走出大堂,身后跟着中年夫妇,年轻人平静的很,这几个老家伙心里头犯嘀咕,什么样的有城府的人都见过,毕竟阅历在这摆着呢,眼前年轻人他们看不透,不知道究竟原愿意把这事儿轻描淡写一笔揭过。
“各位前辈不必担心,晚辈历练多年,心境早已不是俗子凡夫,有些事看到开口就知结尾,自然也知其中变换复杂。”秦羽旋笑容灿烂,比方才亲人团聚都要灿烂。
这熟悉的笑容让家主有点不知所措,有点熟悉,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这样对自己笑过,只觉得感觉不舒服。
“孩子啊,你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咱们一家人好好团团圆圆!”红光满面的老人说道,算是这孩子的爷爷辈的人。
秦羽旋淡淡一笑,就只是离开这边,跟着父母四处转转。
“母亲没有愧对我啊,怎么一直伤心呢?那些老人的不作为我也清楚了,只是事情比较复杂,并不是他们作为了就一定会好一些,每个人都各有缘法嘛,我活的还好,父母也都还好,不敢奢求更多了。”性子平淡的都要维持不住亲情的他,难得说了这些真正掏心窝的话。
妇人轻轻点头,没有抱怨的话不代表心里头没有怨气,想想看,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没能落在自己手里,还要忍受别人的冷眼和针对,纵使没有肉体的伤害,其精神上必然已经轮番酷刑。
秦羽旋轻轻叹了口气,母亲没有给孩子倾诉这些是,本心是不想要影响孩子,这是善举,他这位坚信人的恶性更多,对人很失望的人而言,也是有些感触的。
“爹娘若是觉得可以,是可以跟我离开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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