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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丝微风,向羽舔舐着干裂的嘴唇,小心爬上了一处沙丘顶部。
远处绿洲一片狼藉,建筑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周围的白甲士兵已经重新开始集结,他看到有十来匹马像四周疾驰而出。
有两匹马应该是朝他的方向找来。
“来了。”他又尝试着湿润着干裂的嘴唇,心想,如果对方有人发现了他,严维立刻就会出现在自己眼前。
他按住腰间的手枪,另一只从兜里掏出一根牙签含在嘴里。
“拼了。”
“呜——”
一阵怪异的响声从后面传来,向羽转身细听,声响是从沙丘的远方传来。
“呜——”声音越来越近,随着吹过来的飞沙变得密集起来,他不得不用纱巾遮住口鼻,眼睛半闭着躲避飞沙的侵袭。
“呜——呜”一个人悬空停在了沙丘上。
仔细一看,满口黑牙的沉默女孩正在看着他,眼神依旧呆滞,毫无感情。
然而让向羽此刻长大嘴巴的是女孩站立的载具。
如果没有看错,那好像是一张大型冲浪板。
这张奇妙的冲浪板大约长3米左右,是一种看起来很高档的合金材质,在冲浪板的底部有一个长方形铁制装置,装置的尾部是一个喷气口。
一股类似二阶魔力的绿色气流正从喷气口倾泻而出。
女孩面无表情的说:“想不想活命。”
“想……”
向羽发现自己没有其他选择。
“做我徒弟,带你出去。”女孩话语简洁,仍旧不带一丝感情。
“啊——”向羽有些没法理解。
“做我徒弟,带你出去。”
“我不会再说第三遍。”女孩依旧冷冰冰的,她换了身衣服,仍旧头上缠着围巾,只不过脖子上挂着一副沙地防风眼镜。
在她站立的冲浪板上放着一个硕大背包。
向羽已经可以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了。
“那我应该现在叫你师父,还是直接登上你的飞行器。”向羽一边说一边对着女孩点了点头。
“上来。”说话时女孩已经把冲浪板转了90度的弯。
向羽踩上了木板,他不敢起身,双手死抓住冲浪板两侧,蹲在那里。
“嗖”的一声,冲浪板向着另一个方向急速滑了出去。
速度很快,虽然飞得不高,只能贴着地面飞行,但是站在上面却比想象中要容易保持平衡。
下方的喷气口一直发出“呜呜”的轰鸣声,向羽本来是蹲在冲浪板上,到后来变成了趴在上面。
在太阳暴晒下和劫后的疲倦中,他居然趴在上面睡着了,而且还打起了呼噜。
沉默女孩回头看着熟睡的向羽,眼神复杂起来,终于不是那么呆滞了。
……
天色暗了下来,在一条金色的地平线上,滑行的冲浪板渐渐慢了下来。
太阳落山,泛红的天空和沙漠终于融合在一起。
冲浪板在几个短暂的前冲后,失去了动力般向地面坠去。
熟睡中的向羽重重撞在沙地上,满头的鲜血甚至把沙石都撞碎了一块。
“啊——”摆脱眩晕的向羽第一时间愤怒的注视着女孩。
在一阵毫不意外的沉默后,他开始从包里拿出一块纱布,仔细包裹自己额头伤口处。
女孩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铜制的水瓶,她把冲浪板翻转了过来,熟练的打开底部那块盒子。
“这是储藏魔力漩涡的装置吗?”向羽一只手按着额头纱布,随口问道,并没有指望对方会回答。
“你没见过这个?”女孩出人意料的回答了他。
“没见过——”
向羽看着女孩用瓶子将盒子里的另一个换掉,就像在跟换燃料。
“这是魔力调和下稀释出的气体,我们叫他魔力燃气。”
女孩随手从包里拿出一个喝水的水壶扔给他。
向羽用极快的速度,打开壶把嘴凑在上面,大口大口灌进喉咙。
突然面前一花,他手里的水壶不见了。
“这壶水不是让你喝的,是让你用来煮东西吃。”女孩指了指不远处一颗枯树:“去找点柴火来。”
向羽舔了舔嘴唇,向枯树走去。
半个钟头后,一个小铜锅架在火堆上,里面一锅豆子在撒上调料后呲呲作响。
又加上点香料,向羽把豆子分在两个带把手的铜杯子里,两人终于吃上了晚饭。
勺了一口豆子放在嘴里,他感觉自已又活了过来。
“师父,你为什么要收我做徒弟?”向羽问道。
“不要叫师父,可以称呼我‘暗锤’。”
女孩吃东西的表情和平时一样无趣,或者就是在进食。
“暗锤,有这种名字吗?”
“有,我就叫暗锤,你叫老枪。”
“咳咳——”
“咳咳——”
向羽被豆子呛住了,眼泪都流了出来。
“好吧,我懂了,以后都要用绰号来称呼,但是,暗锤老师,为什么你一定要我来做徒弟。”他重新介绍了自己。
“你杀了我徒弟,他叫暗影,他死了,你就要代替他。”
“那个影子里的人?”向羽这时想了起来,他用标枪订死了一个刺客。
“他为什么可以在影子里移动?”这是他最想问的。
“每个人在使用魔力时都会触发自己在某些方面的潜力,他的潜力恰巧可以待在阴影里,而有些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自己的潜力。”
暗锤凝视着火堆,火光在她冷漠的脸上扭来扭去。
“那我的潜力是什么?”向羽好像被打开了新天地。
“暗影,你是应该待在暗影中的人。”暗锤说完默默把一口豆子送进嘴里。
“暗影——,”向羽感觉自己冒出一阵冷汗,就像被对方发现了所有秘密,有一种无处遁形的绝望。
“每个人都有秘密。”暗锤放下了空的铜杯。
“你的秘密我毫无兴趣,我只是在帮你找到自己的方向。”
“以前你以前那个徒弟,他也是在你的帮助下找到如何在影子里游动吗?”
“是的,他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只不过他碰到了你。”暗锤第一次把目光转到向羽脸上。
“他确实很厉害,我也是碰巧发现了他。”
“对了,他一直潜伏在影子里吗?包括还在城里的时候。”向羽问道。
“他只能藏在影子里,如果出来就要保证一击必杀,不然就没有任何意义。”
向羽咬了根牙签在嘴上:“那么长的时间潜伏起来,那是多么的孤独啊,在他就要成功时被我发现了,又该死多么的绝望啊。”
暗锤保持着倾斜姿势凝视着火堆:“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孤独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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