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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远见一号馆驿大门前站着两列侍卫,刚想上前询问,过来两名侍卫往外轰他,“闲人免进,请离开这里。”
不容聂远说话,就向外推搡他。
正在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紫脸大汉,聂远一眼望见,兴奋的喊道:“凌普将军,是我,聂远。”
紫脸大汉见有人喊自己,先是一愣,注目一看,赶紧过来,躬身道:“聂大人,你可来了。太子整天念道你。”
凌普对聂远一向很尊重。
随凌普进了大门,聂远一看,这是一套三进院院落,穿过第一道院,来到第二道院的客厅。
在客厅门前站住,凌普躬身道:“太子殿下,聂大人来了。”
“贤弟来啦!”
随着话音,太子迎出门外。
聂远表面上整天嘻嘻哈哈,其实做事很有分寸。
赶紧跪下磕头,“参见太子殿下。”
“何必行此大礼。”太子双手搀起聂远,携手揽腕进了客厅。
一眼瞥见太子妃端坐在椅子上,又恢复了昔日的高贵、贤淑的气质。
聂远过来见礼,“参见太子妃。”
莞尔一笑,太子妃轻启朱唇,“聂大人不必多礼,太子和我一直担心你的安全,现在终于安全归来,可喜可贺。”
果然是个人物,表现的自然坦荡,仿佛在逃亡路上和聂远疯狂覆雨翻云的情景真是一场梦。
太子命凌普安排聂远先洗澡,换衣服,顺便安排好住处。
聂远换好衣服,回到客厅,见为他接风洗尘的酒宴已摆好。
饭罢,仆人撤下酒席,端上香茶。
聂远见太子脸色憔悴,知道他现在心里非常难过,从一国之储君,沦落到寄人篱下,心情可想而知。
便道:“殿下,现在你身边有多少人?”
哎,太子长叹一声,:“就我们几个人,其他人现在生死未明。太子见聂远一脸疲惫,知道他前一阵子忙于逃命,没有休息好,便道:“贤弟,你风尘仆仆赶来,先去休息吧,有空再详谈。”
聂远也实在困的不行,向太子辞别后,跟着凌普走出一号驿馆。
聂远被安排在九号驿馆,这是一处独门小院,正房三间,有东西厢房。聂远进了卧室,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仆人见聂远醒了,便端上饭菜。
吃完饭,聂远叼着烟斗,在院里来回走动,思考下一步怎么办。
正在这时,一名侍卫走了进来,躬身道:“聂公子,太子请你过去一趟。”
来到一号驿馆,见过礼后,聂远见太子双眉紧锁,脸色凝重。
刚想说话,令他没想到的是,太子突然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贤弟,你一定要助我一臂之力,报家仇国恨。”话没说完,嚎啕大哭。
聂远弄个措手不及,双手搀起太子,惶恐道:“您这是折煞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太子妃便代替太子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原来,太子派“无痕”去京师打探消息,无痕昨夜返回,告诉太子李林甫已经毒杀了天德皇帝,对外宣称因病驾崩。然后拥立六皇子元贞为皇帝,年号召德。
李林甫拥立新君有功,被封为平安王,赐九锡,剑履上殿,见圣不拜。
说白了,李林甫已经和皇帝平起平坐了。只是仅仅差一个称号而已。
太子听说先皇驾崩后,当下就昏了过去,醒后,冲西磕头,发誓必诛杀李林甫,替先皇报仇。
聂远叼着烟斗没言语,他知道太子痛哭流涕,很大成分是作秀而已,天德皇帝并不喜欢他,同理,他对天德皇帝也并没有多少感情。
但不在众人面前表演一番,怎么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孝心。
当然,太子向自己下跪,这是硬逼自己捆在他的战车上,让自己为他死心塌地卖命。
聂远原来就想过躺平的生活,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经历,逐渐明白,真正的躺平生活是人们的美好愿望。
就像人们妄想修道成仙长生不老一样,是水中月,镜中花。但现实是不论哪个世界,哪个时代,都是强者为尊。
自己如果拥有强大实力,林芊芊还会死吗。
更重要的是他忽然想起自己在上一辈子,晚上经常做梦,梦到自己指挥千军万马,与古今中外名将厮杀。
当时以为历史书籍看多了,导致夜里净做打仗的梦,现在看来,老天爷让自己重生一回,可能就是让自己再造乾坤。
想到这里,聂远道:“殿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见聂远表了态,太子止住了哭声,太子妃明眸中荧光闪动。
“只是殿下,欲成大事,首先得聚拢贤才。”
太子仰天长叹,“我愁的正是此事,现在我无一兵一卒,更无立锥之地,空有一腔热血,却英雄无用武之地啊。”
“明天我入宫,哀求父皇借兵给我们,我们不就有兵了吗。”太子妃柳眉高挑,踌躇满志。
“这是个办法,现在也只有这一条路了。”太子转脸看向聂远。
他满以为聂远也会喜形于色,出乎意料的是,却见聂远皱着眉头,吸着烟斗,脸上没有半点波澜。
“贤弟,你认为这样做不妥吗?”太子不解的问道。
聂远平静道:“自古帝王无私事。大兴皇帝(塔塔国王的称号)考虑的首先是本国的利益。塔塔王朝国小人稀,而齐国地广人稠。”聂远望了一眼太子,“如果皇帝陛下肯借兵给我们,无异于就是向齐国宣战。”
“所以,就是皇帝陛下同意了,大臣们为国家利益考虑也会极力反对。”
听完聂远一番分析,太子顿时又垂头丧气起来,这几天他已听说有的大臣对大兴皇帝收留自己不满,怕齐国以此为借口,攻打塔塔王朝。
聂远说的有道理,向他们借兵是不可能的,我原来想的太简单了。
见太子满面愁容,太子妃也黯然失色,聂远笑道:“殿下,我有一个办法,可让您拥有一支精锐部队。”
“什么办法?快说说看。”太子又燃起了希望。
太子妃狐疑的看着聂远,该想过的办法都想过了,难道他会撒豆成兵不成。
聂远冲他们一笑,“太子可向大兴皇帝借一千名死囚。”
借死囚干什么?那可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太子一脸迷茫,一个劲儿的晃脑袋。
聂远自顾道:“死囚都是些亡命之徒,杀人恶魔不假。但一旦把他们训练成一支正规的部队,那将是一群虎狼之师。”
“谁能把一群过惯了自由生活,杀人不眨眼的暴戾之徒训练成一支真正的部队,闹不好,戏虎不成反被虎伤。”太子连摇头带摆手,认为这件事想都别想。
“殿下,我向你保证,我亲自训练,一定能训练出一支令行禁止的部队。老虎狮子都能被驯服,何况人乎。”聂远说的话很硬,充满了自信。
太子沉默良久,左思右想,反复思量,认为也只能如此了。
只不过他对聂远是否真正能降住这群桀骜不驯的恶魔并没有底,只是抱着走一步看一步的心态同意了。
“一千人是不是少了点?”太子问道。
“兵在精而不在多。况且,人一多,以咱们现在的状况也养不起。”
看来聂远对这件事已考虑成熟,太子只好点头同意。
这时,凌普插话道:“这一千人将来住在哪儿?”
是啊,总不能都住在驿馆,关键是也住不下。太子的目光转向聂远。
聂远叼着烟斗,不慌不忙,显得胸有成竹。让凌普把地图摆在桌子上,指着地图上苏克地区道:“这次逃难,我和……”
聂远刚说到这儿,太子妃脸色煞白,心中埋怨聂远口无遮拦。
这时聂远也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了嘴,不动声色道:“我就是从苏克这地方进入的塔塔王国,我发现这里没有驻兵。”
太子看着地图,“因为塔塔王国是齐国的附属国,苏克地区又是崇山峻岭,所以两国都没在此地驻兵。”
“这片地区目前是空白地带,太子可向大兴皇帝禀告,将来我们就驻守在这里,这样我们就有了落脚之地。”
太子皱眉思忖了一会儿,叹道:“苏克地区地广人稀,物产贫乏,我们到了那儿,连吃喝都成问题,更别说发展壮大了。”
吸了一口烟,聂远笑了,“你说的这些,也就是咱们的困难,你必须说服大兴皇帝给我们提供粮草。”
顿了一顿,又道:“当然,仅靠朝廷给我们的这点粮草,也只能解决温饱问题,要想发展壮大,就得想其他的路子,迅速积累财富。”
“看这个意思,贤弟已想到办法了。”
点了点头,聂远边走边道:“我们可以成立一个农林牧贸易总公司,与周边各国做生意。”
“但本钱从何而来?”太子觉得聂远已有所考虑。
瞥了一眼太子妃,聂远一笑,“为了太子的大业,太子妃您就要奉献了,把你的珠宝首饰作为公司的本钱。”
太子妃是一个颇有头脑的女人,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太子“只要太子能报了国仇家恨,以后我就是吃糠咽菜都毫无怨言,更别说区区首饰了。”
一切商量妥当后,聂远告辞回家。
刚出了太子府大门口,就见四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奔过来,从马上跳下四名俏丽的少女。尤其走在最前头的一位穿一身红色衣裙的少女,风情万种,艳压群芳,尤其是乃大,令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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