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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望亭贺回头就看到他家乖女，不顾形象的在餐桌前大吃起来。
望亭贺：……
“乖女……”望亭贺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啊？”望息是真的饿了，在现实，她为了穿礼服，当天晚上都没吃饭，又突然穿越到书中，推着轮椅走了一下午，哪怕她力气大，也累惨了。
又累又饿，看见吃的没直接扑过来，已经是她良好的演员素养在极力控制自己的结果了。
饭桌上，崔姨娘母女眼中全是鄙夷，瞧瞧，这就是国公府的大小姐，连点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
“那个阿燃……”望亭贺见乖女搭理自己，眼中熊熊八卦之火燃起。
乖女爱慕?王宫瑾轩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任谁都能看出?王对她无情，偏偏她撞了南墙也不回。望亭贺当然希望自家女儿幸福，嫁给一个她喜欢的，可女婿要是不喜欢乖女，算哪门子的幸福。
如今能从乖女口中听到别的名字，他当然来了兴趣。
“哦，”望息了然，“就是将军府的小公子啊。”
说完继续吃，丝毫不关心她这句话给在场的几人造成了什么打击。
将军府的小公子？
望亭贺想起来了，是那个生得不合时宜的幺子。
卫家世代良将，却被疑心的元承帝所忌惮，命卫澹也就是卫老将军发下毒誓，每代只留一子，这个子，指的是一个孩子，不论男女。
可是，除了卫夫人，所有人都不知道，毒誓发下时，她腹中已有胎儿。
卫夫人自然不愿流掉胎儿，趁着未显怀之时，借口避暑，离开定安。
天下是元承帝的天下，更何况是在眼线众多的定安城。
于是，人还没走多远，就被抓了回来。
卫夫人誓死不从，元承帝以卫家满门威胁。
眼看胎儿不保，竟是国师命人传书，保住胎儿，并言明此子不同寻常之人，乃是阴神转世，为下任国师之选。
如此，这才保下一命，但也因这一场来回折腾，胎儿不稳，所以卫燃出生便是残废。
而卫夫人在生产完后，也被送去城外的一座寺庙净养，终生不得回定安城。
所以镇国将军卫枢对幺子十分不喜，平日里出入也只带大公子卫郴一人，对幺子卫燃不屑一顾。
说起来，望亭贺真没见过几次这位将军府的小公子，每次见，卫燃都是坐在轮椅上，表情温和淡然，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是淡淡微笑着，好像那些人不是在嘲笑他，而是热情和他打招呼。
崔姨娘面带狐疑，但很快又隐藏好。
她是元承帝的人，自然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元承帝不待见卫燃，更大的原因是觉得他前脚逼卫家立誓，卫家后脚就公然打他脸，藐视皇权，自然将其当为眼中钉肉中刺，偏偏还杀不得。
“姐姐，你和那个将军府的小公子，你们……”望意欲言又止，但她面上的喜色骗不了别人，能从嫡姐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还是这样熟稔的称呼，显然关系不一般。
皇室子嗣到了这一代极其少，只太子与?王二位皇子，太子早已有了正妃，只有?王一直未娶，所以京中对这位?王有想法的不少，望意便是其中一个。
“没什么。”望息懒得和她解释，对崔姨娘二人更是不喜，书中这俩可没少撺掇原主做坏事。
要说望亭贺虽然是女儿奴，宠原主，好歹底线还是在的。
但崔姨娘两人就不一样了，故意将原主养歪不说，更在原主身边放了好些棋子，绿瑶就是比较好用的那颗。
后期原主陷害女主，好多恶毒的注意都是绿瑶帮着出的。
后来元承帝崩逝，国公府抄家，崔姨娘等人身死，绿瑶痛快背叛，给原主下药，送到奸夫床上等等等等。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
说话间，望息风卷残云的吃饱了，而绿瑶那二十大板也打完了，下人拉着她两个胳膊拉到门口的时候，绿瑶都出气多进气少了。
望息拍拍手，站在绿瑶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说说，谁指使你的？”虽然不能动到崔姨娘的根本，但是能断她一臂，望息还是很乐意的。
绿瑶那里还不明白自己早就暴漏了，难怪回来的路上小姐对她不冷不淡的，可能都是在猫戏老鼠一样的看她演戏吧。
绿瑶看了眼崔姨娘，还指望崔姨娘能救她，猛然看见崔姨娘手上拿的荷包，绿瑶惨笑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说：“没有人指使……是我，是我自己心生不满。”
接下来就是绿瑶断断续续的招供。
“前日在丰稔楼，燃公子压了?王殿下……的脚，被小姐……看到，小姐心生不满……是我撺掇小姐……雇、雇人教训燃公子，后来……来人见小姐生得美，起了贼心……顺带将小姐掳去……”
“我每日被小姐……虐待，早就心生怨恨……故意、故意买通那四人……我本来、也没想活……”
绿瑶说完，崔姨娘明显松了一口气。
绿瑶一人承担了所有的罪责，被拖了下去。
望息也没了吃饭的心思，借着沐浴的借口离开回了自己的小院。
所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望息实在不想将绿瑶这么一颗定时炸丨弹放在身边，太危险了。
洗漱过后，望息窝进暖和的床上，翻看脑中系统传输给她的剧情。
当时因为能量不足，系统传输到一半凉凉了，望息先翻了一遍中断的地方，发现她居然看过。
“不应该啊，我记得绛悟之战后，是原主被沉塘，”看过太久，她隐约记得原主死时的情景，“就剧情基调来说，只是死了个小配角，后面男女主应该还有很多戏才是，烂尾了？”
[宿主权限不足。]机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感情。
“我连问问结局的权限都不够？”望息麻了。
[是。]
“行吧，我问点别的，卫燃是和我一样的穿越者吗？”
[宿主权限不足。]
“除了我，这世界还有别的穿越者吗？”
[宿主权限不足。]
“卫燃属于书中的世界吗？”
[宿主权限不足。]
[宿主权限不足。]
[宿、宿、宿……]
将系统逗弄死机后，望息毫无愧疚之意。
——
将军府。
卫燃从侧门回了自己的无事院，卫惊一开院门，院内空旷寂寥，连个下人都没有。
大雪积了满地，只有中间一条早上卫惊扫出来供轮椅行驶的小道。
忽然，卫燃似有所觉，他回头，就看到了黑衣白衬，袖口绣竹纹的男人。
男人脊梁挺直，站如青松，浑身带着从疆场上厮杀下来的血煞之气。
卫燃微微低头，缓声喊道：“大哥。”
卫郴冷嗤一声：“别误会，父亲令我来看看你死了没。”
“有劳父亲挂念，一切皆好。”卫燃语气温和。
卫郴人看完了，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一声不吭，转头就走，十分的没有礼貌。
卫惊将卫燃推进屋中，悄声退去。
卫燃的屋内陈设极其简单，除了睡觉必要的床，只有一张空桌子，连个火盆都没有，即使紧闭窗门，屋内仍然十分冷清。
转动轮椅来到床前，卫燃在床褥底下摸索片刻，旁边墙上自动打开一扇门。
他弃了轮椅，直接站起来，一步一步走进密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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