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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韩一听车票俩字，顿时头疼了，更觉得跟我说不清，随即又说：“不试试风铃？”
我摇晃一下，顿时脆响连连，听着舒服，门口吹进来风，空气新鲜纯净。
“就是铃铛呗，试它干嘛？”
老韩此刻一脸稀奇，竟然围着我转圈，从脚底看到我脑门，忽然，他问：“杜生，手不疼？”
我看看手，“没事啊，不疼，怎么了？”
老韩琢磨一下，笑了，“你觉得我女儿怎么样？你俩能不能发展一下？”
我摇头，看看墙上的座钟，说该交班了。
老韩知道我的意思，叹口气穿上衣服走掉，我琢磨了一下，手上又有风铃又有水铃，看晚上谁敢来得瑟。
左手边一个，右手边一个，两个铃铛我换着玩，直到午夜……
和记香烛店从来不缺顾客，每晚利润都过万。
午夜的风就像是绕着香烛店在刮，能听到对面早已经黄摊的店门外破铁门在响，我们这边的玻璃门连动都不动。
终于，门吱嘎一声响起，我拄着下巴抬起眼睛，一瞬间，眼珠子瞪大。
面前的是个姑娘，二十几岁模样很是娇俏，脑后扎着一个辫子，可身上什么都没有，用左边胳膊横向挡着胸，右手捂在小腹下，站在我的吧台前面，怯生生很是羞涩。
我真后悔，她就两只手，刚才我怎么打瞌睡了，早知道看看她怎么开门，一定好看。
嘿嘿嘿……
“请问，这边有衣服卖吗？”姑娘张了嘴，声音挺好听。
我琢磨着媳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镜子查岗了，也不太敢挑逗人家，清清嗓子想回应，可是有点犯难。
绿衣服的能和她说话，红衣服的厉鬼上门不能说话，黑衣服的不但不能说话回应，也不能抬头，面前这个没穿衣服的……
算了，看她挺可怜的，我问：“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是不是碰到了色~狼？”
她尴尬起来，“你误会了，我是羞羞鬼，死时候在洗澡，被热水器电死的，就没来得及穿上寿衣，就这样了。”
“哦，你这样还真清凉，等等。”
我挺同情她，也不好盯着她小腹和柳腰大长腿再看，走出吧台在墙上摘了一套蓝色纸糊衣服，想了想觉得牛仔服肯定磨的疼，又给她多摘下来一条内，拿了火柴到外面烧掉。
姑娘再进来时，已经穿戴利索，整个人轻松许多，阳光笑脸上虽然还有些粉红，但比刚才自然多了。
她穿着一身牛仔服走进来，对我笑：“谢谢，我那样都好几年了，从来不敢出门，色~鬼太多了，在外面打量好几天觉得你和你老板人不错，这才敢进来的。”
“没事，我欺负人还行，从来不欺负鬼，行了行了，以后缺什么就过来吧。”
说完，我低下头继续看自己手机，余光中，她却并没走。
“还没给你钱呢。”她说。
我一愣，你都这样来的，钱……
姑娘挺不好意思，笑着翻白眼去看天花板，想让我也跟着往上看，但我还是觉得她好看，低头看去，见她把手伸进裤腰里，随即，捏出来一卷钱。
我擦！
我下意识离那钱远点，没穿衣服还能拿出钱来，这姑娘塞哪？
不是我知识面宽，这事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不用了，不用了。”我尴尬笑道。
她还是朝着我推过来，放在了桌上，“多少钱？”
“算了。”
“那不行，我有钱，就是没衣服不敢出来花。”
“那好吧，四千五，蕾丝裤头算我送你的。”反正这钱是老韩收，我又不碰。
其实说这句，不是我多心，可是中文太深奥了，姑娘不知为什么，眼睛有些皎洁，变得有些意犹未尽起来。
“干嘛要你送我啊，送那个，让人会多想呢，不过，穿着挺舒服，找我钱。”
“哦，稍等。”我尴尬着拉开抽屉，把一万块的那卷钱随手扒拉进去，拿出来五千五还给她。
现在我都怀疑抽屉里这些钱了，老韩不会也收了一些来路不明的钱吧，我看看自己的手，唉……有空多洗洗吧。
“谢谢你帅哥。”她笑着收起钱，这回，是放在了牛仔裤的兜里，冲我摆摆手转身离去。
我望着她窈窕的背影悄无声息吞口水，看她走到门边转身又回来了，用手对我比划一下，示意我贴近吧台，好像有什么秘密要说。
我双手按在俩铃铛上，小心翼翼贴过去耳朵，“怎么了？”
“店门外，有个人鬼鬼祟祟的，你小心点。”
我收回耳朵，下意识用余光瞥了眼店门，问：“穿什么衣服？”
“绿的，不过你别小看，我看他的鞋是那种虎头靴子，很老的玩意，我姥爷都不穿那个，恐怕是个老人精。”
看看吧，做好事就是有好报，我对女孩笑了笑，目送她离去，这才把俩铃铛拉近自己一些，随手都能碰到才觉得安稳。
绿衣服的，只要不是能一招将我秒杀，应该可以抗衡。
话说这么晚来这边溜达，还不买东西只是围着香烛店转悠，到底什么人？
想到这些，我就坐不住了，把水铃铛揣兜里，用两根手指捏着里面的铜胆没让它发出声音，朝着门口走去。
门外很远的地方，在路上真的晃动着一个影子，看我望过去，似乎犹豫了一下，想躲避离开，却最终还是朝着我这边走过来。
门口，我看着台阶下的他，赔笑道：“买什么？”
这人穿了一身绿色的袍子，真像女孩说的，很老旧的那种款式，估计只有横店影视城能找到同款。
他脑门刮的秃了一样，甩了一下脑后留着长辫子，盘在脖子上然后对我双手抱拳，用很讲究的方氏说：“在下时常路过此处，得知和记店不欺客，想必人品极好，所以思量再三，这才冒昧过来叨扰，还请谅解在下之唐突。”
我愣了，吞咽口水，确实被他的文言给别的满嘴都是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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