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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屠神斩道 > 第825章 825.拢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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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父,你在这儿打坐做什么?是和尚都这样吗?”

    灵山下有个小姑娘刚刚成精,悟出一些天地灵气运体之法,还真的被她误打误撞成精之后紧接着踏上修行路。身后那座灵气盎然,充满生机,绿草盈盈的山上就是她的家,也是出生地。

    和尚是她出生之前就见过的,也知道他不会动弹,一直是这个姿态活着。

    今天算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下山,出一趟家门,出生之前就会说这地方的话,还知道了一些当地人都知道的共识,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她的小脑袋瓜子知道的事儿不比一般人少多少,自然知道面前的秃头是个什么存在。

    “以前都没人跟你说话,我跟你说两句话吧,你还不理我,是不是傻了?”她坐在一旁,和尚岿然不动,她能理解,这叫什么不动如山,还是守身如玉来这?她只是粗略的记住了这两个词。

    和尚是哪里来的,她出生以后就有,她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和尚看起来年纪也在二十来岁左右,一身白色僧袍,盘腿而坐,双手掌心朝上,腰背微微弯曲打坐,似已经熟睡的姿态。小姑娘就在他一旁,类属于山精鬼魅中的山精,最配得上天生地养这四个字的存在。她轻轻的打了个盹儿,依靠在和尚身侧,小脑袋似轻如棉花,让人觉察不出什么重量,就算她整个轻柔的幼小身体的重量,一阵风都能带走。

    和尚轻轻的睁开眼,没有去看身旁姑娘,“天生地养,天地之灵。”

    似乎做了一个违背初衷的决定,他再次轻轻闭眼,慢慢的,生出了头发,长出来到了胡子,他身上的白色袍子也随之变得破旧。

    两个时辰之后,小姑娘醒来看着他的变化,好像换了个人一样,蓬头垢面,胡子老长,若不是确定他那身上若有若无的特殊气味,她都要吓的扭头就跑了。

    万物初生,对于自己熟悉的东西,哪怕在别人眼中再不符合常理,也会觉得是天底下最正常的东西。

    “你醒了?”已经不是和尚的和尚睁开眼,眸子黝黑,炯炯有神,但却温柔的注视着本应该灭杀在自己手下的灵。

    “你会说话啊!”她张大嘴巴眨眨眼,笑嘻嘻摸了摸他的头发,也没怎么害怕,若不是他表现出来一种自我,她都已经在心里将他划分为自己的东西,理由很简单,在我家门口,不是我的是谁的?

    “和尚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在我家门口坐着干什么,是不是想偷东西?嗯?”她盯着和尚的眼睛,当然现在不能再以和尚来称呼了。

    “本来是要做一些什么的,现在不打算做什么了,你跟我一起修行吧。”和尚说完,想了想觉得不对,他随即改口,“随我修行,不修佛法,修道法。”

    她还没分清什么佛法道法,简单的有一些认知而已,她挠挠小脑袋,伸了个懒腰,一出生就幻化出来一身漂亮的小裙子,她这会儿看上去,像是一个特别华丽的公主,但是并没有那种世代熏陶出来的贵气。

    她笑嘻嘻,露出獠牙,一口跟很整齐的牙齿,她觉得这样很吓人,但是看起来格外的可爱。

    “温道长。”

    “我没有名字,你打算叫我什么?”小姑娘眨眨眼。

    “灵山所生,天地共养,拢缘吧。”温道长笑道,拽着脸上的胡须,哗啦啦的都被他扯下来,小姑娘都莫名其妙的觉得生疼。

    两人起身离开,站起来之后小姑娘吓了一跳,说他看起来很矮,怎么站起来了自己都够不到他的头了,高高的个儿,顶到天了。

    “前辈,那位温道长是谁,西方佛国的人?”有人问道。

    所谓灵山,就是秦羽旋他们所在的这处大山,所谓的灵,也无非就是那个刚蹦蹦跳跳离开的姑娘,一瞬间悟出了修行之道,改变了那和尚灭杀她的执念。这一切秦羽旋都能感觉到,不是靠着猜测,是纯粹的感觉。

    “温道长是谁我不清楚,是否是西方佛国的人我也不知道,但是从今往后,绝巅神峰要记录下来这一号人。”秦羽旋说道,因为那个小姑娘,被取一个拢缘为名的灵,带着一些特殊力量,灵山生,天地养,只说缘法而言,她的确对得起那个名字。

    有些东西很难判断是谁的,一开始是谁的,后来又是谁的,缘分这一看不见摸不着,又能从一些实体存在的东西上感受到缘分,或者精神上感受到,但都是很难弄清规律,甚至是没有规律的事情。

    念无名轻轻的打开一出处院落的门,敲门都省了,这是唯一一处哪怕是地皮比金子还要贵仍是买了一处住宅的男子——匡正。

    “有钱没处花?”念无名笑着走进门。

    是修武不修道的男子看着念无名,拱了拱手,生疏的称呼了一声前辈,然后有些尴尬,念无名理解他的尴尬,“想见大夫就叫大夫吧,我听着也会觉得熟悉一些。”

    匡正果然不客气,以大夫称念无名。

    早就已经过了修武之人最难的那段岁月,开始了顺风顺水的另类修行,比另辟蹊径还有趣的修行,不过路的尽头仍然还在,不过那就是一个彻底的死的瓶颈了,无法突破。

    “生意难做,出来散散心,恰好能见到大夫,我就过来了,不会打扰到大夫吧。”匡正笑容淡淡,府上就他一个人。

    “不打扰,你想怎么就怎么,规定应该清楚,现在你可是这儿大红人,那这个修士看着你都跟看这个巨富的财主一样,你走在街上小心点儿,我怕你这是要被敲闷棍了。”念无名开玩笑道。

    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随后在桌旁坐下,其实没有无话不谈那么好,两人虽然都有自己要说的话,可是并不多,一两句就说完了。

    已经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不再同一个地方,不面对同一件事,很难再有交集。

    “你有所求。”念无名淡然说道,自顾自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说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想法,偶然想起来的,既然大夫都说出口了,我就随口说说,如果我说错了,大夫觉得欠妥,你收拾我还是冷言冷语,又或者是骂我几句不知天高地厚还是异想天开,我都认了,我想说复活一个人有可能吗?”

    他问出了心中忽然出现之后就从没忘记的疑问。

    念无名笑了笑,又倒了一杯水。“有是有,你要复活谁?”

    “大夫这就明知故问了吧!”他笑嘻嘻有些为难的神色,看起来就很腼腆。

    “复活母亲这种事儿既然听说过有人做成了,就知道条件是什么,你要的条件都不具备,我真的无能为力,这样直白跟你说了,是考虑到你现在的承受能力远超那些执念深重的人。”念无名言语平静,将那一杯水去给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长十来岁的匡正面前。

    “知道了心里就踏实了,怎么样都行,母亲应该没留遗憾了。”匡正心情平和,是真的平和,从未抱有希望。

    “男人嘛,成家立业之后就觉得生活有奔头,再苦再难都会动起来,没有成家立业之前,混日子的鬼没啥两样,这话说给你再合适不过了,还记得你小时候吗,急匆匆的来找我,我当时是有些胆怯的,其实做接生这事儿,我只是看过,真的不会这一行当,但也真看过了医书,实践起来难免有些紧张,当时可是没有跟你小子一样的豁达,我是时刻准备接受失败的,而你呢,是觉得母亲有救了,都已经在提前高兴了。”

    谈起旧事儿,匡正笑容灿烂,仿佛还是那个小孩子的状态,他接着叙述道:“当时的我没有前辈你想的那么厉害,我那时候吓的已经快要站不住了,若不是怕吵着你和母亲,我都要大吼大叫出来了。”

    门外聚集了一些宫女,主要是好奇这是哪个姐妹来了,她们都看着院子里里面,但是视线被影壁挡着了,这处宅子很贵的,院落要比璐橙的院子大的多,房屋也要多得多,还有一些假山假水供欣赏。

    随后念无名两人走出来之后,宫女们在远处看着,都有些失望,不认得这个人是谁,既不是宫女,也不是宦官中的人,难道是某官员的儿子?

    “这段时间我打算留下来多散散心,赚钱什么的事儿就先随他们去吧。”

    念无名点点头,“我这段时间也在这儿,最大的酒楼里。”

    念无名走后,匡正注意到了那些女子,大夫略有提及这些人,他眼中这些也算是苦命的人,但从现在往后,就是好命的人了,至于真的能不能好命,还是要看她们自己能否把握的住机会。

    做生意的姑娘凑上去,是打算推销糕点,她站在要进院门的匡正面前,将手中糕点递过去,笑嘻嘻,“不甜不要钱!”

    匡正轻轻一笑,这小丫头挺有意思,他就看眼缘买下来糕点,在她期待的神色中打开糕点尝了一块,点点头,“姑娘的糕点很对得起你的口号。”

    用糖堆出来的糕点一样,甜的?嗓子,吃一块记一辈子。

    “糖少许,块微小,口感干松适中,图案精美,价格寻常,我吃过很多糕点都是这样的,姑娘的糕点实在是有新意。”

    他说完笑着离开,李翠然听着学了很多真正有用的,她立马回家继续做糕点。

    生意人嘛,还起要以生意为主,就比如她还是需要慢慢去做生意,用糕点来换钱,至于李篆说的那种方法赚钱,她思来想去,是真不敢把钱财给那些陌生人,若是拿了钱跑路了可咋整,至于李篆的赚钱的例子,她就当是这家伙走大运了。

    李篆和吕水两人到了裁缝铺做了衣裳,都是素雅风格的,并不是有钱就大红大紫,那样太招摇过市了,不是两人的风格。

    李篆身穿的衣服是一件灰黑色的衣裳,料子适中,比差劲货好很多,比最好的差很多,能看得出来他有钱,但是绝对不是那种招摇过市的感觉,带有一定的内敛。买的太便宜,容易被说是造作。

    吕水在他的建议之下,做了跟他差不多的衣裳,也是这个档次的,不过他的颜色更加偏向于黑色,看起来就有些贵气,他很喜欢,李篆也觉得没问题。

    “李兄,你这学问挺大,我以前咋没发现,你也没看过多少本书啊?”吕水好奇他今天的种种举动,放大看细节,都有可以指摘的地方。

    “能发现我有好的地方,说明吕水老弟一样深不可测啊,一般可是看不透的。”

    “比拍马屁的本事我真不如你,你拍的舒服,我拍的让马觉得难受,对不对?”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从不拍马屁。”

    吕水忍不住笑,“你这家伙最后这句心虚不心虚?不过你这句话倒是把马屁拍到了新高度。”

    两人回到李篆家,看着家徒四壁的样子,吕水很好奇,“你把钱放哪儿了?是不是叫人给摸了去?”

    家里头真看不出来哪儿能放钱。

    “家里没放钱,钱什么的都在官府那儿,分红啥的他们都给官府了,我这里就只有一点余钱,不是挂个钱袋子四处逍遥快活,那很容易挨揍的。”

    吕水点点头,赞叹道:“你真高,换做是我,真想不到这一层。你平时都不怎么说话,怎么还会思考这么多,不是说那些人精都是个各种人摸爬滚打,最后变聪明的吗?你怎么走了相反的路?”

    “思考就行了,不需要说很多话。”他笑了笑,收拾收拾屋子,将旧衣服放起来,直接穿新的,至于过年什么的,他不在意这个,只要开心,时时刻刻都是年,所以穿什么,想穿的时候就穿。

    吕水没这魄力,主要还是怕弄脏了,觉得这身衣服要在一些时候在穿,会去就换了一身原来的衣服,他喜欢的那个姑娘喜不喜欢他,他感觉不出来,只能知道她在做什么,也只能看着,当然偶尔还看不到。无论如何,他觉得两个人像是隔了千山万水,永远都没有那个可能了。

    “别灰心嘛,你什么都没做,怎么知道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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