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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穆谷深？还是那些舞姬的管理者？
穆谷雨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继续眯着眼睛盯着那些舞姬的脚。
“今晚过后，她们的脚怕是要废了。”
在这样的雪地里光着脚跳上这么久，她们的脚怕是要冻伤了。
身为一个舞者，要是脚伤了，舞蹈生涯怕是也要毁了吧。
“那她们以后要怎么办呢？”
“被赶出宫去。”
穆谷雨最大的不足之处，就是那张好看的嘴巴里说出来的大实话总是太过冰冷。
现在白露再看她们的时候，再没有半点心情去欣赏她们的舞姿，更多的是同情她们的未来。
她们现在的每一步，应该都算是踩在刀尖上了吧。
这应该也是她们的最后一支舞了。
看着她们的舞步，白露只觉得可悲。
“你也不用替她们伤心。”
看见白露面露忧色，穆谷雨劝道：“离开皇宫对她们来说并不一定是坏事。”
也对，伴君如伴虎，若是被撵出去皇宫，至少不会时时刻刻担着掉脑袋的风险活着。
皇宫里的所有宫人，几乎都是薛定谔的宫人。
可能还活的好好的，可能下一秒就要死了。
一阵风吹过，一个舞姬打了个冷战，舞步也乱了。
见此，穆谷深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舞姬知道自己犯错，连忙跪地求饶。
“奴婢该死！”
穆谷深面露不快：“好端端一支雪中舞，全让你给毁了。”
一听这话，舞姬自知犯了大错，连忙解释：“陛下饶命啊！奴婢实在是太冷了，所以才······”
没等她解释完，穆谷深就打断了她的话：“难不成就冷了你一个人嘛？”
这话就像是小学的时候被同学欺负，但是老师却要连受欺负的同学一起罚，借口就是：他们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偏偏欺负你？
从前上学的时候，好多同学都嘲笑白露是没爸爸的孩子，还往她身上丢纸球，受完同学欺负之后，还要被不讲理的老师惩罚。
这种受害者有罪论竟然贯穿于各个时代。
联想到自己从前的经历之后，穆谷深在白露心中的形象瞬间灰暗了不少。
只是这些十几岁的小姑娘就这么在雪地里受冻，现在可能还要被罚，白露实在是有些不忍心。
这个草菅人命的时代，更是让白露感觉到一丝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她下意识地裹紧了披风。
这一幕却被穆谷深看了个正着。
“白露怎么打冷战了？可是冷了？”
毕竟白露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要是因为自己过生日时候一时兴起，非得把宴席挪到大殿外面而让她感染风寒，这样倒是显得他恩将仇报了。
不过他这么一问，倒是把白露给吓了一跳。
她总不能实话实说是被他黑暗的统治给吓到了吧。
大脑飞速运转之后，白露回答道：“回陛下，白露锦帽貂裘的，并不觉得冷。只是看到这个跳舞的小妹妹穿的这样单薄，光着脚在雪地里跳舞，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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