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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无名作为皇帝，看着这些人开心快乐，应该会有很多感触才算正常，他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只有看到一些好玩的本能的会笑。
“这儿的人其实都挺好的，可怎么就团在一起就出问题了，杂七杂八的事儿一件接一件。”念无名说道。
楼云看着那些人，没说什么，他说的念无名都能知道，自己的猜测也都毫无意义，他坐在一旁看着摊旁的生意人，年轻模样却是有了斑驳白发，视线相对，年轻人就会笑的很灿烂。
“你卖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没人会买的，这儿的人刚刚从深宫内院了出来，不会觉得买几件可能上了年月的古物珍藏在家里，都知道了钱不好赚，都省着呢。”念无名捡起一件茶碗模样的土胚，看上去都不是成品。
“没事儿的，在这儿好歹能够吃饭便宜一些，大不了还能上山抓东西吃，饿不死人。但在别处就难说了，荒郊野岭，没带那么多钱，没有马车，走不出去的。”年轻人笑嘻嘻，也不觉得自己这遭遇多糟心。
“没老婆孩子？无父无母？”念无名眨眨眼很直接问道。
年轻人不生气点点头，“还被你说着了，真没有，几年前倒是有一个相好的，后来跟着有钱的走了，咱后来也就走出来倒腾买卖了，家里头没有亲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走哪儿算哪。”
念无名都有些赔付他的豁达，指了指那些女子住处，似开玩笑的问道：“那么多姑娘家，年轻的更多，怎么着，没有瞧得上眼的？”
“那敢啊，听说这些人都跟皇帝有关系，咱也不确定是怎么个关系，别说做老婆了，看一眼都心里头犯嘀咕呢。”
楼云忍住笑，念无名叹了口气，自顾自念叨着，“百密总有一疏嘛，这我怎么没想到。”
“是只有你这么觉得，还是你们做生意的人都这么觉得？”念无名问道。
“俺不清楚这些事，我很少跟他们打交道，隔行如隔山嘛，我这货都是这些东西，那些卖糕点，卖用品的家伙跟我不沾边。”年轻人挠挠头。
还是乔装打扮的皇帝和国师站起身来，念无名临走前对他说道：“你这少白头自幼就有吧？其实不是什么天生的，某些坏东西跟你缠上了，至于办法嘛，有是有，也不是钱的事儿，你只要每天睡觉之前，把一些话在心里头默默的念叨念叨就行了，至于有没有用，我也不敢保证，但是你这头发能黑回来一些是差不多的。”
念无名递给他一张纸，写好了一段话，生意人嘛，怎么着都会笑脸相迎，也不在意他为什么突然示好，是不是别有用心。反正不花钱，那就没亏。
到了正午时分，他们俩在一处外乡人开的酒楼停顿，打算在这儿待一会儿，接着感受一下宫女宦官们其余的问题。
“掌柜的，做生意挺会做啊，这儿你想赚钱八成一两年内是没希望了。”
念无名看着走到跟前的店老板，他还是伙计掌柜，厨子是他女人，一个在前一个在后，不知打的什么算盘，就想着在这儿开了一家饭馆，至于赚钱嘛，真如念无名所说的那样，这段时间只亏欠了。
“从开业到现在，你们全是第一波客人。”
店老板笑容尴尬。
“没事儿，反正不是最后一波。老板随便上点菜吧，若是觉得好不容易来一回客人，你也可以多整点名菜什么的，来赚点本，我们不怪你。”念无名掀开扣着的茶杯笑道。
“哪敢，我这就随便做点家乡菜吧，也许客人吃不惯，要保证不多收钱，合理本分。”
做生意的事儿真的千奇百怪，有很多事情明明看上去是亏欠，可是长远看上去就有挣头，钱财这种事儿，只要你不怕太亏，其实挺一挺，走过最难得一段岁月之后也就久旱逢甘霖了。
“老翁，那些修士怎么都对你这么敬畏，只有你修为高的缘故吗？”妙韵好奇问道。
李扶春淡淡一笑，“不是的，老头子年轻时候打过很多架，还见过很多高手，灭杀过很多奇珍异兽，自然有一种天然的煞气，一般人看不到，修士可以察觉，正是因为这一点，让他们觉得我与众不同，到也不是如何敬畏，就是觉得特别。”
“我修为还是不够，看不到你的特别。”妙韵轻轻一笑，继续看账本，每天都会有一段时间李扶春把账本递过来给她看，她每天看过了之后会说一些关于往后的生意大方向如何修正，当然也都是一些细节上的改变，大方向还是不变。
“你们是不是待着太无聊了，要是憋屈的话可以出去玩一玩的，修士嘛，总不能一直和我这样的人一样关起来生活，对吧。”她眼睛继续看账本，随口说道。
“他们也许会觉得无聊，但这是必经之路，也是享受好处的代价，是应该的。”李扶春神色平静说道。
妙韵轻笑，老翁总是标榜自己和他们不一样，在她眼里其实都差不多，若是自己也是那样的修士，也许一样会无聊，毕竟修士的世界很大嘛，可以去的地方好多的。
“我这么说了，老翁要是见到他们没忘记的话，可以帮我传达一下，只要不坏规矩，自由一些没什么的，憋坏了反而伤人伤己，我看书上说物有极，物极相反，觉得挺有道理的。”
“公子这么说了，我一定转达！”
在另一处院子，偷听这儿的话的暮春开心的呵呵笑，“李扶春这家伙看不上咱们有个屁用，还不是听领头的，他说话又不顶事，哈哈哈哈。”
白发老人缓缓开口，“暮春，你知道那天李老爷子和公子说什么了吗？我总觉得李老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我就不知道了，其实凭直觉来猜，那老头子说的和咱们无关，这一点应该差不了，那就是和领头有关，那这事儿嘛就很好猜了，领头的事儿就那几个，生意，朋友，修行。”
“咱们修道之人凭借着直觉是可以做到趋吉避凶的，暮春姑娘修道之路从未走出一步，难道也有相信直觉得时候？”
“老头子你懂个屁啊，那不见直觉了，叫先照感应，某个事情在脑海当中反复出现，必然是有问题，如果对自己是坏事，那就会心慌意乱，如果不是坏事，就会很好奇，但能平静面对。当然啦，不同的感应也会有不同的心态面对，我也是没办法言语告诉你，这不是我小气，你们修道之人中有个领头的大神说过一句话吧，怎么说的我忘了，大概齐就是道之形不可言说嘛。”
白发老头儿抚摸胡须，轻轻点头，“话糙理不糙，和我们修道之人的直觉差不多的路子，我们比较相信直觉，但不全信。”
“扯这些没意思，要不你说说你感应到了什么，别说不清楚，每个人的感应都有具体所指，只不过害怕不对，不好直接言说给别人罢了，咱又不是别人，何况我听过就忘，你也别小家子气，说给咱听听看！”暮春贼兮兮的眼神看着有些道骨仙风的老人。
“幕后。”他只说了两个字。
“公子身后人。”暮春同时说道。
老头子摸了摸胡子，笑嘻嘻，“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别给我耍赖啊，是你先说的，我跟着你随声附和的。”暮春赶紧摇头。
“是谁说的听过就忘？”
“我忘了谁说的了，有人说这话嘛？”
一旁听着的修道女子轻轻叹了口气，她是烦透了暮春。
“你别唉声叹气的，打扰到我了都，你小心我去告状啊。”暮春回头呲牙咧嘴说道。
李扶春走进来，他们交谈的声音渐熄，“老翁，你怎么想的，公子让你传话，你也不替我们说点好话，难道这些事儿，也得我们大家挨个去说嘛，那地儿又不是我们随便能进去打扰的。”
李扶春恍若无人，坐在一处台阶旁晒太阳，事儿做的差不多了的时候，他就喜欢在这个位置看着天上的太阳，修道之人嘛，阳光刺眼几乎是和普通人晚上看月没区别。
“知道公子为什么对你的有些话就像没听到一样吗？”李扶春很随意的说道。
“公子不和我计较呗，觉得我说话幼稚无礼呗。”
“没那么复杂，是你废话太多。”李扶春说道。
这是她唯一一个不敢怼回去的人，暮春笑嘻嘻不说话，说不过又打不过，那就那就闭嘴呗。
“李老，公子朋友那边真不用我去盯着？”老头子问道。
“这问我做什么，咱给不了你建议，要想问，你问公子呗。”李扶春笑容灿烂，看着那满头白发的老人，两个人都上了年纪，但好像都奔着不同方向生长，以至于看起来截然不同。
“你们猜测公子背后有人？”李扶春突然冷不丁说道。
“我猜的。”暮春笑嘻嘻。
“我也是猜的，公子的修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应该有高人指点。”白发老人说出心中所想。
“我猜测也有，不过应该不是我等能够触碰到的人了。”老翁平静说道。
念无名看过了那边的宫女生活，就来到袖珍小院，看着那姑娘翻阅账本，由于没有显出身形，她并不知道小院子里还有除她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
账本上面的事儿，事无巨细，一天的账本都能做到一指后，这么做事儿，除了脑子有病，那就是想要打发时间了。
“李扶春，你觉得那个幕后之人是谁，我们认得吗？你猜猜看。”
李扶春轻摇头，“这有什么好猜的，根本猜不出来，咱们公子来历神秘，脾气性格又都是上上之选，像是大家闺秀中的翘楚，但又不像大家闺秀，也不像某些名门正派的后人，怎么猜都猜不中的。既然你我都认定了一些事情，并且聚在一起，也就说明了公子背后有什么，并不重要，我们已经笃定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老头子说话啊，你也这么认为的？”暮春看着白发老人，一脸震惊。
“不知道。”他笑了笑摇摇头。
念无名看了一会儿，在门口那边轻轻敲门，然后就推门而入。
“怎么了，看账本都能看入迷？”念无名笑容灿烂。
这儿已经隔绝出来一块天地，她看到了念无名，心中喜悦，站起身来，两人又同时落座，没啥好客气的，她笑道：“没有啊，这边的生活就是这样，看看账本，说几句有的没的，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挺有意思的。”
“你的那些姐妹们，一部分已经离开帝宫，在帝宫后面生活，那边有人把守，你想去看看吗？”
“可能她们会不适应吧。”妙韵没有喜悦，甚至有些伤感。
“的确不是所有都很快乐，一开始到了新的地方，都挺快乐的，后来嘛就不怎么快乐了，还有一部分是一直都很快乐的，自己过自己的，都有一个小家，一个小院子，还有一些地可以种东西，只要不懒惰，活下去很轻松，要是稍微勤快一些，还能活的相当滋润。比如进山采蘑菇，河边垂钓，采摘草药，养殖家禽，都是赚钱的路子。”念无名向她形容道。
“陛下，如果这样好，姐妹们还是没能都过的好，会怎么办？”她迫切想知道答案。
“没想过这个，大不了再回去呗，用咱们国师的想法，这些人怎么舒服怎么来，只要不欺负人，不被欺负，那就行。”
她咧嘴一笑，合上账本，没心情再看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陛下，我这里距离帝宫多远？我一直没有打听过这件事。”
“挺远的吧，就按照李扶春的速度，也要一天多的时间才能马不停蹄到帝城。怎么，想要回去看看，还不想求人？你是知道生意好做，人情难还，对吧。”念无名笑着看她，这是一个很好的修行胚子，很可惜被自己雕琢了，他都有些难得的后悔，若是给一个好环境正常修行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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