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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熹?O，你在去岁冬月时及笄了吧，”元承帝都这样了，还没忘了望息当年信誓旦旦的选夫那茬，“虽然因为北方战乱，耽误了你的及笄礼，但你毕竟已经成年了，该说说你的亲事了咳咳……”
元承帝像是憋了一大口气，快速又顺利的说完，说完就开始猛烈的咳嗽。
曦皇后慌忙给他顺背。
“不碍事，”元承帝手臂一抬，挡住了曦皇后的动作，“熹?O可有心仪的人选？”
望息刚要说卫燃，但是曦皇后一个劲儿给她使眼色。
望亭贺也抓紧时间拉住她，压低声音道：“注意言辞，陛下现在这个样子，可受不了什么刺激。”
望息话到嘴边，硬生生的被逼着转了个弯：“选夫也不是不行……”
到时候暗箱操作一下，还不是想选谁就选谁。
望亭贺瞪了她一眼，将话头接下去：“只是如今战事刚过，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不宜为小女的时劳民伤财。”
元承帝觉着他说的也有理，只是：“朕想看着熹?O成亲。”
他这句话里，充满了对自己大限将至的知情。
“陛下！”
朝中有大臣已经忍不住先落泪了。
“陛下洪福齐天，自当与天同寿。”
望亭贺话落，其他大臣纷纷默契跪地，高喊：“陛下洪福齐天，自当与天同寿！”
声音之大，似乎想要掀翻承乾殿的屋顶，将心意上达天听。
元承帝抬了抬手，想让他们不要白费力气了，但是他的手指一直在颤抖。
“陛下，”曦皇后的声音在一众高呼声中显得十分微不足道，“陛下，您一定会没事的，您还要陪着臣妾一起看着皇孙出生呐。”
“太子妃怀了皇嗣？”元承帝脸上染上几缕笑容，看着太子、太子妃的方向，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挺好、挺、好——”
微微抬起的手吧嗒一声落下，曦皇后下意识抬手去接，却接了个空。
“陛下？”曦皇后的声音带了些颤抖。
“陛下？”她喊的很轻，似乎怕惊扰到什么人。
“陛下？”连呼三声，无一应答。
“徐公公，”曦皇后不敢亲手去试，“你看看陛下还在吗？”
徐青徐公公?G了声，他的视线也变得朦胧了，手指几次都探不准。
徐公公另一只手捏了袖子抹了眼泪，才算总探在元承帝的鼻底。
感觉到微弱气息的一瞬间，他的肩头可见的支楞起来：“娘娘，陛下只是睡着了。”
在元承帝面前，他们不敢提死啊活的，因为不吉利。
“太好了，陛下乏了，你先送陛下回宫。”曦皇后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两个若说有真情，却也没有多少。
当年陛下爱的是她的嫂子。
望嫦曦成为皇后，跟楚凝蓝成为太子妃，是异曲同工。
没有什么可说得。
但毕竟相处了这么些年了，陛下也从未亏待过她，人一下没了，还是忍不住会伤心。
“阿?，”曦皇后唤了太子宫瑾堂，“与大臣们说一声，你父皇乏了，让他们自己庆祝吧。”
“知道了母妃。”宫瑾堂规规矩矩的行礼，与大臣解释。
曦皇后也没了什么心思，索性跟着元承帝一起离了席。
说实话，不用选夫，望息是松了一口气的。
只是看元承帝的样子，也撑不了几天了。
元承帝走后，承乾殿的气氛还是沉闷，大臣们都闷着不说话，自个吃自个的。
太子宫瑾堂起头喝了几杯，效果并不明显。
“你们也不必太过伤心了，”元承帝一走，江随随意往地上一坐，这个时候，哪还有人有心思管她，“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望息往后瞟了她一眼：“大概是被气氛感染了吧。”
大家的情绪都低迷，望息也不免跟着沉默了些。
江随从望息身侧，摸了碟点心端着吃：“接下来会怎样？”
江随问的是任务。
望息却以为她问的是元承帝：“大概是太子登基。”
江随莫名看了她一眼：“我问的是你上回提到的任务。”
望息摇摇头：“不好说。”
执行队抓捕前任宿主失败，现在尚无其它成果。
“有什么困难吗？”江随抬眉，“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没有，只是在等消息，”望息在心里问了声系统740，[740，不能先把女主的事处理下？]
“抓紧时间吧，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了。”虽然国公府也很好，但是终究是各种都不方便的古代，江随真是受够了。
“好。”望息答应。
旁边的望亭贺偶尔会认真听一耳朵她们两个聊天，正巧就听到了最后一句。
他摇摇头，这些姑娘家家的，不让进宫的时候想进宫，进了宫又嫌无聊想走。
[可以，]系统740口齿清晰，这次看起来没喝太多，大概是卫燃吸取上次在绛悟城的教训，有管着他，[不过需要我爸去与女主见上一面。]
[女主现在可是在刑部大牢里，]望息感到有些愁，[三个附属国的那些王子王孙是叛国罪，刑部大牢的守卫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你要相信我爸的能力，]系统740完全变成了卫燃吹，张口闭口就喊爸爸，[我爸可是男主。]
望息翻了个白眼：[只要是男主，就无所不能是吗？]
[必须的，]系统740躺在卫燃的腿上，仰头看着他爸，[爸爸，今晚我们就去刑部大牢，执行队在那边等我们。]
[好。]卫燃好心情的奖励了他一壶温好的酒。
系统740立马抱在怀里不撒手了。
[等等，我也要去！]望息对那个执行队好奇的紧。
[不行！]系统740义正言辞，总算扬眉吐气一回，[我跟我爸去就可以了。]
这点卫燃同意，他忽然抬头，与望息对视：[乖乖听话，等我们好消息。]
他的眼神温柔的似乎能掐出水来。
头一次被这样看的望息的脸腾地一下变得通红通红的，趴在案几上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头顶在冒烟：[不正经。]
卫燃轻笑出声。
卫郴古怪的回头，又看了看对面跟鹌鹑似的望息，头顶缓缓打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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