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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乐颜拿起桌上的绿豆粥，端给洁蕊道：“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饿着自己，来，吃了它吧。”
洁蕊接过粥碗，手腕上的淤青露出来触目惊心，她用袖子盖住，勉强地吃起来，眼泪却滴落在碗中。
“想开点吧，他们是衙门的人，咱们拿他们也没办法。”玉柔眼圈红红的，难过得仿若自己受苦一般。
“嗯。”洁蕊认命地点点头，又吃了一口粥，随即把碗放下。
白乐颜却笑了，“谁说拿他们没办法？”
洁蕊吃惊抬头，看着白乐颜。
玉柔忍不住道：“又不是咱们楼里的人，说收拾就收拾了。”
洁蕊知道白乐颜暗中揍了欺负自己的人，也对她很感激。可是碰上官绅，她怕洁蕊会空欢喜一场。
白乐颜坚定地道：“虽然咱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我可有骗过你们？”
洁蕊连连摇头，随即又垂下眸子，“还是算了，别给楼里惹麻烦，含情最近已经够头痛的了。”
“总之，”白乐颜扳过洁蕊的肩膀，“你快点把身体养好，身体是自己的，旁的事交给我。”
洁蕊看见白乐颜可靠的表情，终于露出从牢里回来以后的第一个笑容，“嗯！”
“还想吃什么好吃的，我明天给你买去。”
“我想吃烤鸭，还想吃红烧蹄膀，街口的糖炒栗子也想吃……”
“合着你吃不下饭是因为饭不好吃？”白乐颜忍不住笑道。
洁蕊笑呵呵地继续数着美食，玉柔在一旁温柔看着。她虽然觉得白乐颜不靠谱，但见洁蕊高兴，她也松了口气。
第二日一早，谢缙就带着牛二来跟白乐颜学功夫。
“既然要跟我学，那便要守我的规矩。”
“是！”两个小伙子第一天入学，精气神十足。
“第一，每日晨课，晚课，绝不允许中断。”
“第二，我的话必须遵守，绝不可以质疑。”
“第三，学到功夫之后可以以此为生，可以保护亲眷，但绝不能欺压弱小，横行霸道。”
“记住了！”精神小伙眼神放光，兴奋不已。
事后谢缙曾问过白乐颜为什么要定这样的规矩，白乐颜言道是她瞎编的，纯粹为了唬住他们。但后来此三条竟成了花街帮的守则，流传几十年，也在白乐颜的意料之外。
第一天授课，因为不知谢缙和牛二的水平，白乐颜自然从基础开始做起，扎马步一个时辰。
到最后二人确实有些吃力，但前半个时辰两人毫不费力，姿势也足够标准，可见从前虽然没有正规训练，但也没有偷懒。
晨练过后，白乐颜拉着两人吃早饭，随即就带着牛二出门——她需要牛二帮她辨识王福全的小妾，萍儿。
白乐颜在王家宅子后门见到了萍儿的心腹丫鬟，她给丫鬟塞了银子，托她给萍儿传一个纸条。
纸条送进去一个多时辰，丫鬟方才再次出现。仔细一看，竟是萍儿装扮的。
白乐颜拉着萍儿进了一家茶馆的包房，三人沉默无言，直到确认不会再有人靠近，萍儿才开口。
“你们找我何事？”
“救你。”白乐颜也不??拢??种苯印
“什么？”萍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救我？我需要你救？”
“当然。”白乐颜胸有成竹的模样，让一头雾水的牛二都要被唬住，“你原本得王老爷宠爱，又怀上了自己的孩子，春风得意之下没少做冒犯刘氏的事儿吧？”
萍儿当下便恼怒起来，“后来我也都赔罪了，还搭上不少银钱首饰，二夫人早已不再计较。你今日翻出旧账是想干什么？”
“呵，”白乐颜冷笑，“你还真以为刘氏会放过你？家里的柳姨娘，张姨娘，侍妾姜氏都是怎么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萍儿愣住，她不是不怀疑，只是胆子小不敢往那方面想。
白乐颜见她的表情，继续刺激道：“别以为你努力讨好二夫人就能留一条小命，要么将你毒得断子绝孙，要么让王老爷弃你如敝屣，否则你绝无好日子过。”
牛二：断子绝孙是这么用的？
“你能怎么办？”萍儿被吓得焦虑，人也烦躁起来。
“找靠山咯。”白乐颜端起茶来抿了一口，又默默放下。好涩好苦哦。
“谁能做我的靠山？王老爷吗？”萍儿的眼中燃起希望。
“呵，”白乐颜再次冷笑，“王老爷那么多小妾，自己就开了家大妓院，过两年还记得你是谁？”
看着萍儿逐渐灰暗的眼神，白乐颜道：“你自己就没什么想法？”
萍儿搓着手帕，十分纠结，半晌才道：“其实我也有想法，反正是个妾，若老爷能放我出府，我也能想些别的营生，总比困死在王家后宅的好。”
白乐颜心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嘴上却说：“确实很好，但也很天真，王老爷可不是慈善人。”
萍儿怒瞪白乐颜，“你用这种法子叫我出来，也一定是有所求吧，何必这样拿话堵我？”
哎呦，被怼了，牛二都替她脸红。
但是白乐颜面上毫无松动，“我自然有所求，实话说，我与你家大少爷王德肇是朋友，他非常痛恨刘氏，所以我们要找同盟对付二夫人。”
萍儿闻言，从刚刚的烦躁，变成了不屑，“他？他和夫人在王家毫无地位，也没什么钱，我帮了他又能有什么好处？”
“起码能活着。”白乐颜冷了脸，“夫人有名分不必争宠，大少爷也不是个狠毒的，让你一个小妾活下来对他们毫无损失，而刘氏却一定会置你于死地，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咱们也不必多言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等等！”萍儿忽然变了脸色，拉住白乐颜，“姑娘，你的话我明白了，咱们具体要怎么合作？”
白乐颜重新坐下，面色也缓和了些，对萍儿道：“其实不必你涉险，刘氏这么多年来做了不少缺德事，用来给王家后院的女人下的毒恐怕都能装满一库房，只要你能多搜集一些她的罪证拿来给王大少爷，便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萍儿觉得此事毫无挑战性，并非她太厉害，而是刘氏太嚣张，行事漏洞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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