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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什么恶魔的信徒。我不信至高天,也不崇拜恶魔,我只为自己而活。”比尔的语气非常平静,没有一丝波动,仿佛在叙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桃乐丝略带绝望的质问着他。
“为了什么吗?我的女儿,就像我邀请函中说的,我快死了。哼,米拉的战魂这些年简直成为我的梦魇。”邱多利完全不在意自己说出的话具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桃乐丝为米拉的战魂这几个词震动不已,她身体里的血液由于情绪的波动,像火炉上的水,逐渐沸腾起来。而身为血祭核心的桃乐丝,她情绪的波动也导致绝望之剑中的战魂逐渐与她产生了必要的联系。
见到桃乐丝的情绪波动让仪式的速度变得更加迅速,邱多利继续说着当年的秘辛。
“米拉虽然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仆,却天生好运的是冥魂者。作为她的主人,我需要她的能力,于是夺走了它。”邱多利语气中没有一丝歉疚,仿佛阐述着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个女仆在他眼中,没有任何价值。
桃乐丝愤怒得身体都在颤抖,她几乎咆哮出声:“你这个混蛋,你夺走了她的战魂!”
“哈哈哈,这难道不是她的幸运吗?”比尔发狂地笑着,“而现在你也变得幸运无比,有了你的生命,我就可以彻底摆脱绝望之剑的诅咒。让它变回单纯的工具,而不是该死的顽疾。
其实我还觉得颇为可惜,身为冥魂者子嗣的你,一定也有着类似的潜质。”
桃乐丝心中一下子灰暗无比,原来自己的母亲和自己一样,这该死的混蛋回来接触自己恐怕也是为了利用。
见到桃乐丝的精神一下子大受打击,鲜血仪式的进度也逐渐加快,邱多利心中多了一丝狂热。绝望之剑发出一声悲鸣,一道细微的灵魂之线从剑身上延伸开来,比尔也循着仪式,伸出灵魂之线,两道灵魂之线纠缠在一起,让看到这一幕的比克心里也觉得荒诞无比。
比克了解冥魂者的存在,却不知道冥魂者的战魂能力可以被剥夺。这样一切都得到了解答,该死的邱多利他是个普通人,根本不是超凡者。如果我不做点什么,等他完成血祭仪式,就一切都迟了。
比尔利用言语的战术成功扰乱了桃乐丝的认知,表面上肆无忌惮的他,心中还暗暗防备着对方潜在的战魂能力。
桃乐丝略带绝望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暗自想着,难道命运的抉择就是这样的残酷?
不,我不认同,即使是死去,我也绝不让你如意。她下定了决心,带着决然的气势,朝邱多利扔出跟随自己多年的硬币。
而由于相同本源气息的牵引,比尔身边的飞剑竟然没有做出反应。该死,他心中咒骂着,随即手掌按在了胸前的血色荆棘徽章之上。
一道暗紫色护盾出现在他的周身。这枚来自帝国皇帝赏赐的宝贵物品,被灌注了具有反弹战魂攻击能力的荆棘护盾。它可以挡下本魂强者的全力一击。唯一的缺点是没有被击破的情况下,持续时间仅有短短的五分钟。
可出乎比尔预料的是能够抵挡化魂一击的暗紫色护盾没有一丝波动,战魂凝聚而成的硬币仿佛命运和邱多利开的巨大玩笑,顺着二人灵魂之中千丝万缕的联系直直地与他的灵魂撞击在了一起。
冥冥中,他听到了巨大的钟声在脑海中响起,米拉的面容和眼前的桃乐丝逐渐重合,灵魂的暗伤开始逐渐发作。
在他的灵体空间中,一枚硬币翻滚着从天空中落下。每一次翻滚,邱多利都感觉自己的呼吸愈发艰难,仿佛被带走了所有了的空气,即将窒息而死。
他不知道为什么荆棘护盾没能挡住这诡异战魂的攻击,但此时他已经无法去追问。甚至他的双手已经握不住徽章,心中全是对死亡的恐惧。
不,我还没有活够呢,他看着硬币缓缓落向心底蜷缩在角落的身影,那分明是年少时软弱无能的比尔。这么些年来他亲手杀害了无数人,用他们的血铸成自己徽章上的荆棘,最终却改变不了自己依旧是一个懦夫的事实。他强取豪夺,伤害无辜的米拉取得的战魂,也无法武装一颗卑微肮脏的心。
桃乐丝看着邱多利脸上恐惧的表情,心中洋溢起一股解脱的快感。她当然清楚硬币如果出现了反面会有怎样的结果。就像那天占卜师所说“对方和你会同时被命运的铁锤碾碎,连同灵魂一起。”没想到自己最终的命运竟然是和这个给她和母亲的人生带来无尽苦痛的魔鬼一起永远的消失在这世界上。
周围的人无法具体知晓发生了什么,但比尔脸上恐惧的表情,却让桑尼和比克明白事情出现了转机。这个不可一世的嗜血屠夫,仿佛遇到了自己的天敌。
桃乐丝带着毁灭的觉悟期待硬币出现反面的情形来让自己亲自终结这一切。
但命运就是如此的喜爱恶意的玩笑。
“正面!”当确认了这样的结果,桃乐丝的脸部变得毫无血色,她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站立的姿态。
“哈哈哈。”劫后余生的狂喜让邱多利大笑出声。他当然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意味着什么。他不敢去想象如果硬币投掷出的是反面将会怎样。
好在没有发生,连命运都站在我这边,连命运都垂青“强者”,他心中暗自庆幸。
桑尼和比克脸色也是一暗,听到对方放肆的大笑,他们明白桃乐丝的尝试无果而终。
伴随着绝望之剑的低吟,桃乐丝感觉的自己的意识在慢慢失去,自己的灵魂正随着血祭仪式的进行缓缓离开身体。
邱多利冷静下来发觉自己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荆棘护盾的持续时间也即将结束。他感受着战魂诅咒所带来的痛苦如同蒸腾的雾气从灵体空间中逐渐散去。
我期待了几十年,这一刻终于要来了!
【作者题外话】:码完最后一个字,不禁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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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乐丝的命运到底会如何呢?守夜人队长比克能使用铁幕战魂形成对比尔的压制吗?比尔·邱多利还有其他的后手吗?而桑尼又该如何击败这样的血怒伯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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