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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源水老爷子独自一人坐在门外,里面是自己寝房,他没有推门而入,哪怕是里面是唯一一个在当下来说算清净的地方。
“爷爷你不是去见皇帝了吗?怎么说的?”当孙子的来关切问道。
老人回头看着走廊尽头走过来的年轻人,眉目与自己年轻时候似八分相似,看人看心这个及冠之年娶了媳妇的年轻孙子,算是让他比较满意的一个晚辈。
“去了,皇帝说让我回来。”魏源水笑容尴尬,面对孙子时候脸上竟然有这愧疚之色。
“家里头的事儿爷爷别往心里去,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绝大部分都是靠着爷爷才拥有的,如今那些人就是趴在爷爷身上的蚕虫,孙子会让这些人闭嘴的。”年轻人信誓旦旦,有点意气风发要有一些作为的征兆,老人却连忙拦住了这个要为自己出头的年轻孙子。
“人生在世那有事事如意,今早与老头子我撇清关系最好不过,你是我最疼爱的孙儿,从前是,今时今日之后便不是了,老头子我过了这么久,还没为了大义而死,那就尽最后的力量,为了我心里头的义而死吧。”老人神情洒脱,推门而入,跨过门槛瞬间关上房门。
门外的孙子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时神情忽然变得何在冷寂,脚步匆匆,离开了这处清净地。
不知从哪儿来的一只花瓶飞到了议事堂院子当中,声响震耳欲聋,看瓶子碎片厚度和面积,没碎之前,应该是一只等人高的瓶子。随瓶子破碎声之后的安静,有个年轻的嗓音说道:“你们这些废物除了会吃饭会叫,还会什么?”
“这……”
“勇儿,怎么说话呢?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这儿是你黄口小儿该来的地方?”
“付远兄,这就是你教的孩子!”
一声声谩骂转移了方向,当然他们也愿意更改方向,骂骂那个老头子最宠爱的人不一样嘛,好处这个孙子一样没少拿。
年轻人一身绿衣从正门走进来,看着那几个婶婶,他的目光变得很怜悯,又看了看那些叔叔的脸上神色,都在预料之中,他看着和自己差不多的同辈人,眼神变得居高临下。
“今天这事儿没啥关系的人都滚出去吧,你们在这儿出声,是对这只血脉的最大侮辱。”他缓缓开口道,闲庭信步,已经到了议事堂门口,他跺了跺脚,抬起脚跨门而入。
“你这兔崽子滚回去!”魏付远胡子气歪了,中年人的面容,加上浑厚的声音,好像身侧的桌椅板凳都跟着颤抖。
魏勇冷冰冰说道:“你的事儿先等一会儿过,急不得,现在听我的,不然各位会后悔的,这一点请相信我。”
他要滚蛋的那些人,自然是那些血脉上和这个家族没关系的妇人,很显然只靠着一两句话是不能让这些人离开了。
忽然一只花瓶再次飞出来,花瓶破碎声音之后,紧接着就是一个女子尖叫声,头破血流的大夫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吓的旁边的妇人愣了愣,“你做什么,疯了吗?”
下一只花瓶落在她头上,她也倒地不起,紧接着又有人要说话,又是一个花瓶落在头上的结果,一时间妇人行列没有要说话的了,都眼睛落在自家男人身上,然后目光再看着那魏付远,毕竟这是他生的好儿子。
“老三,解释解释?”一位有一些白发的中年人深吸一口气,杀气腾腾的眼神看着魏付远。
“勇儿,尽管爷爷惯着你,可你也不能这样胡来,这些都是你的长辈!你这样对他们,让我们很难看啊,还不速速收手,退出去!”
“娘死的时候我就跟你明摆着说过了,我说的话你忘了?这个家将来是要我说了算的,而你也说是应该的,我也自觉天经地义,如今我处理家事,你在一旁看着就好了。”他依旧神情冷冽,摆摆手,那些人妇人后退两步,然后拉着那两个躺地上的女子退了出去。
这个家什么都少,唯独女子不少,那些叔叔伯伯都有很多妻妾,而能进这儿吆五喝六的必然也都是正妻。她们退出去之后,已经闻声赶来看热闹的一些妇人这会儿虽然没有笑出来,但傻子都没看得出,她们心中的喜悦都快冲破天际了,就像沉冤得雪的人被昭示清白一样痛快。
“咱们男人之间说一些能像是男人的话,如何?若是不同意也可以,躺着出去站着出去?这个你们能选择。”魏勇笑容淡淡,看着那几个同血脉的亲人。
“弟弟,修行了就为所欲为?还讲不讲孝悌之道……”
有个年轻人开口说话,身后的花瓶直接飞出来落在他脑袋上,紧接着又有人反驳,然后一样的结果,足足五个人被抬了出去之后,他这才放轻松说道:“这样就好了,现在能留下来的,也是可以左右这个家未来方向的人。我就不继续做无用功了,我给大家两个选择,是要家族好好走下去,还是全家掉脑袋。你们来选。”
“侄子,你这种话听起来就像是小孩子的口吻,当真你能左右我们这个家的命运吗?全家人的命可不是你意气用事就能行的,需要仔细斟酌,反复商讨!”
“二伯说的话我听的懂,我是个给你们这个选择权,看起来是多余了对吧,那既然你们都想要活,为何一味地在寻求死之道?”
“小侄子说话有意思,怎么是我们寻求死之道了?这不是在商讨吗。”四叔开口说话。
“当今皇帝脾气古怪,爷爷也按照你们说的做了,却还能活着回来,并且爷爷也说了结果,大概是不会死,你们这群蠢人为何不想想为何有这种结果?”
“放长线钓大鱼呗,看着有没有为老头子求情的,有的话一同论处。”
“蠢!当今皇帝百步营是吃素的?还是说你们觉得皇帝灭杀一个人,需要百官的看法?若是如此,那些官员有的还不能灭杀,事到如今不也都一命呜呼了?”
“侄子,你说的的确有点道理,不妨细说。”
“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只知道,天道欲平,有人使张,有违天道。有违天道的人,什么样的结果,不用我多说吧?”
这几个中年男人安安静静思考这件事,若是按照这个角度来看,今天这样做是错了。
“皇帝都放过爷爷了,你们还揪着不放,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真的是想要这件事传遍天下才满意,让皇帝见面丢尽,被扣一个偏袒之罪?”魏勇低声怒问道。
偶尔一撇,注意到这儿的念无名继续看两眼,打了个哈欠,他收回目光,看着别处,“有些人聪明,有些人笨,这也不能怪他们啊。”
“该来的人还没来。”念无名看着南门的方向。
楼云已经开始组建一个城镇的框架,打算在各地挑一些人,都是特殊的人,打算团聚起来,放在帝宫不远处,让那个城镇勃勃生机,而这些宫女就能生活在那里,还有那些小宦官。
这些事儿都是按照楼云自己的意思去做的,做的很快,如今已经开始建好城郭,一些主要的房子也都建设好了,剩下的就只等人民来了再由他们主张建设,楼云再派人辅佐。
在礼部的一个小官家中,有些辉煌的装饰,从院子进门到各个房间,都不是一般的官员府邸能比的。他这个官职主要是负责编撰,将一些说出来的话,一些规定整理梳理,交给一些史官审核,最后再落在专门保管史记的官员手中。这样的官员在这个朝廷中虚职很高,真正的权极没多少,俸禄当然也不会少,所以敢大张旗鼓将自己府邸装饰成这个样子。
如今这个官日子过得有点煎熬,他才四十来岁,看着就像古稀之人的气态,垂垂老矣,整个人躺在摇椅上,官服都没有脱,一旁有一个女子坐在他旁边,沉默不语,只是看着眼前男人。
“若是想走,带上一些钱财就走吧,以你的姿色,稍微聪明点也能活的很好。”身着官服的杨赋说道。
“世间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却觉得不然,共患难,共富贵。”
“想法是好的,同生共死没这个必要了,如今面对我的,可能不只是死,甚至是凌迟,到时候何必跟着遭殃?你知道的,你也为了我出了不少力,我怕我忍不住把你供出来。”
一直是他幕后女人的女子掩嘴一笑,“算了吧相公,真要有那一天,你就把我供出来的,只要你好受一些就那么做吧,我觉得不会有那一天。”
“你说什么不会有那一天?你说的那一天是哪一天,是我不会死,还是你我不会供出你?”
“都是。”女子笑容灿烂,凑了过去,两人躺在摇椅上,就让这张摇椅格外痛苦,每每晃动一下,都要吱吱呀呀个不停,时刻都会不堪重负,破碎散架。
“怎么说?”
他迫切问道。
“这里面没什么学问,相公就只要听我的就好了。也不对,就是听你自己的就好了,你我所作所为,没有对不起那么多的人,也没害死谁,所以你觉得我们真的会死?你想想看,那些拿的比我们还多的人,如今不也活的好好的,凭什么我们这样不是门面,也没实权的人就活的这么苛刻。就算死,你我绝不是第一个。”
“你这算什么话,当今皇帝,奇怪无比,谁也看不透他的想法,猜不透,不敢猜,这就是原来的丞相给的评语。”
已经安静了的魏家没了人心惶惶,恢复了秩序,一些事也发生了改变,就比如这个家谁说了算,这个问题就已经产生了分歧,都在暗处,没有台面上的明说。如今大哥还能说话,也有威严,但谁都知道,关键的话,他往后只会避重就轻的说说到让谁都觉得他做不了主,都要听大家的为止。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那个往日里很少说话的年轻晚辈。
“真的听你的就行了吗?”一个年轻女子问道,她像是翠绿的柱子修炼成精,一身衣衫里白外青,格外的单调,却在她身上穿出了悠悠然的风格,比任何纹绣花鸟鱼虫的图案都要好看。
魏勇在媳妇跟前笑了笑,很诚恳回答道:“不知道,凭感觉做事情。”
“当今皇帝修为极高,没人知道他具体修为在什么层次,据说有一场战役,以一敌多,还都是大高手层次以上,都被他一人几乎碾杀,”女子担忧道。
“我知道,虽然我们是修士可还是需要考虑一些可能要发生的事情,我们走不掉也没关系,我一人死,换你活下,你又没掺和这些事儿,自然不会有事情。”魏勇笑容灿烂,摸了摸年轻女子的肚子,“我们的孩子也要像娘亲才好,不要随爹爹这样的倔驴犟种。”
第二天朝会,念无名着重的说了一些关于那些没意义,意思不大的开销,其中就有军卒的开销问题,而且要放还一些年轻人回到家乡,不需要这么多兵卒在边疆和各地城郭,有一些主要的修士轮番镇守。第二是说关于那些罪犯的问题,定罪要细查,律法整改不以民俗来定,要趋于一致,方便管理,方便各地之间的经济流通。
这两件事说完了,念无名便让这些官员该干嘛就去干嘛了,这次朝会是这个季度的最后朝会,一些问题都得到了解决,如有特别急的事情就在下次开朝之前的这段时间随时开朝,总之那些朝上的官员,没必要天天守在这儿。
有两个官员没离开,念无名意料之中。
“二位大人,有什么话要说,不会是舍不得离开这儿,那可没办法了,我这个当皇帝的还需要歇一歇呢,二位可以商量着来,谁来做皇帝,谁来做官员,轮番也行,反正我是没心思陪二位了。”
那两人直接吓的跪在地上,皇权不容冒犯,这事儿他们都清楚。
“臣有罪。”这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有罪自罚去吧,别影响朝廷就行了,自己拿捏分寸,不继续为恶,就重新做人吧,这么简单的事儿,早干什么去了?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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