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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连忙道自己可以在外围配合,白乐颜应允,但心里明白,王家发生这事儿,定然会口风收紧,仅仅打听是打听不出什么的。
众人回了添香阁,白乐颜发现风扬正在院子里乘凉,见她怀中抱着个被卷毫不惊讶,直接跟着去了玉柔房内。
“风扬,你快来看……”白乐颜话还没说完,风扬已经取出一块丝帕,给玉柔诊起脉来。
“中毒不深,事后又催吐,大部分毒物已清。加上你给她喂过保命药丸,性命肯定无忧。”风扬冷淡说道,但愿意说这么多话,白乐颜还是接收到他的善意。
“那会不会有其他后遗症?”
“后遗症倒没有,需要多养些时日罢了。只不过,她今后都无法生育。”
“什么!”白乐颜跳起来,“你不是说那假孕药不会伤身吗?”
“不是因为吃药,她这是旧疾,以前落胎落下的病根。”
“落胎?”白乐颜有瞬间的疑惑,而后便反应过来。青楼里的姑娘发生这种事也不稀奇。“洁蕊,这事你知道吗?”
洁蕊点了点头,“那时候我刚进添香阁,玉柔因为小产身体虚弱,红叶妈妈都要放弃她了,我见她可怜,就照顾了一阵。”
白乐颜点头,所以玉柔对洁蕊不仅有朋友之谊,还有救命之情,玉柔恐怕也将对孩子的疼爱都转嫁到洁蕊的身上。
“既如此,玉柔不会有事,咱们轮番照顾她,等她痊愈便是。”
“嗯!”洁蕊抹了抹脸上的泪,“我先来吧,离开她我不安心。”
白乐颜应允,吩咐谢缙拿着风扬的药方去抓药,又叫牛二下去安排萍儿的住处,自己亲自去含情那里,把今日之事讲给含情听。
含情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白乐颜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在我这里没什么忌讳。”
“我是想,玉柔恐怕在入王宅之前就想到这一幕,她此举除了要报答你,还希望你能领情,善待她与洁蕊。”含情希望白乐颜能够明白,日后待二人要更亲近些。
“我明白,我一定不会辜负她们。”白乐颜也叹息一声,她何尝不知,但这份感激不会改变。
“对了,你要找的诗文才女我找到一个,原来是苏州的花魁,攒了些家底北上闯荡,却遭遇抢劫,被人卖到刘妈妈那里。得空你去看看?”
白乐颜被玉柔的事搅得心神不宁,觉得还是做点正事转移一下注意力的好,遂跟着含情去看。
刘妈妈知道含情和十三现如今是添香阁的东家,也不敢怠慢,不仅上了好茶,还拉着二人一阵猛夸。要不是白乐颜不小心照了下镜子,还真以为自己闭月羞花倾城容貌呢。
含情不喜刘妈妈看自己的眼神,感觉下一秒就要被她卖到其他楼子里,有些不自在道:“添香阁想扩大规模,把你最好的姑娘都叫出来吧。”
刘妈妈一听,皱纹笑出一尺深,连忙叫姑娘们出来展示。
白乐颜原本不喜这样的场景,但很快也被其中一个女子吸引了目光。
只见她身着素白的洁净衣裙,与其他略有些凄惨的姑娘有些不同。她的身材扁平,不如其他女子凹凸有致。
肤色偏白,略微瘦削的小脸看起来有些尖锐,但眉目间的冷清出尘,以及目中无人的高冷气质,依旧让人无法忽视。是美的,也是冷的。
“快给二位老板笑一个!”刘妈妈命令道,她们连忙笑挤出笑脸,显得十分刻意。但那女子却依旧冷冷清清,没有表情。
“真以为我不敢收拾你吗?”刘妈妈抄起戒尺便打,但那女子生生忍下疼痛,也不发一声。
“好了,教训姑娘不必当着我们的面。”含情也看得十分不适,从前红叶就是这样打她的。
刘妈妈闻言立刻停手,指着冰美人讨好地道:“这姑娘会写诗,据说原来是官家女眷,家里被抄没之后卖到青楼,性子孤傲了些,但模样还是耐看的。”
含情下意识看了白乐颜一眼,又立即转开。
白乐颜明白,含情觉得她差点也是这样的下场,但白乐颜知道这不可能。
转头,又见刘妈妈对那姑娘厉声道:“我告诉你,这两位是添香阁的二位东家,整条花街她们楼里对姑娘是最宽容的,若你们不知惜福,我就将你们卖到低贱的窑子里去!”
有些姑娘闻言,立刻扑上前来讨好,刘妈妈这才满意。
那清冷女子犹豫片刻,对着二人念了一首小词,辞藻恬淡静美,虽然对白乐颜来说有些小家子气,但也足够碾压楼里的姑娘许多了。
“你叫什么?”
“雪柔。”
“雪柔,虽然我们是讲道理的东家,但也是开门做生意。如果你不听话,我们还是会收拾你,知道吗?”白乐颜摆出冷脸,这姑娘的态度让她也有些担忧,万一请回一位祖宗,她可不愿供着。
“雪柔明白。”那姑娘垂眸,看上去还算听话。
接下来白乐颜和含情便与刘妈妈开始议价,刘妈妈原本价格要得很高,但白乐颜也不吃亏,最后以一百两的价格买下了雪柔,这价钱足足是其他姑娘的好几倍。
“今后你就叫冰娴吧。”白乐颜不喜她与玉柔撞名,加上她冰美人的气质,娴静淡雅的诗文,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是。”冰娴坦然接受新名,随着二人回了添香阁。
白乐颜又去看了一眼玉柔,她心里总想着这事儿。听说玉柔喝了药睡下,她便又退了出去。
出了门,便看见冰娴在与风扬说话。
“公子在看这本书,冰娴也看过,当真觉得有趣。”
风扬:“……”
“这位作者少不得志,满腔才气难以施展,最终却能把握机会一举翻身,何尝不是百般筹谋的结果。”
风扬:“……”
“公子也喜欢他的诗文吗?”
风扬冷冷道:“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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