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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案边，嫣然有些不解，对面静坐的瞎眼大妈虽然看不见，仍是朝着老丑说话的方向看过来，“你说什么？”
老丑指指门外：“刚才不是你在外面吗？”
瞎眼大妈皱眉，苍老都是斑的脸上尽管有污垢遮挡，可我还是能看见她在凝眉。
“这怎么可能，这里就我一个人看守摊子，刚才这女娃说要测一下，我就带她进来了，外面哪有什么人帮我看守？”
“咱就还不信了。”老丑抬腿走出去，我和嫣然听到外面稀里哗啦的，好像他在翻找什么。
半晌，老丑回来了，带着一脸紧张兮兮，“就说今晚不吉利，弄个那玩意，差点害的老崔被掐死，现在接二连三出事。”
嫣然看看我：“怎么了杜生？”
我提起手上拎着的人参果玩偶，“刚才你进来了，外面还有个大妈，一模一样的，看这小鬼娃可爱我就买了一个，可我俩进来看到大妈在这，还以为大妈是双胞胎呢。”
嫣然也愣住，下意识用手拽一下我的袖口：“别乱说话，礼貌些，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鬼算婆婆，这是人家的，还给人家。”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让老丑出去守着，随即，把手上的人参果轻轻放在桌案上。
瞎眼大妈伸出手，干巴巴的手指摸摸鬼婴傀儡，随即，收回去在腿边的抽屉里摸了摸，竟然捏出来三张冥币来。
好像，那正是我刚才买孩子花掉的。
她也是满眼匪夷所思，蹒跚着转身，在身后的供桌上抓了两块石头回来，撒在桌案上，用手指一下下摸着……
少顷，她哑然失笑，笑的有些苦，道：“呵呵，福报啊，天帮你，我可不敢拦，这娃娃等你们一千多年了。”
我愣住，一千多年前……我就给这鬼娃打胎了？
话说，上辈子我挺缺德。
看了看嫣然，她唇角略带羞涩，粉红的，白我一眼，风情万种。
我迷糊，问：“啥意思啊，上辈子，咱俩就好过？这不是你怀上又打掉的吧？”
侧头，没等嫣然回应，我就怼老太婆：“大妈，你哪只眼看到的，把我当她前任了吧，我前面那前辈命短，也怪这鬼娃命不好，爹妈没结婚呢就想过来投胎，结果当爹的先嗝屁了，呵呵。”
看我笑，嫣然用手使劲掐我腰间软肉，“闭嘴，拆鬼算婆婆的台，当心她收拾你。”
“不是，关键她算的不准啊。”
对面，鬼算大妈摇摇头，笑着说：“你只长了肉眼，却没开心眼，慢慢来，别着急，会想明白的，现在，说说第二件事。”
我下意识看看嫣然，以为她对大妈说了。
桌案后，瞎眼大妈又抓起那三个规则不一的破石头，轻轻一撒后，用手指仔细的触摸。
良久，屋子里的空气都快凝固了，桌上的人参果也在抖动，我还是没等来大妈的回应。
大概，她也是单核大脑，计算不过来。
我伸手摸摸人参果，“嫣然，她可能饿了，喂点奶吧。”
这么一说，我立即就后悔了，好像是怀胎九月后分娩了，女人才会有那个，怪不得嫣然的香腮都挂了两朵红云，在使劲瞪我。
这可怎么办？我左右看看，没办法，只好起身出去问老丑。
十分钟后，我俩才从一家卖神龛的摊位前抱着鬼娃走开，蹭了人家一炷香，怀里的宝宝总算不闹腾了。
“见过蹭饭的，没见过蹭香的，你这当爹的还真奇葩。”老丑埋怨。
我回身看了眼卖神龛的摊主，压低声音对老丑说：“是他笨，我说试试神龛有效不，他就说供奉什么都可以，我自然让我女儿去蹭他烧着的那根香了，是不是宝贝？爸爸精明不？”
把脸贴在人参果上，我亲了亲手捧的小东西，朝着鬼算那边的草棚走过去，可是刚到，嫣然就走出来了，脸上的表情还那样，有一丝喜悦，有一点不好意思的羞涩。
“我去，媳妇，大妈对你动手动脚了吧，百合？不然你干嘛这么羞羞？”
“哎呀杜生你别乱说，我吧……就是看你一个大老爷们抱着个鬼娃有点不好意思，来吧，宝宝给我抱着，省得被人笑话你女儿控。”
“草，我的宝贝女儿，我当然疼，谁管的着么，你小心点，别甩了小宝贝儿。”
“哎呀知道啦……就你疼孩子，难道我不疼吗？”
老丑在身后拍拍脑门，“红尘苦，红尘累，红尘真遭罪。”
“一边去。”
“一边去。”
我俩一起喷老丑。
走远后，在街上溜达时，俨然说婆婆给了解释，但含糊不清，要回去好好分析一下，不过，总会出现两个嫣然两个老丑两个瞎眼鬼算大妈的事，甚至欧兰也在我床上枕着我睡，这都不是坏事。
“你确定她算得准吗？”我问，总感觉挺恐怖的一件事。
嫣然点点头，抓起某摊位上的破烂书籍，笑着问：“这书多少钱？”
摊位后面，一个穿着民国中山装的大哥伸出两根手指：“两万块。”
“嫣然，我问你话呢。”我看看那本书，还价给大哥：“太贵，两万都能买好几把桐油伞了，我们店里没这个，但价格我还是清楚的。”
嫣然看看我，“这事回去再说，这本书好像是黑煞神凶经的复印版本，我们用最合适了。”
中山装大哥嘴角挑起一抹弧度，似乎看到了希望，只要女孩儿看中的东西，男人一般最终都不得还价，他吃定我和嫣然了。
我看不下去，伸手扒拉一下桌上，看到个白瓷的小瓶子，之所以选中它，因为上面画着个飞天的美女，只不过只有脚腕上缠着一条丝绸，剩下的一丝~不~挂。
扒拉一下，我抓在手里，“别跟我墨迹了，两万，这个附赠我，行不？”
中山装大哥皱眉，考虑一下问：“给我加点吧，在这整夜的熬着，都挺不容易。”
我犹豫一下，打算要掏钱加一千块，可是，身后的老丑一把抓了过去，就往摊位上扔，粗嗓门道：“一个破瓶子，不要了不要了，大黑鬼的凶经适合邪物练来吓唬人，我可是正经的出家人，都是用大如来咒印，用不着，走了走了。”
中山装大哥一下急了，赶忙把老丑丢下的白瓷小瓶抓了塞我手里，笑道：“别别别，兄弟你没剃光头，应该练不了大师那一身玩意，这个我给你包上，这凶经不全，虽然只是一篇而已，但是你练了能多了出来两个胳膊，掐个人什么的特别顺手。”
我心里恍然，在刘刚爷爷坟里的时候，那全是脓疮和疤痕的胳膊伸出来掐我们，大概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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