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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红叶，还是算了吧。
既然茵娘愿意帮忙，白乐颜倒不必再为此事过于忧心。
同时，北城范围内开始流传一些有关王家的流言，说的多是王福全当年入赘贾家之事。
传话者把故事说得惊心动魄，王福全是如何伪装，骗过了阅人无数的贾家老太公；娶了王夫人之后，又是如何花言巧语骗取了贾家的印信；贾老太公之死是如何疑点多多；王福全掌管贾家产业之后，是怎样虐待正妻和嫡子。
“这真是听者惊心，闻者落泪。”牛二的精彩演讲结束，还忍不住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咱们以后可得多行善事，免得落到同样的下场。”
“这就完了？”
“真的假的？”
“还有没有类似的故事？”
听众们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有人说王福全多年无子，中年中风就是报应。
有人却对此事十分怀疑，当年不是说贾家老太公临终前亲自把家业托付到王福全手中的吗？怎么就成了杀人夺财了？
牛二并不着急，对着众人忽略之处使了个眼色，便见一辆并不显眼的王家马车从胡同里出来，向酒楼这边行进，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噤声。
好巧不巧，王家马车刚好在酒楼前停下，王德肇率先挑开帘子跳下马车。
人群中又开始小声议论。
“这不是王家大少爷吗？王老爷都那样了他还有心出来喝酒啊？”
“瞧着如今这阵仗和行头，也不像是受过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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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肇下马车以后并未立即进楼，而是仔仔细细放下凳子，对着车里的人说些什么，看起来柔声细语，十分体贴。
“呦，莫不是带着相好来的？”
人群中小小沸腾了一下。
过了好久，车里的人才慢慢往外走，先是露出了材质上乘的衣裙，而后是端庄谨慎的丫鬟近身服侍。待众人的期待值到达顶点时，车内女子终于露头，让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是位女子不错，确切来说应该是一位妇人。看装扮应该是年近中年，但身形却佝偻得如六十老妪。
头发灰白，面容沧桑衰老，精致的妆容都掩盖不住她的苦相。眼神时而麻木，时而惊恐，看起来非常可怜。
最重要的是，这位妇人眼窝和嘴角都有青紫破裂，不小心露出的手也被包扎着，一瞧便遭受过毒打。
“母亲，您慢一些。”王德肇小心扶着她下车。
王夫人抬眼去看时，见好多人往她的方向看过来，立刻生了怯意。
“我不去，我不要去，肇儿你自己去吧。”说着连连后退，若不是有丫鬟扶着，恐怕就摔倒在车里。
“母亲，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如今当家作主，不必害怕有人再来伤害咱们！”王德肇眼含热泪，“儿子记得小的时候，您说最喜欢吃他家的醉鸡，听说厨子没变，您不想再尝尝吗？”
“我要回家！”老妇人丢下这样一句话，便放下帘子，再没有现身。
王德肇稳了稳心神，命人去酒楼里点了几样小菜带走，一行人这才离去。
许久，酒楼里的人都十分沉默，不知谁带头说了一句：“这王老爷可真不是人啊！”
“就是！残忍下流的玩应儿！”
“我呸，活该！”
经此一事，王福全残害发妻之事就被坐实了。
王德肇又将钱掌柜和周掌柜谋害贾老太公的证据搜集了一些，白乐颜亲自到两位掌柜家里走一圈，一顿暴打之后他们承认做过此事，白乐颜直接取了他们的狗命。
随着钱、周二位掌柜的去世，原本对王老爷和王二少死忠的那些走狗，要么辞职离京，要么效忠王德肇，再加上舆论支持，王德肇终于收回了贾家所有产业，连姓氏也改回了贾姓。
就在王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这段时间里，白乐颜带着回了趟林中小院。
原本白乐颜以为，会见到母亲有些艰难的模样，不想进院时，却见曾氏正挺着大肚子，指挥小碟上树摘花，看上去十分高兴。
“母亲！”白乐颜叫了一声扑上前去，为了不让母亲受伤，在即将接触时卸了力气，一把抱住了曾氏。
曾氏大笑，“听说你可是做老板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
白乐颜闻言抬头去看，发现母亲眼中并没有不悦，这才放心地笑开，“女儿就是做了天皇老子，也还是您的孩子呀！”
“什么都敢说，掌嘴！”曾氏紧张地看了看旁边，生怕这言论被有心人听见，却只看见一个长得不错的冰块。
“风扬大夫也来啦？”曾氏面容有些僵硬，她也不太会和这样的人接触。
风扬点头称是，然后继续做一个冰块。
白乐颜道：“您甭理他，您就当他是个人形挂件！”
曾氏更加为难，“人形？还挂件？”
“当木头桩子也成……走走走，做好吃的去！”白乐颜若无其事，从马上卸下带来的吃食，跟着小碟往厨房跑。
见小碟孰练地做着饭，白乐颜自觉插不上手，便回去与母亲说话。
进屋便看见风扬正与母亲说着话，母亲虽然还是有些拘谨，但好在说起胎儿，话题源源不断。
“荤素搭配是不错，但也不要太过重口，否则会生火气。”
“好。”
“运动需适宜，看脉象您做得不错。”
“是。我最近感受胎动变多了。”
“孩子很活泼。”
“是啊……乐颜，过来。”曾氏发现了白乐颜，伸手去叫。
白乐颜也不羞涩，上来就躺在曾氏腿上，十分孰练。
“也不怕人笑话你？”曾氏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风扬。
“娘，您太不了解他了。”白乐颜瞥了一眼风扬，“他既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怎么可能会笑话我？”
风扬点头，“确实如此。”
曾氏：……
“你怎么样？小碟和锦夏那里总是报喜不报忧，你可得跟娘说实话。”曾氏看着白乐颜，就算只听到好消息，曾氏依然能将事情全貌脑补个大概。想到自己的闺女从小过得没心没肺，一下子要动这么多心思，着实有些担忧。
“想来她们也不会跟娘撒谎，说的肯定也是实话，”白乐颜道，“只不过一开始有些麻烦而已，好在有贵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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