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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茵娘还是着急，她给一旁侍酒的姑娘使眼色，姑娘们立刻走上前来，一个给陈苍倒酒，一个布菜。
倒酒的姑娘见陈苍的鞋子上粘了泥土，俯身下去清理，身前一抹春光乍现。
白乐颜状若无意地喝酒，陈苍则静静地看着蹲下去的姑娘，一时间没有把目光移开。
茵娘心中一喜，事情或许要成了。
不料，陈苍端起酒杯，对白乐颜说道：“时辰不早，感谢花老板款待，本官借花献佛，敬花老板。”
陈苍的意思很明显，他准备回府。后面再有安排，他也不想参加。
白乐颜呼吸一滞，随即笑道：“只希望陈大人不要嫌弃，常来玩乐才好。”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茵娘见状，急得不行。
不是说陈苍是好色之徒吗？怎么会对这么多美人无动于衷？
茵娘心一横，趁着众人未察觉时悄悄退了出去。
白乐颜送陈苍出门，也觉得不太甘心，遂道：“十三素来听闻陈大人**远瞩，智慧过人，不知是否愿意为十三解惑。”
陈苍爽朗一笑，“但说无妨。”
“十三经营花街，虽然让花街繁荣一时，但也引得多方势力觊觎。十三愚钝，不知如何能在这世道上搏得一点安稳之地。”
陈苍静静地看着白乐颜，忽然笑了。
“繁荣之下暗潮汹涌，花老大享了旁人没有的尊贵，自然也得受些不寻常的考验。”
很好，废话文学，说了等于白说。
一行人行至云霄楼门口，茵娘和清儿一白一红位列两侧，对着陈苍盈盈下拜，“恭送陈大人。”
二人都是顶级舞者，深谙女子何种形态最为性感好看，简单的一个动作引得在场众人微微发愣，一时间转不开眼睛。
白乐颜见状，很清楚这对姐妹是把自己的尊严赌上，想要为云霄楼留下这座靠山。
她轻轻叹了口气，或许她这个老大做得很失败。
陈苍见到二人如此果然慢下脚步，但也仅仅只在这一瞬，又继续匀速前行。
“花老板手下的人倒很聪明。”
白乐颜苦笑，对着抬头偷看的茵娘轻轻摇头，此番不行以后再试也好，别做得太过反惹厌恶。
正当二人眼神交会时，突然听见陈苍在车前开口问询。
“你在做什么？”
白乐颜一惊，连忙抬眼去看，正是略显惊慌的洁蕊。
“客官……”洁蕊显得有些慌乱，先是迅速整理衣衫，鹅黄的色泽在月色下莹亮好看，衬得洁蕊肌肤胜雪。
因为还有事要做，她只是简单地上了淡妆，口脂在吃水果时被蹭下不少，反倒显得粉嫩多汁。
白乐颜大惊失色，洁蕊若是惹上了这尊大佛，恐怕尸骨无存。
她一边加快脚步，一边轻声提醒洁蕊，“这位不是普通贵客，叫陈大人。”
洁蕊一听，正是所有人绷紧神经也想伺候好的尚书大人，顿时面色一白，连忙对着陈苍福身。
“洁蕊见过尚书大人！”
“你刚刚拉开车帘，是想查看本官的车架？”陈苍盯着洁蕊的脸问道。
就这个空挡，白乐颜已经站在陈苍与洁蕊中间，陪笑道：“这是我们云霄楼的小管事，没见过世面，大人莫要见怪。”
陈苍越过白乐颜，继续盯着洁蕊，“本官在问你话！”
洁蕊垂着头，用手轻轻地拉了拉白乐颜的袖子，不敢出声。
白乐颜继续道：“大人息怒……”
“说！”
白乐颜被吼得不敢再说，生怕惹得尚书大人更加生气，她忽然笑盈盈地看向洁蕊，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洁蕊本性纯良，不会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白乐颜觉得如果她能实话实说，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白乐颜一味帮她遮掩，反倒显得用心不良。
洁蕊得到白乐颜的鼓励，深吸一口气，看着陈苍道：“奴家只是觉得，尚书大人车帘上的竹叶暗纹，在月色照耀下十分精致好看，情不自禁地上手摸了摸。”
在场众人闻言，都觉得无比荒谬。
这可是尚书车架，一个秦楼楚馆的小小管事，竟然因为觉得好看就敢去摸？难道没人拦着些？
白乐颜倒是眉头一松，看洁蕊的神色不像在说谎，只要她不是自作聪明真的查看陈苍的马车，她就能将人保下来。
陈苍闻言，讥讽一笑。
“这么幼稚的言论，以为本官会信？”
白乐颜正要解释，洁蕊忽然上前一步，对着陈苍直直拜下，“洁蕊不擅长撒谎，众人皆传尚书大人双眼锐利，定能分辨得清。”
洁蕊的眼睛太过澄澈，让陈苍一时间不能确定。
他习惯了以恶看人，面上从来都带着三分讥诮，还有一分狠毒，他不相信任何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自从他位列尚书之位，没有人敢这般坦荡地与他对视。
兴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眼前这姑娘瞧着有些莽，但就这样横冲直撞地看进了他的眼睛，让他突然心头触动。
“不论尚书大人是否相信，洁蕊真的只觉得它好看而已。今晚月色明亮，想来尚书大人坐在这样的帘子后面一定也会心情大好！”洁蕊说完甜甜一笑，笑容真诚而动人。
陈苍也忍不住眉目和缓，“那你想跟我一起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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