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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毅就问:“二位仁兄,今天怎么有心情来我府中?”
少冲叹了一口气,“侯爷,咱们马上就大祸临头了,你还不知道吗?”
“这话从何说起?”刚毅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见刚毅一脸迷茫,邱润冷笑道:“你还真认为那个许达能守住内城,他那是信口胡说。韩关乃天下第一雄关,聂远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就凭这小小的内城,想挡住武卫军,鬼才信。”
“就是京城失守,我们可以逃啊,何至于死。”刚毅说道。
“哎吆,整个京城已被武卫军围得铁桶似的,别说是人,就是一个鸟也飞不出去。”
邱润心说,就你这个糊涂蛋,真不知道你怎么当的兵部尚书。
“那如何是好?武卫军一入城,岂能放过我们?”刚毅现在真慌了,背着手在书房中来回走动,烦躁不安。
“办法到是有一个,只不过……”少冲望着刚毅,欲言又止。
“哎呀,老弟,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什么关子,快说。”刚毅催促道。
“要想保全性命和富贵,全在你身上,只是不知侯爷如何抉择?”少冲冷冷的看着刚毅。
“我,我有什么办法?”刚毅听糊涂了。
少冲过来,伏在他耳边嘀咕了半天。刚毅听完,一拍大腿,喜形于色,“好,这真是个好办法,就这么办。”
原来刚毅的儿子刚强,在朝中任左将军,现在驻守北城门,少冲让他把儿子悄悄叫回家,向武卫军献关投降。
刚毅唤进一名心腹家将,让他扮成一个商人,现在就去北城门,让刚强悄悄回家一趟。
刚强接到信,悄悄离开军营,回到府上。见少冲、邱润也在,赶紧上前施礼打招呼,然后就问他爹,“爹呀,现在军情万分紧急,你叫我回来有什么急事吗?”
刚毅就把他和少冲、邱润商量投降武卫军的事情讲了,没想到,刚强听完,火冒三丈,啪,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只听说有战死的将军,没有听说有投降的将军,我已决心和内城共存亡。”
霍,这刚强和他爹真不一样,说的慷慨激昂,大义凛然,然后拔剑指着少冲、邱润,阴森森道:“若不是看在你们是长辈的份上,我立即削掉你们的狗头。”
吓得二人抖做一团,一个劲儿的说好话,“少侯爷息怒啊,我们还不是为你好,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已经没什么意义了,可你还年轻啊。”
啪啪。
刚毅抡起巴掌狠狠的扇了刚强两耳光,“你是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前些日子你还偷偷的买了三个貌美如花的姬妾,当我不知道,你现在充什么大尾巴狼。”
知子莫若父,刚强是什么玩意,刚毅心里最清楚。
他知道这个儿子别的本事没有,特么的就是贼心眼子太多,刚才他是试探少冲、邱润,想看看他们是不是李靖派来诈自己的。
见这三个人都是铁了心要投降,刚强道:“我听说那个聂远,阴险狡诈,而且翻脸无情,心狠手辣,万一我们献关投降了,最后他卸磨杀驴,我们不冤死了么。”
少冲嘿嘿一笑,“少侯爷,他聂远狡诈,我们也不傻,你担心的事,我们已经有了对策。”说着,伏在刚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刚强听完,咧着大嘴乐了,“好,好,看来姜还是老的辣,你们放心,我这就回去,联系投诚事宜,我不耽误了。时间长了,让李靖发现,那就麻烦了。”
回到自己的大营,刚强考虑了一会儿,认为这种事不能拖,迟则生变,另外,聂远一旦攻破城门,那就没有投降的资本了。
拿定主意,他把一个名叫苟海的心腹副将叫到帐里,低声把献关投降的事说了。
苟海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听就乐了,低声道:“少侯爷,你这么做就对了,什么特么的道德廉耻,人活着才能吃香的喝辣的,玩女人。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办到。”
现在正是子夜,是出城最好的时机,苟海从暗道悄悄爬出了北城门。
围攻北城门的将领正是凌普,他正在军帐中和衣而睡,战时谁也不敢脱衣服睡觉,因为战争随时都有可能打响。
值班的侍卫匆匆进来禀报:“有一位叫苟海的大周副将要见你,说有重要情况汇报。”
凌普一听,睡意全无,从床上站起来,“快请进来。”
很快,侍卫带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等个子的人进来,此人穿一身紧身夜行服,两只小耗子眼骨碌碌乱转,闪着贼光。
苟海向四周望了望,凌普会意,摆手让侍卫都出去,接着问道:“阁下深夜来见我,有何要事?”
一拱手,苟海低声道:“我叫苟海,是驻守北城门的刚强将军手下的副将。”说着,低声把刚强等人想献关投降的事情陈述了一遍。
听完,凌普眉头紧皱,此事事关重大,他不敢做主,只有向聂远请示汇报。
他拿出一套武卫军的衣服让苟海换上,又在他头上扣上一顶大帽子,把帽檐压低,使人看不清面容。
凌普叮嘱他,不要出声,紧紧跟在他后面就行了。准备停当,便带着苟海来到聂远的中军大帐。
作为主帅,聂远哪有心思睡觉,坐在椅子上边抽烟边考虑如何攻破内城。
白天,暗探报告,因为内城城墙并不高,也不牢固,许达命人环着内城墙挖了许多暗道,暗道都灌满了焦油,一旦武卫军攻的紧,城墙难保之时,就点燃焦油,把攻城的武卫军全部烧死,这一招非常歹毒。
侍卫悄悄走进来报告,“大帅,凌普将军求见。”
这么晚了,凌普来肯定有重要的军情汇报,赶紧道:“快请。”
等凌普进了大帐,聂远发现他身后还跟着一个戴大帽子的人,看不清面容。
心中疑惑,刚想问,只见凌普冲他使了个眼色,聂远何等灵透,摆手示意侍卫们退出去。
见屋里没有其他人了,苟海这才摘下大帽子,偷眼观察,见这个聂远真如传说中的是个无双公子,传闻此人杀人不眨眼,杀人时都笑嘻嘻的。
见聂远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吓得一哆嗦,不由自主的跪下,“大帅,末将苟海,”就把给凌普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凌普在旁边又做了补充。
听完,聂远叼着烟斗,沉默不语,他在考虑这件事情是真是假。是刚强等人真心想献关,还是许达设计的计谋。
毕竟,这个许达上世是一代名将,帮着朱元璋建立了大明朝,被封为中山王。
经过反复分析,聂远认为这是真的,刚毅、少冲等人为了活命能干出这样的事,对他们来说,只要有利可图,就是亲爹都可以出卖。
聂远拿定主意,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可有什么要求?”
苟海躬身道:“我们只想立功赎罪,然后,求大帅在昌德皇帝面前保举最好官职依旧保留。”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帛,呈给聂远。
聂远接过来一看,原来少冲等人真是心思缜密,锦帛上就是他们写的谈判条件,基本上和苟海说的一样。看罢,聂远提笔签上了名字,又让凌普也签上了名。
没想到,聂远办事如此爽快,狗海只听说此人做事干脆利落,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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