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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肯定不行，他脸皮厚，比猪皮还厚的那种。”
陶渺渺：“……”
这天没发生什么大事，平静过去。
谁知道，在当晚，大家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号角又被吹响了。
不用隔几天了，池獍现在就攻来了。
这才过了多久？两天零一个晚上。
将士们从被窝里爬起来应战。
吡罗的沙那比王子也要出来，却被卫老将军拦下。
“沙那比王子，”卫老将军骑在马上，与沙那比王子对峙，“敌军来的不多，我们大夏的士兵还应付的过来。”
“卫老将军，我来是奉父王之命特意赶来支援的，若是父王知道在大夏受袭时我没有出手，回去定然要我好看。”
许是在大夏待的时间太长了，沙那比王子说话习惯性上扬的语气有些压下来，又或许，是什么人一早给他写好的台词让他背诵。
“沙那比王子可能误会老夫的意思了，老夫是想保存吡罗勇士的力量，到时候给敌军一个措手不及，”卫老将军笑道，“岂不美哉？”
沙那比王子脸上绷紧的神色立即放松：“我还以为卫老将军是怀疑我们吡罗的用心。”
“沙那比王子多虑了，既如此，”卫老将军扬鞭一抽马臀，“驾！”
远处，卫老将军卫澹的声音传回来：“沙那比王子先回去准备，随时应战！”
这一战，又是晚上，敌军只派了一小搓力量攻城，其他人都在打游击战。
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
若是卫老将军没有带着援军赶来，只剩镇北驻军和宫瑾轩的残兵，怕是应付不了多久，绛悟城就要被攻下了。
但是因为这次攻击他们的，还是被玉离琉火寄生成为活尸的战士，所以他们打的还是很吃力。
天蒙蒙亮，敌军像是惧光一样，纷纷褪去。
将士们战斗了一晚上，体力不止，撑着盾牌单膝跪在雪地里休息。
林余简看了看旁边的好兄弟常兼：“我们活下来了。”
是啊，这一夜，不知死去了多少人。
清晨的第一声鸡叫响起。
常兼从地上站起来，命令道：“清点人数，打扫战场。”
各处都在打扫战场。
宫瑾轩与卫老将军站在北城墙上，两人在接下来的打算。
“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们不如主动出击。”宫瑾轩从开始就主战，尤其是有了卫老将军带来的三十万援军。
他觉得，搞什么里应外合，不如直接平推过去。
卫老将军摇摇头：“再等等。”
宫瑾轩手指在身侧攥起：“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到大夏的最后一道防线绛悟城被破吗？”
“?王殿下，”卫老将军眼珠微动，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却不小心扫到了什么人的灰白色的发丝，他道，“蛊虫难解，他们的大营中全是活尸，我们进攻不正如了他们的意？所以贸贸然进攻，只会适得其反。”
就像本来只有一只马蜂来骚扰你，你把他赶出去不就行了，可你偏偏要去捅马蜂窝。
“可是你看他们，”宫瑾轩手指着城墙之下，“上次死伤过万，这次又会有多少？我们的人这样一次一次耗下去，有什么意义？！”
“你心急了。”卫老将军给了他一个凉凉的眼神，转头往他看到发丝的方向走去。
将士们都是戴着头盔的，很少能看到发顶的发丝。
于是，卫老将军就在楼梯上就遇到了军师穆玉书。
一上一下，穆玉书抬头看着他。
这位军师一直跟着卫大将军卫枢，后来卫枢“身死”，军中一切又有卫老将军卫澹和?王宫瑾轩来决策，便没了他的用武之地。
自从上次，因为俘虏为实验的事穆玉书质问过卫老将军，卫老将军给他一个“非活人”的答案后，平乐医馆又证实了这一猜测，穆玉书就自闭了。
整宿整宿的待在议事厅的沙盘前熬鹰，这会儿他眼底下的黑青特别严重，走路也有点踉跄，全靠士兵扶着他。
“老将军。”他看到卫老将军一拱手。
“你怎么来了？”卫老将军年纪大了，又指挥了一夜，疲惫的不行。
“我发现西城门连绵的宁重山脉中有一条路线，”穆玉书一顿，他语气很轻，“我们可以从那里进攻。”
卫老将军咳嗽了两声，确定刚才在听他们说话的，就是军师穆玉书。
“不准再提！”卫老将军瞪了他一眼，“我刚才说过了，进攻只会适得其反。”
“可是……”穆玉书呵出一口白雾，“我们的将士们不能再白白送命了，还有第一第二道防线的武禄和威仪，那些活尸都是两座城中的百姓啊，他们、他们都是无辜之人……”
“老将军！我求您别再执迷不悟了，我们不能龟缩城中，再这样下去，我们谁都活不了，最终绛悟也会如武禄、威仪一样，成为死城……”
“成为、成为……”穆玉书说着，再也忍不住，眼泪落下来，“我们同样会被蛊虫寄生，我们会成为指向大夏的尖刀，老将军！”
出了望息和军中高层的几个人知道这是前朝圣物玉离琉火，对外都说的是蛊虫。
传言前朝圣物可延年益寿，是长生不老药的主要药材，若是公布出去，恐怕就不是现在这个局面了。
谁不想长生，哪怕明知道有危险，万一成功了呐。
“行了！别说了！”卫老将军卫澹冷着脸，“我只是老了，还没瞎没聋，你说的这些我能不知道？！”
穆玉书：“老将军！您明明知道，您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下边那些将士们送命啊。
“仲仁，做好你分内的事。”卫老将军撂下一句话，越过穆玉书下了城墙。
穆玉书一拳捶在城墙上，手指关节通红。
墙砖粗糙，擦破了皮，混合着雪水，又冷又疼。
宫瑾轩看了会儿，走过来：“穆军师，老将军有他自己的考量。”
“殿下，连您也这样想？”穆玉书不可置信的抬头，刚刚这位?王殿下还与卫老将军争吵主攻，结果……
“难道连您也认为将士们的命都不是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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